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慕雷一大早就已經收拾整齊準備離府。


    剛一走出府外,便被眼前的人嚇了一跳,“清清,你怎麽會在這裏?”


    慕清歌揚起了下巴,得意的說道:“自然是同父親一起前去薄府,不知道為何,我總覺得父親一個人解決不了這件事情呢。”


    語氣中帶著些許撒嬌,說出來的話也不討人厭。


    慕雷一愣,心中卻多了幾分寬慰。


    他對於這件事情確實心中沒底,一想到慕清歌和薄蘭的關係,便也覺得這件事情有了慕清歌出麵,定然會事半功倍。


    :慕雷好感度+50。


    慕清歌聽到這個提示音,心中更加的得意了,看來慕雷已經逐漸正視自己的地位,正對自己滿意著呢。


    坐在馬車內,慕雷瞧著慕清歌,不禁歎了口氣,“這件事情若是被嵐山知道了,還不知道會發多大的火。”


    慕清歌聽了這話,掩嘴偷笑,“父親,你說的這是什麽話,兄長怎麽可能會生氣?再說了,我們這可是為了幫他!娶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對他來說豈不是好事一樁?”


    雖然慕清歌嘴上是這樣說,可內心卻也十分的忐忑。


    她在賭,慕嵐山對於薄蘭是有好感。


    隻要是有好感,那一切就還有迴旋的餘地,慕嵐山是直男,故而她這做妹妹的自然要多幫襯幫襯。


    盡管有女兒這樣的安慰,慕雷心中也不得安定。


    慕嵐山的性格他是了解的,如今這般偷偷給他定了親,往好的方麵想,以後也有人可以好好的照顧他了。


    如果往壞的方麵想,慕嵐山會在將軍府大鬧一場,甚至同他的關係,也會一發不可收拾,惡化下去。


    眼看到了薄府,慕清歌竟然莫名的感受到了一絲緊張。


    這是她第一見到薄大人,沒有想到,薄大人竟然同想象之中完全不同。


    原本,她以為薄大人會是個看著極為嚴肅的人,誰料這一見,看著竟然像是一個文弱書生一般。


    “薄大人今日瞧著可真的是意氣風發啊。”慕雷上前一把摟住了薄大人的肩膀,怎麽看二人的關係都匪淺。


    慕清歌上前行禮道:“小女見過薄大人。”


    薄大人將慕清歌細細打量了一番。


    他早就聽聞慕家的大小姐是個奇女子,今日這麽一瞧,單這長相,就已經是壓過了一眾女子。


    “慕將軍當真是有福氣啊,先是國師,再是神女,這一家都在為皇上效力,也實屬是不易啊。”


    薄大人的話,就好像是故意說出來的一般,語氣之中盡是不屑,慕清歌隻得尷尬一笑。


    她聽的明白,薄大人那話,是在諷刺自己在皇上麵前裝神弄鬼,騙吃騙喝。


    哎,對於一個無神論者而


    言,她和慕嵐山的行為本就是不能接受的。


    迂腐文人,也有自己可愛的地方,她權當沒聽見吧。


    慕清歌並不打算同薄大人解釋什麽,自己本就是個神棍作為。


    這世上哪裏有什麽鬼神,都不過是人心作祟罷了。


    進入到薄府,慕清歌的視線瞬間就被那堂前的籠中鳥所吸引。


    那鳥兒耷拉著腦袋,細細看去,竟有些病殃殃的感覺。


    “薄大人,這鳥兒怎麽了?”慕清歌問道。


    薄大人走到了她的身旁,看著那鳥哀聲道:“也不知道從哪天開始,這鳥忽然開始絕食了,不管怎麽做都無濟於事,眼看著再這樣下去就要丟了鳥命了,真是可惜啊。”


    慕清歌卻覺得有些難過,這鳥兒看著可憐,囚禁在牢籠之中,到死都沒有自由。


    “係統,有沒有什麽辦法?”


    :宿主莫不是想要救這隻鳥?我看還是算了吧,它大限已到,就算是救活了今天,也不一定會活過明天。


    不是說好了事在人為嗎?慕清歌有些不死心。看著這籠中懨懨的鳥,心情越發的複雜了起來。


    突然,那籠中鳥瘋一樣的大叫了起來,並用頭狠狠的撞擊籠子,一副尋死的樣子。


    慕清歌被嚇了一跳,連連後退。


    而薄大人卻隻是站在一旁瞧著,絲毫沒有上前幫忙的想法。


    :它就是想要臨死之前在天空之中飛一圈而已。


    係統的聲音讓慕清歌瞬間冷靜了下來,細看那鳥兒眼中竟然叕著淚,看著讓人心中一揪。


    鬼使神差的,慕清歌竟然伸手將籠子門打開了。


    鳥兒撲閃著翅膀,緊接著便衝了出來。


    薄大人本是想要去阻攔,可還沒等開口,就看到鳥兒直直的從空中落入了慕清歌的懷中,再沒有了動靜。


    “哎,真是個小可憐啊。”慕清歌感歎道。


    薄大人隻覺得麵上有些掛不住,他清了清嗓子,盡量壓製著自己的怒氣。


    “你這話好似我平日裏虐待這鳥了一般,弄得大家尷尬。死活本就是命中的定數,旁人也幫不上什麽忙。”


    薄大人從慕清歌的手中接過鳥兒,越發的惱火起來。


    單單是這個動作,慕清歌便識相的退後了幾步,“薄大人,那鳥兒在薄家一直都過的很好,今天,它已經到了彌留之際,隻有一個心願,那就是能夠離開籠子。”


    薄大人一愣,眼底閃過一絲譏諷。什麽神女,這鳥連飛都飛不起來了,還想離開籠子?不過是故弄玄虛信口胡謅罷了。


    二人交談的時候,慕雷站在一旁,越發顯得尷尬。


    這薄大人別看著是個文弱的形象,可要論起心思細膩,這個朝堂之上,也無人能夠與他相提並論。


    原本,慕雷隻是認


    為這就是一個普通的拜訪而已,沒有想到自家女兒這麽一來,竟然將薄家人的視線全部都吸引了過來。


    慕清歌尷尬一笑,直至薄蘭應父親要求而來的時候,才算是安穩了下來。


    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她趕忙喚道:“蘭姐姐!”


    薄大人這才停下繼續為難慕清歌的心思,他眉頭微皺,眼神得意。


    慕雷清了清嗓子,顯然對於薄大人這樣的舉動十分的不滿。


    “薄大人,清清尚有婚約在身,若是有什麽做的不周的地方,你請多多包涵,可別在這裏同她開玩笑。”慕雷看不下去了,上前將慕清歌定擋在了身後,這般話也不過是在提醒薄大人,莫要過於為難,畢竟在慕清歌的身後還有殷王爺這樣的靠山。


    “瞧瞧慕將軍說的話,莫不是在同我炫耀自家女兒嫁的好嗎?你莫要這般得意,待薄蘭婚配時定然也不會差!”薄大人冷哼了一聲。


    慕清歌聽了這話,忍不住偷笑。


    是啊,到時候薄蘭與慕嵐山定下親事,確實不差!


    “父親,你這說的都是些什麽話?”薄蘭麵上一紅,有些埋怨的看著薄大人。


    薄大人挪開視線,全然無視了薄蘭的惱怒。


    周遭的氣場越發的變味兒,讓慕雷有些不知所措,自己明明是來說親的,怎麽事情卻發展成了這樣。


    薄蘭的手忽然搭在了慕清歌的手上,隻是一瞬間,慕清歌就好像是清醒了一般。


    “清清莫要見怪,我這父親性情耿直,其實並沒有什麽別的心思。”薄蘭趕忙解釋道。


    而此時的薄大人別扭的轉過頭去,文人嘛,總有自己的桀驁不羈。


    慕清歌尷尬一笑,“蘭姐姐的意思我是懂的,其實我今日來這裏,還真就有些事情要和你說,不知道你是否願意幫忙?”


    薄蘭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慕清歌,微微一愣後忙道:“有什麽時候事情,清清隻管直接開口說便是了。我能幫上的忙,定然會幫!”


    慕清歌心中大喜,她雖知道薄蘭已經信任自己,但得了這句保證,肯定還是心裏舒坦的。


    “其實,這件事情也是需要薄大人點頭同意才行。蘭姐姐還記得我昨日說過兄長這幾日有一劫,如今那個破解之法我已經得出了,隻是多少有些難為情。”


    慕清歌偷偷瞄了一眼薄大人,見他正有心思聽下去,這才故作神秘的繼續道:“其實,這個法子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蘭姐姐是兄長的貴人,這個劫隻有蘭姐姐才能解開。”


    聽了這話,薄蘭一愣,隨後,她咬著牙道:“不管是什麽事情,我能夠做到的,一定會去的。”


    聽了這話,慕清歌才算是放下心來。


    “若是蘭姐姐能夠同兄長結下婚約,那個劫難便會不攻自


    破,畢竟如此這般,兄長的生命之中便有了蘭姐姐的相助,一切都會往最好的方向發展!”


    薄蘭麵上微紅,她知道慕清歌是在幫著自己,可聽到了婚約的事情,多少心中一顫。


    難道說,自己隻能夠因為這件事情,成為慕嵐山不可或缺的一人嗎?


    她有些不甘心,但一想到自己拒絕,那之後慕嵐山便會有生命危險。再三考慮後,終究點了點頭。


    “不行!我不同意!”薄大人忽然開口道。


    雖說能和慕家結親,對他而言是件好事情。但若是以這種神神叨叨的事情為借口,將女兒搭進去,他心裏還是有點不是滋味。


    他一把將薄蘭拽到了自己的身後,冷哼一聲,“你們慕家就是這樣坑蒙拐騙嗎?皇上上你們的當,我可不上。什麽血光之災,什麽劫難,就算是有,又為何要將我的女兒搭進去!”


    慕清歌上前,指了指那隻直到死都要衝破籠子的鳥兒說道:“薄大人是個明白人,很多話就不需要我多說了。你瞧瞧這隻鳥,它渴望的是什麽嗎?是自由。蘭姐姐卻也沒有這樣的自由,她難道連自己做主的權利都沒有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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