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這樣啊。」芽野優衣點了點頭,心想這樣就合理了,畢竟影山也隻有涉及到排球才會上心。


    「這個題,你會做嗎?」正當她吃完麵包打算去扔一下垃圾的時候,影山飛雄把數學習題往前一推,語氣生硬地問她。


    雖然他的態度一點也沒有向人討教應有的謙遜,但自覺吃人嘴軟,芽野優衣也沒有揪著這點不放,甚至因為從來沒有被人問過學業上的問題,她還有一點微妙的躍躍欲試。


    「我看看哦。」芽野優衣躊躇滿誌地把習題本轉向自己的方向,很快,在讀了幾遍題目後,她又泄氣地把習題本還給他。


    「抱歉啊影山。」她語氣深沉飽含愧疚地看著他,「雖然我很想發揮同學愛幫你解題,但是我的數學也隻是剛好能及格而已,你問的這個題它超綱了,所以我也幫不了你。」


    「哦。」影山飛雄毫不意外她也不會的樣子,隻是隨意地點了點頭,給那個題畫上記號後又開始看下一個題幹。


    「是要等下去問老師麽?」芽野優衣又問。


    影山飛雄筆尖一頓,「不是......是等社團活動的時候問月島。」


    「哦......」見他由於過於用力握筆而爆起的手背上的青筋,芽野優衣默默把即將脫出而出的「這位月島同學真是個樂於助人有同學愛啊」的感慨強硬吞下。


    一時語塞,芽野優衣最後隻能擠出一句敷衍的恭維,「那你考試加油哦,你這麽努力,考試一定能全部及格的。」


    「謝謝。」影山飛雄又抬起頭看她,直言不諱道,「不過我剩下的咖喱麵包是要自己吃的,分給你我就不夠吃了。」


    芽野優衣:......所以我說了這麽多,你隻以為我是要套路你的麵包對不對?


    「這樣啊?那可真可惜。」雖然對他的儲備糧並沒有什麽多餘的心思,不過見他反應有趣,芽野優衣也隻是捧起了臉,眼巴巴的直勾勾盯著他,蓮言蓮語道,「那看來我下午的課隻能餓著肚子聽了。」


    午後的陽光透過樹葉,斜斜的灑落在少女白皙的臉龐上,那雙琥珀色的眼眸在細碎的光影下閃閃爍爍流轉著像是流淌中的濃稠蜜糖。


    心頭一絲異樣的情緒劃過,影山飛雄別過了頭,語氣直白且生硬,「你不要一直看著我的眼睛,感覺很奇怪。」


    「誒?」芽野優衣詫異地瞪大了眼睛,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說,她據理力爭道,「可是說話看著對方的眼睛是最基本的禮貌啊。」


    「不看著你的眼睛說話,那我的眼睛該往哪放啊?」她說著,視線往下,最終目光在他線條優美的唇瓣停留,「難道要看著你的嘴說話嗎?」


    「不要!」感覺更不對勁了,影山飛雄抬手捂住了嘴,半晌,悶悶的聲音從指縫裏泄露出來,「這樣感覺更奇怪了。」


    「所以要看著對方眼睛說話才對啊。」芽野優衣抬眸對上他別扭的眼睛,在見他又移開視線後歪了歪頭,「像你這樣不看著我的眼睛說話,我就會覺得你在心虛哦。」


    「從來沒有人說過被我這樣看著眼睛說話奇怪。」她一字一頓繼續認真的輸出,「就隻有你。」


    就差沒有被她完全蓋章成奇怪且p事多的人了,影山飛雄隻覺得有一口氣梗在了喉間,有些不上不下的。


    他繼續沉默著,周圍低沉的氣壓幾乎具象化凝成實體,就在芽野優衣反思自己是不是話說的太重了讓他難受時,就見他放棄掙紮般嘆了口氣。


    他低頭把手塞入課桌,然後又拿出一個咖喱麵包重重拍在桌麵上。


    「給你。」他垂著腦袋,粗聲粗氣地對她說道。


    完全沒有被他的聲勢唬住,芽野優衣隻是高傲地揚起頭顱,在這場辯論賽最終大獲全勝的她隻是粗略地掃了一眼失敗者上供的戰利品。


    「不用啦~」她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字裏行間都昭示著她不加掩飾的雀躍,「還是你留著自己吃吧。」


    「所以我應該可以繼續看著你眼睛說話了吧?」她繼續笑著問。


    見她不要,影山飛雄把麵包重新塞迴書桌,全程頭也不抬,「隨你。」


    「嗯……」見他如此的反應,芽野優衣眨了眨眼,底氣不足的輕聲問了一句,「你生氣了嗎?」


    「沒有。」他撚了撚手中的筆,抬眸,那雙藍白分明的眼睛像平時一樣沒有多餘的情緒,「沒生你的氣。」


    「那就好。」芽野優衣鬆了一口氣,又說,「況且本來我也沒有錯。」


    影山飛雄:「……」


    「好了不和你說了哦。」她揉了揉脖子,哄小孩兒一樣的語氣,「我也要開始學習了,你繼續加油吧。」


    本來就沒想說話硬被她拉著瞎扯的影山飛雄,「……哦。」


    第8章


    期末考的前一周芽野優衣意識到自己的複習說不定還不夠。


    於是為了讓自己的考試成績能更加的穩妥一點,她答應了白石理真放學後去圖書室自習的邀請。


    雖然在她看來教室和圖書室並沒有太大的區別,不過氛圍感這種東西也很難說的,說不定在圖書室那樣濃重的學習氛圍裏,她的學習會更加有效率也說不定。


    ——她一開始確實是這樣想的。


    「怎麽辦啊白石我困了。」


    在圖書室才待了一個小時就打了十幾個哈欠的芽野優衣貼在少女的耳邊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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