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完,他已經撕扯下了慕清歌的衣服,看著她胳膊上的傷痕,眉頭微皺。


    “這是怎麽迴事?”


    “清清一直在城牆之上守著,不小心劃傷了。小傷而已,王爺不必擔心。”腦中一轉,慕清歌趕忙說道。


    殷南塵卻覺得有些蹊蹺,鸞鳥當著自己的麵受了傷,現在就連慕清歌也是在同一位置,莫不是說鸞鳥和慕清歌之間的聯係,並非那麽簡單?


    容佳這個時候入帳,看到二人這般,慌忙轉過了頭,“打擾到王爺了,容佳這就退下。”


    她剛要離開,卻被殷南塵喚住,“慢著,給側王妃上藥。”


    容佳緩緩轉頭,這才發現慕清歌的胳膊上多了一道傷。


    這傷……


    “王爺,那隻鳥兒醒來後就飛走了,我沒有抓住……”容佳有些不敢看著殷南塵。


    “無事,不過是一隻鳥兒而已。”


    此話一出,慕清歌可算是鬆了一口氣。多虧殷南塵沒有追究下去,不然自己都沒有辦法去解釋了。


    “清清,你說這鸞鳥會飛去哪裏呢?畢竟這平日裏,鸞鳥的出現可都是和你有些關係的。”殷南塵一轉話鋒,看向了慕清歌。


    隻這一句,慕清歌剛剛放下的那顆心,猛然間提了起來。


    這臭男人是要幹什麽?


    他一提起鸞鳥,慕清歌心中就開始忐忑不安,就連說話也開始有些結巴起來。


    “那個……王爺啊,你沒事找鸞鳥做什麽,這裏可是在邊境,環境如此惡劣,鸞鳥應該不會來吧。”慕清歌麵上尷尬一笑,想要打馬虎眼,把這件事情略過去。


    誰料,殷南塵根本就不給她這個機會。


    “哦?是嗎?本王還以為是清清請來了鸞鳥相助。這一次本王誤入敵軍迷陣,可是深受鸞鳥的庇護,否則也不會如此順利逃脫險境!”


    邊說,殷南塵邊緊盯的著慕清歌麵上的變化,心中不免覺得有些奇怪,為何這小女人的眼神會如此閃躲?


    容佳站在一旁,瞧著二人,竟有些迷茫,遲疑了半晌,最終問出了口,“不知道王爺和側王妃所說的鸞鳥是何物?”


    “本王今日交由你治療的鳥兒,便是鸞鳥!”殷南塵說道。


    提到這裏,容佳微怔,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倘若此鳥對殷南塵有著救命之恩,那她今日豈不是犯了大錯。


    氣氛多少有些尷尬,慕清歌趕忙笑道:“這可真是太巧了,鸞鳥竟然是為了王爺而來,可見王爺與此鳥甚是有緣。”


    殷南塵的目光將慕清歌盯的心中發麻,當真是她說的這般嗎?


    此時,聶雲裳走入帳中,瞧著這三人似乎在商議著什麽,倒也沒有開口。


    瞅準時機,容佳趕忙說道:“聶將軍同王爺定是有要事商議,容佳先行告退。”


    瞧著容佳的身影消失,慕清歌多少也想要逃離此處,隻可惜,剛一有動作,便被殷南塵識破,一把攔住。


    “聶將軍有什麽事情,盡管說吧。”


    聶雲裳好似沒有看到二人緊握在一起的手一般,神色嚴肅道:“軍中出了奸細,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這一次誤入敵軍迷陣,並非是王爺指揮不當,定然是走漏了風聲,瞧著那陣,倒也是布置的十分縝密。”


    聞言,慕清歌心中一緊。


    對於軍中之事,她並不熟悉,可她卻也看的通透。


    敵人在陰,他們處明,本就十分不利,倘若這個時候出了任何的茬子,造成的後果誰也無法承擔!


    殷南塵微微點了點頭。他自然是不會拿著全軍人的性命去開玩笑,應對這樣的情況,他必須想出一個萬全之策。


    慕清歌忽然開口道:“我倒是有一個疑問,如今早已經打草驚蛇,真想要再揪出軍中的奸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況這奸細究竟是何人派來,也是一個大問題。如果隻是來自外藩,倒也簡單了許多,可若是來自……”


    她看了一眼殷南塵,並未將後續的話說出。


    黑衣人的襲擊,軍中的奸細,雖然全部都指向了外藩,然而慕清歌卻覺得沒有那麽簡單。


    她的腦中忽然閃現出了一個人——殷赫!


    這一刻,她多麽希望自己的第六感不要那麽準。


    殷赫乃當朝太子,雖說平日裏有些表裏不一,但這件事關乎到國家存亡,就算是二人之間有再多的恩怨,也不應該在此事上意氣用事。


    這樣的猜測,被慕清歌壓在了肚中,根本無從開口。


    殷南塵的臉色漸漸陰沉了下來,對於這些內奸的來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如今尚沒有任何的證據,又豈能擅自下結論。


    那些存在於軍中的奸細,一個個都是訓練有素的死士,真的被揪出,死也不會開口的。


    他長歎了一口氣,隻希望殷赫不要一錯再錯下去。


    “王爺的心中是不是有了答案?”聶雲裳問道。


    慕清歌聽了這話心驚膽戰,聶雲裳倒是比她想象之中還要坦誠大膽,這話問出口,等同於認定了最終的答案。


    她忽然想要逃離這裏,這種皇室的恩怨,她可不想親耳聽到。


    尷尬一笑,慕清歌轉頭已經開始悄悄的朝著帳外挪動,隻可惜剛挪動了幾分,便已經被發現了。


    “清清這是想要去哪裏?”殷南塵冷眼望去。


    慕清歌不禁打了個冷戰,扭頭笑道:“王爺,人有三急,我去去就來。”


    說完,便一溜煙的消失了。


    一出營帳,她忙撫著胸口長唿了一口氣,天呐,這樣下去,也太驚險了吧,知道越多死的越快,她根本就不想得知那


    麽多的秘密。


    忽然之間,慕清歌竟看到一名將士鬼鬼祟祟的向軍營外走去。


    腦中一熱,她竟然想要跟上去。


    “側王妃莫要打草驚蛇。”冷影的聲音忽然傳來。


    再看時,眼前出現的冷影已然是一身普通將士的打扮。


    慕清歌心中疑惑,卻並未多問,見冷影已經邁開了步子,便想要一同跟上,誰料冷影迴頭,眼底盡是冰涼。


    “側王妃還是好好的在軍中等候,莫要添亂!”


    聽了這話,她瞬間就不樂意了。


    什麽叫添亂?這一次要不是她化身鸞鳥,恐怕所有人到現在都還困在迷陣之中,明明她才是功臣啊!


    撇了撇嘴,慕清歌冷哼了一聲,依舊不放棄跟上,不料前腳剛抬,後腳便覺得脖頸一痛,眼前一黑,沒了知覺。


    等到她揉著脖子醒來時,已經是深夜了。


    身旁空無一人,慕清歌心中一沉,難道……


    她隨意披了一件衣服,走出了營帳。


    外麵的景象,多少讓她驚訝。


    所有的將士都已經在營帳外集合完畢,精神頭看著正足。


    慕清歌駐足觀察,忽然,一人得到了她的注意。


    :“慧眼”觸發。


    果不其然,今日看到的那名將士,果真是奸細。


    冷影難道沒有處理掉此人嗎?


    慕清歌陷入了疑惑之中,她不知道殷南塵是否得知此事,更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麽樣的方法去讓他知曉。


    看到殷南塵一生戎裝,慕清歌本是想要上前,一陣疼痛忽然傳來,她低頭去看,這才發現胳膊上的衣物已經有了點點血跡。


    月光之下,更是趁的她麵上一白,搖晃了幾下,竟覺得有些站不穩了。


    身後忽然多了一人扶住了她,慕清歌轉過頭,那人竟是容佳。


    “側王妃你還好嗎?”


    這句話,是慕清歌在昏迷前聽到的最後一句。


    夢中,慕清歌並不踏實。她的眼前是大片大片的血跡,以及屍體,甚至見到那奸細站在屍體之上,衝著她在大笑……


    她瞬間被驚醒,身上早已經是細汗遍布。


    營帳中,早已經沒有了殷南塵的氣息,隻有藥味彌漫。


    “側王妃可算是醒來了,你這身子本就虛,莫要再亂動了,傷口好不容易長合,若是再裂開,又要再受一番罪了。”容佳說著話,已經將藥碗遞到了她的麵前。


    聞到這味道已經開始反胃了,更別提是送進嘴裏。慕清歌將藥碗接下,聽著外麵似乎是沒有了什麽動靜,開口問道:“王爺他們呢?”


    容佳本是想要隱瞞,在她遲疑的那一刹那,慕清歌已經將她看透。


    “容姑娘隻管直說,我並不會責怪你。”


    有了慕清歌這句話,容佳這才大著膽子說道:“


    王爺他們再一次上了戰場,據說此次行動非比尋常,勝敗在此一舉。”


    什麽?


    那奸細還在軍中啊!這可是要出事的!


    她顧不上那麽多,將藥碗隨手一放,起身便要匆匆離開營帳。


    容佳將她攔住,焦急的說道:“王妃莫要任性!你現在身上的傷還沒有好,這要是再多出什麽傷痕來,王爺怎麽可能會放過我啊!”


    慕清歌心中一沉,此次戰役如此重要,若是真的被那奸細壞了事,能否再見到殷南塵恐怕都難說了。


    “容姑娘,現在此事關乎到全軍人的性命,我不去不行,你就讓我走吧,不然我也沒有辦法安心。”慕清歌神色嚴肅,本是想要越過容佳離去,誰料,容佳絲毫沒有退步。


    慕清歌無奈搖了搖頭,隻好重新坐迴到了帳中,另尋他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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