獻祭案在當地引起了極大的轟動,殷南塵命令手下先將縣令押送至自己的府邸關起來,然後派畫師照著鎮民的描述,畫了那騙子道士的畫像,在全國範圍內進行搜查。


    事情可算是告一段落,慕清歌也可以安安心心的處理地下水的事了。


    走在湖邊,她看著在風中搖曳著的柳枝,心中遊蕩著淡淡的惆悵。


    像這樣的湖邊美景,就是跟西湖相比也絕不遜色,可誰又能知道這樣的美景下,卻曾經埋藏過八個男孩的屍體呢?


    愚昧真的很可怕。


    慕清歌歎了口氣,距離那個道士離開這鎮子已經好幾個月了,也不知道殷南塵那邊能不能搜查的到人。


    原來的陳縣令被撤職查辦後的第二天,朝廷又派來了新的縣令。


    新縣令看起來是個跟殷南塵差不多大的年輕人,不信鬼神之說,看起來很是聰明。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隻不過近幾日,慕清歌卻覺得自己的身體出了些問題。


    不知為什麽,她的身上開始散發出一種奇怪的味道,這種味道甚至可以算的上有些古怪難聞了,慕清歌沒辦法,隻能以更重的香薰袋來掩蓋。


    她第一個想到的便是百裏香,該死,該不會是那女人在自己身上弄了什麽東西吧?


    聞了聞自己的袖口,確認聞不出什麽奇怪味道後,她這才加入了挖掘行動當中。


    “側王妃,您這身嬌體貴的,怎能來幹如此粗活?”


    “就是說,您就在樹下的藤椅上歇著吧,這些活我們來幹就可以了!”


    “沒事兒。”慕清歌抬手擦了把額頭上的汗,大咧咧的揮把手,“在這裏就不要分什麽上司和下屬了,我們的目的都是為了快速將這地下管道做好,不是嗎?”


    精兵們不約而同的望向慕清歌,像側王妃這樣既能破除封建迷信,又能體恤下屬的奇女子,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到。


    有了慕清歌的加入,精兵們變得更加賣力起來。


    又過了三日,地下的疏通管道便徹底挖通,慕清歌身著麻布衣服,也已經是香汗淋漓。


    天公不作美,眼瞅著工程快要竣工了,卻又下起了大雨來。


    殷南塵撐著傘,一臉擔心的看著慕清歌,“清清,本王覺得你最近有些不對勁。”


    “怎麽不對勁了?”慕清歌抬頭,裝作一點懵懂的望著他。


    “你身上總是有一股有別於常的味道。”殷南塵嗅覺異於常人,當然是第一時間就發現了端倪。


    “咳咳,王爺,你多慮了。”慕清歌尷尬的別過頭去,這家夥是屬狗的麽?鼻子怎麽這麽靈?她隻不過是今日少帶了一個香囊而已,他就聞到了?


    “王爺,先別想清清的事了,清清事小,如今這治水才是大事,切莫為了芝麻


    丟了西瓜。”慕清歌說完,就將殷南塵的注意力引向自己所指的地方。


    “王爺,您看,這上麵是清清上次估量標記的地方,因為下雨,本來一周才能漲上來的位置,才兩天就已經沒過了。照著這般漲潮速度,若是七日內無法將水成功排出去,怕是這鎮子都要被淹了。”


    “清清,你這裏還有多少日子竣工?”殷南塵緊緊盯著湖麵。


    水患之事可不是小事,自然是越快解決越好。


    “如今通道打通,隻要將管道安置好,再用水泵控製將湖水運送至都江堰便好了,隻是這說來容易,真動起工來,就光將管道接連起來都是一個大工程。”


    慕清歌歎了口氣,若是這一切順利還好,可要是這中間出了任何一個小差錯,都是她所承擔不起的。


    “本王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殷南塵溫柔的撫摸過小女人的額頂,目光中流露著淡淡溫柔。


    “嗯!”慕清歌用力點了點頭,“清清這些日子也從民間尋找到了一些通曉建築的高人,相信有他們的幫助,地下管道疏通之事,一定會萬無一失。”


    “高人?”殷南塵問道。


    “對,就是那邊那幾個正在指揮的,其中一個老大爺,還是魯班的後人呢。”


    殷南塵看著那邊年過古稀的老大爺,眉頭忍不住聳了聳,“你確定?”


    那老大爺看起來半截身子都入了土,隻能坐在椅子上進行指揮。


    “嗯,清清提前有進行測試過的,這位魯林師傅,對建築的造詣可謂是通曉古今。”


    “既然你都已經這麽說了,本王就不再過問水患之事了。”殷南塵負手而立,放心的點點頭。


    這小女人看起來成長了不少,已經不需要他再去操心了。


    “王爺,您那邊進展如何了?”說完自己的事,慕清歌又急忙將話題扯到那樁案子上去,作為案件的參與者之一,她的心思無時無刻的不牽掛著案件的結果。


    “已經抓住那道士了。”殷南塵神色淡淡,似是再說一件很小的事一般。


    “啊?何時抓住的?”慕清歌愣了一下,這麽大的事,她居然才知道!


    “昨日淩晨,我看你睡著了,便沒有跟你說。”殷南塵從袖中摸出冷影飛鴿傳書來的紙條。


    慕清歌捏著那張紙條,看著上麵遒勁有力的幾個小字,一股熱流模糊了眼眶。


    “清清。”看小女人突然變得眼淚汪汪的,殷南塵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以後本王若是有什麽事,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好不好?”


    “不是的,王爺。”慕清歌吸了吸鼻子,一雙紅紅的眼睛直視著殷南塵,“清清不是氣您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我這件事,清清是太高興了,這喪盡天良的道士終於抓到了,太好了,真


    的太好了。”


    殷南塵將她輕輕擁入懷中,輕柔的拂過她沾染著晶瑩淚水的臉頰。


    “王爺,朝廷會怎麽處置那個道士?”慕清歌微微抬起頭來,關心的問道。


    “淩遲處死,五馬分屍,當眾斬首……無非就是這些,若你還有什麽好想法,倒是可以與我說說。”


    “清清倒是真有一個想法。”慕清歌如是說道,“鎮民的迷信並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解鈴還須係鈴人,清清想讓這個道士遊街示眾,破除迷信,以儆效尤。”


    “好主意。”殷南塵目光帶著幾分嘉許,“那本王一會便飛鴿傳書,讓冷影將那道士押過來。”


    冷影辦事一向是讓人放心的,殷南塵傳信過後,很快就得到了答複。


    翌日清晨,冷影便駕著馬,將那牛鼻子老道士給押了過來。


    道士被綁在河邊的柳樹上,麵朝洞爺湖。


    慕清歌則是特意找來了一節馬鞭,左腳踩在凳子上,拿著鞭子的手掐著腰,一副女流氓的架勢。


    “你這個牛鼻子老道士,可知自己犯了什麽錯?”


    “施主,貧道一心向道,何錯之有?”那道士此刻雖然狼狽非常,可卻還是死鴨子嘴硬的裝傻道。


    “嗬嗬,好一句何錯之有!”慕清歌抬手用鞭子抵住他的臉,“妖言惑眾便是錯!”


    “貧道何時妖言惑眾了?”道士揚起下巴,倒是擺出一副義薄雲天的模樣。


    “你可記得半年前,你用危言聳聽嚇唬群眾,命令縣官讓這裏的鎮民將孩童獻祭給水神之事?”


    慕清歌眯著眼睛,她倒是要看看這牛鼻子老道士還能給自己洗出什麽花來。


    “施主,貧道所說乃句句屬實,若非當時貧道沒有告訴鎮民這鎮水之法,恐怕此刻就要水淹巴蜀鎮了!”


    “胡說!”慕清歌冷笑著打斷了他的話,“巴蜀水患是屬自然災害,七八月本就是梅雨季,再加上大壩年久失修,地麵又無排水設施,所以才會鬧水災。你這樣做,除了汙染水源之外,跟本就沒有一點用處!”


    道士別扭的別過臉去,他沒想到,這女子居然如此伶牙俐齒,一時有些應接不暇。


    “你還有什麽好說?”


    “既然你沒有要說的,那我倒要問問你了,你為何要騙縣令辦什麽獻祭儀式,還要用男童獻祭?”慕清歌說到這裏便覺得牙直癢癢,那樣鮮活的八條生命,最後卻成了湖底的沉屍,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被這個騙子道士所害!


    “你隻不過是個頭發長見識短的女子罷了,有什麽資格來審問我?滾開!我要去麵見殷王爺!”道士辯駁不過,隻能用狂怒來掩飾他的無能。


    “麵見本王?怕是你還沒這個資格。”殷南塵的聲音隔著極遠就傳了過來,穿透力極強。


    “王,王爺!”道士四處望去,剛才的聲音明明就在他的耳邊響起,可為什麽他卻看不到人?


    “聽到了嗎?像你這種江湖騙子,根本就沒有麵見王爺的資格。”慕清歌嘴角微翹,為了不讓殷南塵打擾了自己的思緒,她今日特意讓殷南塵先留在了客棧裏。


    隻是沒想到……殷南塵的千裏傳音居然練的如此爐火純青,就算相隔一裏,她也能清晰的聽到他的聲音。


    道士顯得有些慌了,聽說當今皇上頗信鬼神之說,他原本還準備了一大段的說辭想要給那個王爺洗腦,誰道那人跟本連見都不見他一麵!


    而眼前這個女子……明顯又不是那麽好忽悠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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