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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2017年


    三月二十三日


    圖書館。


    “月夕,放學後你陪我去買李寧澤的新專輯吧!我家寧澤又出新歌了,mv帥炸。”柳月夕望了一眼花癡的瑾色,狠狠地推了下她的腦門,“你呀~”


    “那你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嘛?”


    “去!保證去。”


    瑾色興奮地抱著柳月夕的胳膊,“就知道月夕最好了。”柳月夕臉色一變,“等我寫完作業先。”


    “不會吧!就你那性格不把作業全部寫完誓不罷休,那最起碼都十一二點了。”


    “我盡量快點。”柳月夕兩手在書架上摸索著,還不忘安慰下身旁的瑾色。“月夕~作業什麽的不重要,哪有李寧澤重要,好不好嘛?”月夕不答應,隻見她一個勁兒地搖她。手一個不穩,方才還捧著的書就直接摔在了地上。瑾色容色大變,“對……對不起。”


    “沒什麽。”柳月夕彎腰伸手過去,在快碰到書本的那一刹那,一雙雪白的球鞋映入她的眼簾,迎麵伸來一隻纖細的玉手引起了她的注意。他搶先一步將書撿起。柳月夕細細的打量著麵前的男生,一件白襯衫搭配一條墨黑色的褲子顯得很有精神,他眉宇剛勁有力很是帥氣。


    “你的書。”他將書遞到柳月夕麵前,一時間柳月夕凝視著男生的眼睛有些沒緩過神。


    接過書,有禮的衝男生一個微笑,“謝謝。”男生臉上蕩漾起一抹迷人的笑,說了聲不客氣便離開了。


    “月夕月夕!”柳月夕這才迴歸現實,瑾色就激動地一個勁兒的拉扯她的衣服。“怎麽了?”“他是高三的何簡學長。”月夕愣了愣,“何簡?”這個名字似乎有些耳熟,大概是在哪裏聽到過。“就……今年校園文化藝術節在比賽裏得了小提琴第一名的那個?”


    “對對對。很帥是不是?”


    柳月夕將書上的灰塵打打,重新放迴書架上,好在沒有損壞,並應和了一句旁邊吱吱呀呀半天不停的瑾色,“嗯,帥帥帥……”她放書的手不禁頓了住,一想起剛才何簡望她的眼瞳,一時間有些癡了,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眼睛,他的眼睛裏仿佛有星辰大海,讓人一見便淪陷其中。


    不經意地歎了歎,“到底是什麽樣的父母才能生出眼睛這麽好看的孩子……”


    瑾色詫異地看著自言自語的柳月夕,“啊?”“沒什麽。我說,今天放學先陪你去買李寧澤的新專輯。”瑾色一興奮撲到柳月夕懷裏,“月夕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四月五日。


    柳月夕無措的望著麵前靠在樹旁虛弱的何簡,不停地說著對不起。何簡苦笑著拭去她臉龐上掛著的淚珠,“別哭啊!”她望著何簡胳膊上被毒蛇咬過的傷口,心裏滿是自責。“明明已經打電話給老師了,為什麽到現在還不來?”柳月夕四處張望期望著此時能有一個人能來找到他們二人。學校舉行外出野營,可沒想到她卻意外和大部隊走散,何簡找到她後,還因為救她被毒蛇給咬到,柳月夕此時真的想痛罵自己一番,怎麽那麽不小心。


    “沒事,我還好。”何簡衝她一個暖心的笑。柳月夕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麽,他的眼睛格外的好看,如星辰點綴閃耀,如大海廣闊深邃,讓她難以自拔。


    四月六日。


    何簡被帶去醫院,好在傷口不深及時救援沒有生命危險。柳月夕坐在床邊望著安睡的何簡,心情連她自己都猜不透。她此刻心波蕩漾,見到何簡安然無恙不知心安了多少。她心裏不知道有多少倍的感激何簡,如今似乎隻要能默默地看著他心裏就很開心、很踏實。她似乎認為,這個為了救她而連性命都不要的人便是她值得托付一生的人。


    洪武七年。


    沫吟洛頭疼得厲害,腿腳發麻、四肢無力,昏昏沉沉的站不住腳跟。碧水湖邊,坐著一個安靜的身影。沫吟洛望著湖中倒映著的身影一時間思緒萬千。


    為什麽?這件事跟那一件一樣?


    “何簡……”她思念著這個人,恨不得能馬上迴去見到他,迴味他的微笑、看見他的眸子以及他的溫暖。沫吟洛呆呆地望著手上持著的吊墜,這便是她現在在明朝所剩下的唯一的他的記憶了。她方穿越來的時候的確很想家,甚至在沫府的時候時不時還偷偷的哭,但是時間能淡忘一切,一段日子後也好了許多。可現如今段熙塵的舉動讓她再一次迴憶起那件事、那個人。他們的眼神好像,像的她有時把他們誤以為成一個人。


    段熙塵,你究竟……是誰?


    不知何時,她的眼眶已被淚水所浸潤,一滴淚順過臉頰滑了下去,滴落在水麵上蕩起了波紋。


    那個真正屬於這個時代的沫吟洛你在哪兒?為何要讓我頂替你活下去?你為何自己不迴來?難道你要讓柳月夕至此在世界上消失嗎?


    水麵上不知何時多出了個身影,她恍惚著,一時間不禁愣了許久,方才有勇氣迴過頭去看。段熙塵淡淡的望著她,不曾說半句話。果然,他的氣色比之前差多了,看著一點精神也沒有,臉上毫無血色顯得是憔悴許多。沫吟洛凝望著段熙塵的眸子,目光恰巧對在一處。沫吟洛晃了神,她緩緩邁步過去,顫抖的手似要附上他的麵龐,她此刻當真是分不清楚。他看自己的眼神竟與他一模一樣。


    沫吟洛眼角還掛著淚珠,眼眶濕潤一看便知方才哭過,“你……到底是誰?”她的聲音露出半分顫抖,亦有幾分沙啞。


    段熙塵心裏不知道為什麽有幾分的刺痛,但他不做絲毫舉動,隻是靜靜地望著她,不知她心中藏著什麽秘密,也不知她此刻傷心的是什麽,他隻能這般望著她。


    沫吟洛心裏不禁嘲笑自己一番,問他有什麽用,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所說的是什麽意思。沫吟洛努力別過頭去,不再看他,她怕若是在看下去真的會把段熙塵當成他。


    “為何不敢直視我?”


    沫吟洛不知該如何作答,眼角餘光掠過段熙塵蒼白的嘴唇,迴身重又坐迴池塘邊。“大人的傷可好些了?”她卻是答非所問。


    “好多了。”


    “大人騙我,明明麵色如此蒼白,怎會好多了?”段熙塵卻是一句話不說。寂靜良久,沫吟洛望著湖水,忽地一句,“謝謝你。”


    “何意?”


    “謝謝你不顧一切救我讓我不曾受到半分傷害。謝謝你讓我再次想起了他,不然,再過許久我怕是記不起他了。”段熙塵似是聽懂了半分。“大人,你的眼睛……和我那位故人很像,特別是看我的眼神……連我似乎都快分不清。”


    “恩。”他隻是嗯了一聲,也是,他是段熙塵啊!那座萬年冰山啊!難道你還指望他會安慰你什麽的嗎?


    “你可聽說過……《指尖紗》的故事?”沫吟洛正感受徐徐春風拂麵,卻聽段熙塵這麽一句。“指尖紗?”


    “傳聞唐朝時有一個王爺名為李闊,自小孤冷高傲。一日相識於昆侖山修煉的白狐林歌淺,林歌淺化身大唐郡主入住李闊的府中。久而久之二人亦動了真情。有一天李闊發現林歌淺正是昆侖山掌門沐漣依下弟子,奉命監視李闊。重重誤會之後,李闊被皇帝定上了謀反的罪責,他早知會有這麽一天,為了不讓林歌淺傷心,告訴她何日他門前的那棵早已枯萎的鐵樹開花何時李闊才會愛上她。林歌淺窮其一生的法術致枯樹開花。那一日三千繁花落入懿王府,李闊不顧官兵阻攔破除一切迴到王府,與失去畢生功力的林歌淺一同死於飛花爛漫之下。後人給予此故事一個名字——‘指尖紗’,一抹輕紗殘留於指尖,清風而過,其微微劃過觸之不即,輕紗即喻白狐。亦象征著李闊於林歌淺的愛情不得善終,可他們最後的決定……他們不會後悔。”


    沫吟洛聽著入神,“好淒涼的故事。”


    “或許並非所有的決定都是正確的,但若是你堅持下去,哪怕最後窮盡一身,最起碼你不曾後悔過。”段熙塵眸子裏含著堅定,沫吟洛聽出了他給她的鼓勵。他當真在安慰我?他明明什麽都不知道,為什麽他所說的句句都對上了我的傷心事。花種……這是我迴去的唯一目標,我說過一定會讓段熙塵心服口服地將花種給我,若如今隻因為想起了傷心事就去放棄未免太過不值。


    “吟洛明白。”沫吟洛望著遠處被清風吹起搖晃的屋簷鈴鐺叮叮作響,心裏似是什麽東西落下了。她亦不知,何時……段熙塵已悄悄離去。


    太子府的廊道上響起了段熙塵陣陣咳嗽聲,持久不停。昨日才中的毒,今日怎就會好?他的步子顛簸,走幾步便咳嗽幾聲,時不時需要廊道的木柱給以支撐,不然早就倒了下去。頭上忽地冒出許多汗珠,臉色慘白至極,原本完好的手上卻浮現好幾塊於紫,如此嚇人。頭忽然一陣昏昏沉沉,險些撞到木柱上,好在太醫及時出現扶住。


    “殿下,你沒事吧!”


    他用盡力氣擠出這樣一句,“無礙。”


    “殿下萬萬不可再隨意走動了,這毒……怕是難治,殿下可要好生歇息著。”“知道了李太醫……此事,莫要傳到父皇耳中。”李太醫大驚,“啊?殿下莫不是在同下官開玩笑吧!您傷的可是國師所煉化的毒怎能不上稟陛下?若是嚴重了怕是有性命之憂啊!”


    “無礙,若是出了什麽差錯,本王擔著便是。”


    “這……那下官去準備藥材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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