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賤人竟然敢傷害本王的輕煙!來人,把王妃綁起來吊到城門上,直到她肯認錯為止!”


    男人暴怒的臉上有可怖的青筋在不斷跳動著,使得原本英俊的臉變得扭曲起來;而被他攬在懷裏的美貌女子卻是淚水漣漣,一麵柔若無骨地倚靠在男人胸口,一麵用那雙平日裏總是含情脈脈的美目俯視著被自己擊潰的對手。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趴伏在地上的薑念菡很快便被人架起來,用繩子捆了個結結實實。


    這一次,果然還是沒能鬥過那個嬌滴滴的綠茶小妾啊。。。。。。也對,活了22年男朋友都沒談上一個,更別提跟高段位綠茶搶男人了。


    薑念菡在心裏暗自腹誹。


    同時,她的耳畔聽見了一聲警鈴似的長鳴,隨後便是她早已聽過無數次的提示音:玩家薑念菡,本次穿越任務失敗,結局——城門吊死。


    三天後。


    “王爺!王妃已經在城門上掛了三天了!”


    “她肯認錯了嗎?”


    “王妃她。。。。。。在第一天就已經死了。”


    穿越在當代早已不是什麽新鮮事兒,讀警校的時候,就連如薑念菡這般蟬聯過三屆格鬥比賽冠軍的彪悍姑娘,也短暫地癡迷過穿越小說裏那些時而霸道時而暖心,權傾天下卻偏偏隻愛女主一人的男主們。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就在自己畢業旅行的時候,一場爛俗的車禍竟然真的讓她爛俗地穿越了。


    睜開眼的時候,她已經是一身古裝打扮,腦中不斷有係統提示音指示她根據劇情主線完成任務攻略男主角,若是成功完成任務,就能完好無損地迴到自己的世界。


    開始,薑念菡還覺得這遊戲有趣兒,誰知她一個性格憨直的現代姑娘,在這個宮鬥世界裏隻活了十天便敗下陣來,皇帝男主為了某病弱愛妃,下旨取她心頭血作藥引,薑念菡被生生剖開心口,痛到極處暈厥過去,便立刻被傳送到了下一個世界。


    隨後,薑念菡在接下來的數十個世界中體驗到了穿越文女主們最淒慘的死法。


    被縊死,被囚禁而死,被強迫流產,被打入冷宮,被賣到清樓。。。。。。所有穿越任務統統失敗,係統也毫不留情地讓薑念菡不斷地進入新的世界,攻略新的男主,若不是她學刑偵出身,見識過不少風浪,比一般的姑娘心智堅韌得多,恐怕早就崩潰了。


    上一世她謹小慎微,一路上鬥智鬥勇,一身的本事全用上,還差那麽一丁點便能成功完成任務,結果還是被王爺身邊一千嬌百媚的寵妾陷害,落了個毒婦的罪名,掛在城門上成了人幹兒。


    直到這一次——


    “玩家薑念菡,第十五次任務失敗。接下來將進入最後一個世界,大梁王朝,本次攻略對象:晉王墨殊言,攻略任務:成為晉王妃,奪得墨殊言真心,並白頭偕老。本次穿越若仍然失敗,玩家薑念菡的係統數據將被格式化,請務必認真對待。”


    薑念菡打了個激靈:“格式化?啥意思?”


    “格式化,意為玩家將無法返迴現實世界,徹底消失。”


    係統的話向來是這般冰冷簡潔,還沒等薑念菡慌亂地繼續質問,一道眩目的白光閃過,她再次失去了意識。


    醒來時,她果然躺在一張紅木的雕花大床上,入目的皆是薄如蟬翼的上好綾羅紗帳,隨著不知何處而來的微風輕輕飄動,同空氣中若有似無的柔和微香一起搔著她光潔的側臉。


    “最後一個世界。。。。。。”薑念菡一麵自言自語,一麵努力消化著腦內係統傳來的背景資料。一如往常,這個大梁王朝是個架空世界,而她薑念菡則是當朝平西將軍薑承林嫡次女。薑承林剛剛平定了南疆諸事,班師迴朝,此時的將軍府正在大興宴席,一來替薑承林接風慶功,二來也是壯將軍府的門麵,趁機熱鬧一番。


    不僅如此,此次宴會,晉王墨殊言也會前來相看挑選王妃,薑家大房共兩女,薑念菡之上還有個毀了容的姐姐,之下有二房的兩個妹妹,不知王妃之位究竟花落誰家。


    且慢,將軍府在辦慶功宴,為何她這個將軍嫡女反而躺在床上酣睡?


    她先前隻覺得周身筋骨酸軟,緩過勁兒來後,這才發覺床上並不隻自己一人。與自己同床共枕的,竟然是一個赤著上身的清瘦男人。


    那男人神色恍惚,一把將她攬在懷裏:“柳兒表妹。。。。。。你怎麽在這。。。。。。”


    係統告知,這男子是薑念菡的娘家表哥,名為許雲良,因家境敗落,常年在薑家家廟裏幹些抄經的活計為生。


    閨中女子和表哥同床共枕,對方叫的還不是自己的名字,薑念菡隻覺得一種不祥的預感升上心頭。好在她一身中衣倒是齊全,身上毫無異樣的感覺,似乎貞潔還在的樣子。


    這場景她何等熟悉,上一世趙輕煙可不就是這麽陷害她,才讓她功虧一簣的?


    “閉嘴。”薑念菡一個手刀利落地擊在許雲良的後頸處,而後隨手揀了件外袍蒙在他的頭臉上。


    雖說身在係統中,她從前學的拳腳功夫倒是都還在,女子氣力小,但隻要找準了力道和穴位,重擊之下還是足以讓人昏迷一陣。


    許雲良是何等人,係統並沒有詳細告知,但既然是夥同他人陷害自己,就必然不能手軟。若是她沒猜錯,不出片刻,要陷害自己的人就要現身指摘自己與人私通,喪盡清白。到時候,多了一張嘴添油加醋,局麵更難掌控。


    如她所料,掐指數了不到一刻鍾,門外便傳來了紛迭的腳步聲。


    因在警校受過專門的訓練,薑念菡的耳力、視力以及嗅覺都相當靈敏,她聽得出來人至少有六人以上,從越來越濃鬱的脂粉香可以判斷,其中多數為女子,另外還有三人腳步穩健有力,應是中氣十足的男子。


    腦中“叮”地一聲,係統:玩家薑念菡,第一個支線任務——扭轉局麵,自證清白。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夾雜著叮叮當當的環佩脆響,隨後,臥房的門吱呀一聲被人用力推開,一個婦人訝異的聲音傳來:“呀!菡兒,你怎麽......作出這般不體麵的勾當?!”


    說話的婦人個頭矮小,體態卻風滿,一件墨綠色窄身如意羅裙被她撐得鼓鼓囊囊,白皙的圓臉兒上妝容淡雅,此人正是她的嬸娘,人稱芸娘。


    薑念菡幼年喪母,與她的胞姐薑念薇都是由芸娘帶大的,直至薑承林又娶了芸娘的娘家表妹荊玨做填房,她才迴到薑家大房的院中教養。


    隨後進門的有她的父親薑承林,有芸娘的一雙女兒薑蘭芷與薑柳兒,也就是她的大堂妹和二堂妹,還有她的繼母荊玨。


    眼下境況雖然尷尬,薑念菡卻不得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察言觀色一番。


    從前的十五次失敗告訴她,後宅之中身陷囹圄是常有的事,頭等要緊的便是穩住心神,在此之後,才能通過蛛絲馬跡發覺對方計謀的破綻。


    “二堂姐,沒想到你和許表哥竟已經......”薑柳兒睜大了一雙亮晶晶的圓眼,接著芸娘的話咂舌道。


    她頂多十四五歲的年紀,還紮著小姑娘的雙環髻。乍一看還未脫了稚氣形狀,但仔細看來,她那鵝黃小衫下頭的身子曲線卻不一般,抹了胭脂的嘴唇豐盈飽滿,儼然初長成的花骨朵兒,嬌豔而不自知,隻待有心之人采摘。


    在場的女眷,唯她年紀小,故此她一麵嘴裏驚叫,一麵卻上前一步,毫不避嫌地掀開了薄紗製的床簾,讓床上的兩人徹底暴露在眾人麵前。


    一個是隻著中衣的薑念菡,一個是赤著上身的許雲良,滿室的荒唐光景,看得已到了知事年紀的薑蘭芷羞紅了雙頰,隻往母親後頭躲。


    七人之中,神色各異,不過,她幾乎可以斷定,此事必然與芸娘和薑柳兒脫不了幹係。


    芸娘是第一個推開門,開口指摘她的人,按理說,薑承林和荊玨均在場,輪不到她一個做嬸娘的率先開口嗬斥。


    更何況,這紅木大床外頭掛著層層紗織的帷帳,芸娘一個後宅女子,哪裏就得那千裏眼,看得出她薑念菡在做些苟且之事?栽贓之心未免太過急切,反倒露了馬腳。


    就在她思索之際,薑承林的怒色已經收斂不住。如他這般的武家之後,親眼目睹親生嫡女這般光景,即便是當下立即拖薑念菡出去家法伺候,她也不覺奇怪。


    但薑承林隻是重重地歎了一聲,麵色雖然慍怒,卻並沒有如薑念菡所料想得那般暴跳如雷,可見這是個相當疼愛女兒的父親。


    “父親,母親,嬸娘,我並未做什麽苟且之事,今日所見,全是有心人栽贓陷害。”薑念菡不動聲色地理了理淩亂的鬢發和衣襟,而後神色泰然地下了床榻,毫無羞赧地與薑承林對視著。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今日咱們幾個長輩都看見了你與許家公子的私情,你還能抵賴不成?”芸娘見她鎮定自若,聲音愈發尖銳,生怕別人聽不到似的。


    薑念菡卻全不在意。


    前麵幾世的經驗告訴她,愛叫喚的狗,往往都是虛張聲勢,芸娘叫得再響亮,將軍府做主的還是薑承林。


    她微微睜圓了一雙杏眼,訝異道:“先前我還不知,到底是何人有心陷害我,如今倒是有些困惑了。這床上帷幕重重,連個人影都看不清楚,嬸娘剛推開門,怎就看得出我不是在臥床休息,而是行什麽苟且之事?二妹妹上來便說我與表哥有私情,可這床上的人臉都蒙著,又是如何得知,此人必定是表哥?莫不是你們二人有大神通,早就知道今日會有此事發生?”


    先前發覺自己被人設套,她特意將許雲良的頭蒙住,就是為了讓陷害之人不打自招,好先發製人!


    果不其然,薑柳兒自知失言,嬌媚的麵頰泛上了紅暈,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得往芸娘身後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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