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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林開始修心,每天在家裏熬那個所謂的粥,想要熬出柳是做的那個味道卻沒有成功。成林常常一邊洗米一邊想柳是那細細的腰肢在灶台邊晃蕩,說不出的風致,但是轉念一想到柳是說他“總是自以為是”,就覺得仿佛一把破口的菜刀在自己心髒上麵慢慢割啊割的,說不出的難受。


    成林心裏憋著口氣,晚上就睡不著覺,腦海裏翻來覆去的就是柳是的或者笑或者惱或者哭泣的臉。他仔仔細細思迴憶,第一次和柳是見麵,第一次吃柳是做的飯,第一次和柳是鬥嘴,第一次看見柳是做的衣服的驚豔,第一次和柳是親近,每個第一次都讓他有新鮮的感受。他的周圍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女性,尖銳、刻薄、敏銳、不留情麵,總是能一針見血,每一針都戳得他生痛,痛過後卻又迴味。他的心被一層層虛偽的自己包裹,有時候連自己都找不到自己的真心,但是柳是那些尖銳的語言仿佛能衝破那些虛偽直接到達自己心裏最真實的地方,毫不留情地揭開,讓他不得不麵對最不堪的自己。


    成林想過許多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想過也許兩個人真的不適合,但是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就會被心裏那個桀驁的自己否定。他一方麵喜歡著柳是,一方麵挑剔著柳是,一方麵肯定自己對柳是的感覺,一方麵卻又覺得柳是麵對自己的感情不應該拒絕的。想到此處,成林激動地坐起來,他抖索著手掏出一根煙來點燃,狠狠吸了一口。是的,他一直都存了一個這樣的心思,他不否認自己被柳是吸引,但同時又感覺自己喜歡上她是她的榮幸,她沒有理由拒絕,可是柳是是那麽敏銳的女子,怎麽可能不知道他的心思呢?驕傲如柳是,怎麽可能接受別人如施舍一般的感情呢?這不僅僅是對她的褻du,也是對自己的侮辱,看來柳是說自己的那些話已經算是很客氣的了。


    成林拿著煙頭發愣,寥寥青煙緩緩上升,慢慢燃燒的香煙逼近他的手指,成林感覺到煙頭的熱度忙將其掐滅扔到煙灰缸裏。


    “最重要的是你的真心!”老秦的話來耳邊迴蕩。


    他好像已經找到問題的關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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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阿姨有點不安。


    這段時間成林很不正常,先是莫名其妙地看上了柳是,然後跑去人家家裏住了幾天,然後又和父母談條件維護柳是,最後是天天迴家來討好兩老,最近卻是麵也不露連個電話也沒有了。


    吳阿姨坐立不穩,看看安閑地喝茶的成教授,道:“你最近去老王家,有沒有什麽新消息沒有?”


    “哪裏天天有消息啊?”成教授翻開報紙,“你要無事就和老王家的去健身跳舞去,不要在我麵前晃來晃去,難受!”


    “你就一點也不擔心?這段時間電話也沒有一個,也不迴家來看看,我是擔心他有什麽事情憋在心裏想不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小子的性格!”吳阿姨起身,“要不我們進城去看看他?”


    成教授合上報紙,道:“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了!他丟了美國那邊的事業冒冒然跑迴來,你以為是好消息麽?”成教授冷哼一聲,“看著很冷靜,其實衝動得很,這點道是隨你了!”


    吳阿姨被這句話頂得說不出話來,她個性風風火火,眼睛裏容不得沙子,做事情是少了些穩重。


    “這事情本來就該他們年輕人自己考慮,你插手才壞的事!那柳是本來沒有和成林在一起的心,被你這樣一攪和,心裏還不知怎麽想呢!你讓她受多少氣,成林就加倍受苦,你且看著吧!”


    “話怎麽這麽說?”吳阿姨一聽自己兒子受苦,就著急了,“我可是好心……”


    “也沒說你是壞心,隻是時機不對罷了!”成教授起身,道:“先冷著看看再說!”說完晃悠悠出門,吳阿姨也不好阻攔,隻一個人在客廳唉聲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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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來臨,這個城市卻依然綠意盎然,走在路上,四周都是常綠的作物,偶爾有色彩豔麗的花朵閃過,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成教授去實驗室內晃了一趟,指導了幾個學生的學業問題,和同事交流一下最近業內的新聞,最後打電話給柳才關注了一下課題進展的狀況。正經事情做完後,他才開始思考兒子的事情來。


    成林和別人家的小孩比較起來,一直都算是讓父母省心的兒子,成教授對他的教育和限製也著重在品格方麵。當初成林瞞著家裏人申請了交流出國學習,吳阿姨很高興,成教授卻說不上高興,但是抱著讓他長見識的心態來想也沒有過多的阻攔。大學畢業後成林順利地考上了那邊的研究生,成教授是非常不滿意的,他的計劃是讓兒子大學畢業就迴國發展,正好那時候他手裏有點項目和關係,也許能有點用。成林拒絕了成教授的好意,成教授出於氣憤,也出於要考研成林獨立生存的能力,就停止了對成林的經濟支持。成林也算有出息的,一上研究生就順利找到了兼職工作,仿佛工資還不錯,足夠他過比較逍遙的生活,當然,工作的艱辛成林是一個字也沒有告訴過成教授的。


    成教授以為兒子就這樣會一直定居在美國了,他時常也安慰自己,如果兒子不在身邊,退休後就正好出國養老。不成想的是,一個王娟結婚的消息就把他給炸迴來了。


    成教授有點擔心成林迴來後會惹出什麽事情來,可是到現在為止,也並沒有什麽大的動靜,王娟那邊也很正常,他剛開始放心下來要勸說兒子還是迴美國發展,不想兒子卻又看上了柳是。看上柳是道也罷了,也許他是在王娟那裏沒希望了,空窗期間找個替代的,可是現在的情形看來卻不簡單。成林事情還沒辦成,可是輿論已經先出來了,看來是有必得的決心。


    成教授晃出實驗室,找司機將自己送到海天苑,然後按響了成林家的門鈴。


    成林正在電腦麵前寫報告,打開門見是老爸,道:“爸,你怎麽來了?”


    成教授看看兒子,也不說話,推開門換鞋,徑直就走進客廳坐在沙發上。客廳偏西,能看見沉下去的夕陽,紅色的光鋪滿了客廳。成林將自己的辦公桌放在窗戶邊上,桌上淩亂地擺了打印機,白紙,圖表以及一些專業書籍。


    成林給成教授倒了杯水,道:“爸,今天不迴家吃飯?”


    “你這段時間在忙什麽?”成教授接了水,道。


    “把房產公司的資料報表整理一下傳給我的客戶!東西太多了,很忙了一段時間!”成林坐在成教授對麵,“柳才那邊沒問題吧?工廠一完工,產品就要上生產線了,老秦已經聯係了好幾個買家了。”


    “還不錯!論文已經通過了,專利也申請好了。柳才導師那裏的關係我也處理好了,接下來就看市場反應!”成教授看看兒子沒什麽精神的臉,道:“房產那塊的收益怎麽樣?”


    “還好,明年2005年算是房產的上升期,做完這個項目賺的錢應該就夠我的啟動資金了!”成林靠在沙發上,揉揉額頭,“沒有資金和關係,要起步有點困難!”


    “當初我手上有項目的時候叫你迴來你不迴來,現在知道難了吧!”成教授笑一聲,又道:“不過,你能自己努力更好,這樣賺來的錢也用得更安心!”


    成林掏出煙來,丟了一根給成教授,道:“我最不喜歡的,就是凡事講關係!”


    成教授接了煙,道,“中國目前的狀況就是這樣的,你要想改變這個情況依靠個人的力量太渺茫,隻有自己慢慢堅持做下去。”成教授道,“要不我也給你投資?”


    成林笑道:“老爸,你的錢都被老媽花得差不多了吧?就算還剩下點也隻夠你養老了,哪裏夠我啟動啊!不說這個了,我自己心裏有計劃!”


    “好!這才是我的兒子麽!”成教授讚一聲,道:“今天晚上,我們爺倆個就出去喝一杯?”說完就起身要出門。


    成林搖頭道:“我熬了粥呢,就喝點粥好了!”


    成教授大驚,他這個兒子之前的二十幾年可是打死不接近廚房和洗衣機的,現在怎麽自己做起飯來了?成教授愣愣地看著成林麻利地擺菜,盛飯,覺得自己真的有必要和他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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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家裏的網絡故障了,所以昨天晚上沒法更新,今天早晨來補上昨天的,下午再更一章是今天的!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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