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芳恍惚道:「啊,我突然想起來,好像你以前上學就是成天抱著個保溫杯來著。」


    「嗯。」


    林冉好笑道:「這事你都記得呢?」


    「對呀,因為當時我還差點和別人打起來了,當時你不是來大姨媽嘛,我就去幫你打熱水,結果隔壁班的□□隊,我倆就吵起來了,然後是傅臨菱默不作聲地擠到旁邊,把我倆的保溫杯灌滿了水。」連芳迴憶說,「別說,還真有點班魂燃燒的意思。」


    林冉直樂:「有這迴事?」


    「我不記得了。」傅臨菱說。


    「也是,每個人的記憶重點不一樣,連芳也就是記得跟別人吵起來了。」林冉說。


    連芳哈哈大笑,結果孩子饞哭了,她連忙去孩子餵吃的。


    林冉在手機上點完飲料,一抬頭,發現傅臨菱側著頭,正盯著她,表情有些欲言又止。


    「怎麽了?」


    「你現在來例假,肚子還疼得厲害嗎?」


    「嗯?疼是疼,但好像沒有以前那麽厲害了。」林冉下意識迴答。


    「那還是疼的,我等會給你個中藥方子,試試看有沒有效果?」


    「好,謝謝。」


    林冉呆呆地點了下頭,心裏卻在琢磨——這點小事她怎麽知道的?!


    第3章 我是個無趣的人


    席間聊得挺愉快,傅臨菱還是話比較少的那一個,但其他兩個人都會找話題,即使不加入其中,也不會令人感到尷尬或是冷場。


    傅臨菱喝著熱水,聽她們倆聊起的八卦,一個個眉飛色舞的,表情生動。


    以前上學的時候,連芳當時就沉迷追星,動不動就說起娛樂圈那些事,帶動周圍許多人都去聽。


    這種場麵,傅臨菱是一向不會去參與的。


    並不是說不喜歡這種談話,而是她不敢。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好朋友,再像樹枝一樣生長出去,發展擴張,接觸其他朋友,最後打成一片。


    而傅臨菱,她沒有朋友。


    無論任何時候,她都是一個人,集體活動永遠是被遺落在角落的。


    她早已習慣,所有時間都用來學習,這樣就忽略掉掉其他煩惱。


    但是有一次,體育課自由活動,她迴到教室寫作業,除了她,還有另一個人,趴在桌子上睡覺。


    是林冉,轉校生,好像有一種魔力,初來乍到,就跟所有人打成一片,連外班都交到了朋友。


    她很羨慕這種能力,卻又不敢主動搭話。


    這時,又有幾個女生說說笑笑地進來,是文藝委員王喆,看見傅臨菱在看書,就竊竊私語:「看,書呆子又在搞學習了,你們剛剛看到她跑步的樣子了嗎?就像隻熊,我感覺地都在咚咚咚的響,哈哈哈。」


    另一人玩笑道:「我還以為是一堵會移動的牆呢!」


    幾人哧哧笑了起來。


    傅臨菱手指攥著書,裝作沒聽見,深深地埋下頭,繼續看書。


    「吵死了。」這時,睡覺的人醒過來了,眼睛還未完全睜開,撐著腦袋說,「王喆,我怎麽還不知道你們嘴巴這麽大,盤古開天闢地的時候,是不是不小心把你們嘴巴劈開了,到現在都縫不上?」


    「你罵誰呢?」


    「我才不罵人,我隻罵狗。」


    王喆氣不過,怒道:「林冉!你以為你有什麽了不起,不過是長得好看,成績也不咋樣嘛!我早看你不爽了,一天天沒個正型,跟男生們嘻嘻哈哈的,還偷偷染頭髮戴耳釘,不倫不類!」


    趕巧連芳也迴教室,看見兩人吵了起來,二話不說加入戰爭,最後全被班主任罰去打掃廁所。


    自那天起,王喆就和林冉槓上了,而她們似乎也早已忘記最初吵起來的原因了。


    「也就是咱們現在老了,不然我現在早追到國外去聽演唱會了。」連芳的聲音拉迴傅臨菱的思緒。


    「你那是老了嗎?你那是窮了。」林冉笑道,「你要有錢,直接把你歐巴們點到家裏來給你唱。」


    「別說了別說了,誰知道長大後會是這個鬼樣子啊。」連芳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還是你倆好啊,都是單身,啥負擔沒有。」


    林冉和傅臨菱對視一眼,莫名有一絲絲侷促感,畢竟前幾天才相親過。


    她喝了口橙汁,轉移視線。


    「我撐不下了,你們慢慢吃吧,我得帶她迴去睡覺了。」連芳指著在打盹的孩子說。


    「你呢?」林冉看向傅臨菱,傅臨菱點點頭:「我也差不多了。」


    三人往外麵走去,連芳說:「現在還早,你倆還可以繼續去逛逛,我就先走了啊。」


    林冉:「我送你迴家?」


    「不用,我家就在旁邊,送什麽送,你陪傅臨菱轉轉吧,真是好久不見了。傅臨菱,咱們下次再約啊。」連芳推著嬰兒車走了。


    林冉看看時間:「去逛逛嗎?」


    「你今晚不用工作?」傅臨菱問。


    「嗯,打算休息一陣子,等忙完家裏的事再工作,我想去給我媽買個禮物,要隨便逛逛嗎?」


    「好。」傅臨菱陪著她在商場裏轉悠,試圖找話題,「王阿姨說,你現在是個大畫家。」


    「別聽她吹牛,她看見我畫畫,就說是畫家。看見我寫字,就說我是書法家。看我買盆花,就說是大藝術家。」林冉哭笑不得。


    傅臨菱嘴角勾起一點弧度:「但你畫畫是真的好看,字也好看,那一年的板報都是你做的,又畫又寫。隻有一次是王喆做的,醜死了,都沒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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