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麽好的?不僅長得不如自己,還脾氣暴躁,滿口粗話!


    現在……現在甚至跟別的男人親親我我!讓別的男人大半夜的隨意出入閨房!


    百裏香真是想現在就去將殷南塵拉來,讓他好好看看,他癡心一片的女人究竟是個什麽貨色!


    不行,她一定要揭發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百裏香看著慕清歌豔麗的臉,指甲狠狠的戳進了手心裏。


    ……


    這一夜,慕清歌睡的很不踏實。


    她第一次有這種,殷南塵要離開自己的感覺。


    “王爺,王爺,不要走……”慕清歌猛地從床上坐起,才發現自己的枕巾早已被眼淚打濕了。


    “唉……”


    她握著濕乎乎的枕巾,長歎了一口氣。


    外麵月色正圓,慕清歌睡不著,索性爬到了屋頂上看風景。


    她拎了壺酒,隨著辛辣的酒灌入喉嚨,慕清歌那不安的心總算變得平靜了些。


    醉生夢死,恐怕就是這般吧。


    慕清歌喝了很多很多,醉倒在房簷上,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


    半夜,殷南塵太過思念慕清歌,便趁黑偷偷摸上了她的床。


    被窩還是溫熱的,人卻不在了。


    殷南塵皺著眉頭,他點燃一盞燭火,照亮屋子。


    床上空蕩蕩的,被子淩亂,枕巾還濕了一片。


    這丫頭哭了?


    他握著那條絲綢製的枕巾,心事重重。


    這大半夜的,小女人跑到哪裏去了?


    房簷上突然傳來酒壺打碎的聲音,殷南塵趕忙走出屋外往上一看——果不其然,那丫頭倒在屋頂上,手裏的酒壺碎成了幾半。


    “這丫頭,怎麽跑屋頂買醉來了?”殷南塵幾步躍上屋頂,將她摟進自己的懷裏。


    “嗚嗚嗚,殷南塵,你這個大壞蛋,我恨死你了!”慕清歌紅著一張小臉,眼角還泛著淚花,看起來醉的不輕。


    “清清,清清。”殷南塵掰開她的手,將她手裏的酒壺碎片扔掉,怕她胡亂揮舞起來再給不小心劃傷了。


    慕清歌並沒有因為他的唿喚就醒來,反而是全身都軟綿綿的癱在他的懷裏,“嗚嗚嗚,殷南塵,你不要我了,我就迴現代,我也不要你了……”


    慕清歌哭的很是傷心,似乎要將自己所有的不安都發泄出來。


    “迴現代?現代是哪?”殷南塵眉頭緊鎖,喃喃自語道。


    “乖,清清,為夫沒有不要你。”他頗有耐心的哄著小女人。


    此時的慕清歌,頭發淩亂,臉上沒有半點裝飾,可殷南塵卻覺得,她比今天下午來找自己時還好看幾分。


    殷南塵將她緊緊抱在懷裏,飛身下了屋簷,走進屋裏,將她輕輕放到床榻上。


    “清清,好好睡吧。”殷南塵掀起被子,將


    她像個蠶蛹一樣層層包裹住。


    夜裏涼,她又愛蹬被子,保不準就要染上風寒。


    “不要走。”在殷南塵要離開的那一刹,慕清歌突然抓住他的手。


    她仍是閉著眼,迷迷糊糊的,可卻分外可愛。


    “好,我不走。”殷南塵歎了口氣,麵對如此黏人可愛的慕清歌,他還能怎麽辦呢?


    他坐到床上,天還未亮,他可以再陪她一會兒。


    有殷南塵的陪伴,慕清歌果然不鬧了。


    她側趴在床上,緊緊抓著男人的手,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借著燭光,殷南塵盯著她大咧咧的睡顏,心中卻是無限溫柔。


    他伸手拿手絹替慕清歌擦去流出來的口水,卻突然在她的枕頭下麵看見一個信封的小角。


    信?


    殷南塵食指與中指一夾,輕輕鬆鬆就將那封信從她的枕頭底下夾了出來。


    看著信上有些潦草的字,殷南塵英氣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形。


    這居然是一封休書?


    他拆開信,將信紙從裏麵取了出來。


    ——


    凡為夫婦之因,前世三生結緣,始配今生之夫婦。


    若結緣不合,比是冤家,故來相對,既以二心不同,難歸一意,快會及諸親,各還本道。


    願夫君相離之後,重歸灑脫,風流快意,娶那香香姑娘,許其紅妝十裏,舊夢莫解,前塵皆忘,經年勿想,無憂隻喜,祝你闔府興,望你妻兒滿,無我亦得安。


    信的第一頁,就冒著弄弄的醋意,殷南塵翻至第二頁,卻發現第二頁更加潦草。


    那字寫了又塗,塗了又寫,不過他將紙翻轉,還是能勉強分辨出她第一遍寫的時候的內容。


    ——殷南塵,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將你給休了!不要問我為什麽,我擇日就會搬迴將軍府,給你和那香香姑娘騰地方,省的礙你們的眼!


    殷南塵哭笑不得的捏著那封信,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要說這古往今來,敢休夫的,還真就隻有慕清歌一人了。


    “你這丫頭,醋性怎就這麽大呢?”殷南塵俯下身來,大手憐惜的在慕清歌的臉頰上撫過。


    其實他很清楚,不能與百裏香多待,可也隻有跟她待在一起,自己的傷勢才能快些痊愈起來。


    殷南塵肩上擔子極重,而那黑衣人又在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


    他必須要將這小女人保護起來。


    他捏著那封休書,將休書在蠟燭上麵點燃。


    天邊閃過一絲微光,殷南塵走出安軒閣,從後門進了絳星軒。


    ……


    慕清歌迷迷糊糊的醒來,才發現自己居然躺在了床上。


    誒?奇了怪了,她明明記得自己跑到屋頂上喝酒去了來著,難道那些,都是自己做的一個夢嗎?


    她坐起身


    來,撓了撓頭發,目光有幾分困惑。


    到底是夢還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她又是怎麽從房頂上爬下來的?


    慕清歌努力的迴憶著,腦海中,出現了一個模糊的男人身影。


    殷南塵,是殷南塵將自己抱下來的?


    慕清歌不敢信,他不是在閉關嗎?又為什麽會來?


    一定是個夢。


    她晃了晃腦袋,自己肯定是想他想的魔怔了!


    慕清歌站起身來,摸了摸自己枕頭底下的休書,想將那封休書毀屍滅跡。


    她跟殷南塵走過了風風雨雨,怎麽能因為一個香香就分手?


    她決定,一定要親手去拆穿那個女人惑人的真相!


    “誒?我的休書呢?”她明明記得自己在睡前,將休書放到枕頭底下的!


    慕清歌扯開枕頭,卻發現下麵空空如也,“哪去了?”


    她一下子有些慌了,該不是昨天她迴來的時候不小心掉到哪裏了吧?


    糟糕糟糕,要是被殷南塵看到,那她一定完蛋了!


    慕清歌感覺自己頭皮有些發麻,她蹭的站起身來,披上件衣服就出了屋。


    “主子,您這是……”小玉正好來給她送洗漱的盆,就看見慕清歌蓬頭垢麵,衣衫淩亂的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小玉,你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一封信?”慕清歌感覺有些頭皮發麻,她隻能祈禱是小玉撿到了,要是換那個香香撿到了,事情肯定就麻煩大了!


    “信?迴稟主子,小玉這一路以來,並沒有看到什麽信啊?”


    完了!慕清歌急的直拍大.腿,“快,你放下盆,與我一起找找,看院裏有沒有一封信。”


    “好的,主子,那封信的提字是什麽?”小玉認真的問道。


    “提字……呃……”慕清歌一時有些尷尬,她壓低聲音,小聲說道,“上麵寫著休書兩個字,你可要認真找找。”


    “什麽?!”小玉訝異的瞪大眼睛,臉色刹那變得蒼白,“休,休書?難道王爺給您下了休書?!”


    雖然自從那個香香姑娘來了以後,側王妃的地位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滑了不少,可這才來了多久啊,就直接給側王妃下休書,王爺未免也太無情了些……


    “咳,你也別問這麽多了,就趕緊去幫我找吧!”慕清歌擺擺手,“這件事切莫讓其他人知道,不然我饒不了你,曉得了?”


    “曉得了!”小玉連連點頭。


    說找就找,慕清歌弓著腰,滿府搜查了起來。


    “誒,你這不長眼的,別擋路啊!”慕清歌低著頭,沒看清來人,正好撞了個滿懷。


    “側王妃!”旁邊傳來冷影著急又氣惱的聲音,慕清歌這才抬起頭來。


    她有些尷尬的看著自己身前的殷南塵,張了張嘴,卻突然啞巴了。


    “


    清清,你在做些什麽?”殷南塵的眸光裏帶了幾分笑意,“怎麽不好好打扮一番來伺候本王了?”


    慕清歌抽了抽嘴角,臉色有幾分尷尬,“王爺,我在找東西呢?”


    “噢?找東西?”殷南塵一挑眉毛,他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這小女人是在找些什麽。


    那封休書,早就被他帶走了。


    誠然,他一開始是想燒成灰的,可剛剛放到蠟燭上方,他就停下了動作。


    像這一封驚世駭俗的休書,他可得好好保存,不是麽?


    “找什麽,可與本王說說?”殷南塵看著慕清歌這副邋遢的模樣,嘴角微微翹起。


    “這個……就不勞煩王爺操心了。”慕清歌尷尬道。


    若是丟了平常物什,她當然可以讓殷南塵命全府下人都幫她找,可現在,她總不能讓殷南塵命下人去找一封給他的休書吧?


    “清清,你找的,可是這個?”殷南塵從懷中掏出那封信封,在她的麵前晃了晃。


    “什,什麽!”慕清歌的雙眼猛地瞪大,趕緊起身想要去夠,可殷南塵卻將手舉起來了。


    兩人有好幾十公分的身高差,慕清歌跳了跳,怎麽都夠不到他手上捏著的那封休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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