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剛撤下來的,他吃一口就吐。


    秦玉汐一手為他順氣,另一隻手拿著溫熱的毛巾為他擦拭嘴角,眼裏滿是擔憂。


    劉雨潤眼睛通紅,看起來可憐極了。


    「我實在吃不下去。」


    「不好吃是不是?想吃什麽,我讓廚房重新給你做。」秦玉汐輕輕撫摸他的臉頰安慰。


    「什麽都不想吃。」


    府裏的廚子,每日都變著花樣給他做吃食,孫叔、徐叔都有經驗,可惜不管做什麽他都吃不下。


    「好,你不想吃,咱們就不吃了。」秦玉汐輕聲哄著,然後朝幾人揮揮手,讓他們先出去。


    孫叔、徐叔還有小廝全都退下。


    秦玉汐把劉雨潤抱到懷裏,親了親他的額頭、眼睛、鼻子,最後落到唇瓣上。


    「還要。」劉雨潤嘟著嘴,情緒倒是慢慢平靜下來。


    秦玉汐笑了笑,再次吻上他的嘴唇。


    過了一炷香時間,劉雨潤覺得餓了,秦玉汐急忙讓徐叔等人傳膳。


    這次倒沒吐,但也沒吃多少。還是得找到他喜歡吃的食物,否則繼續瘦下去如何是好?


    深夜秦玉汐正睡得香甜,忽然感覺旁邊的被子動了下,急忙睜開眼睛。


    「要出恭嗎?」劉雨潤近來方便的次數明顯增多,時常起夜,所以一動,她便醒了。


    「不,我餓了。」劉雨潤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想吃什麽?」秦玉汐急忙起身。


    「魚羹,要辣的。」


    「好。」


    秦玉汐叫值夜的徐叔去廚房安排,他前段時間喜歡吃酸的,最近開始吃辣的,口味一直在變,捉摸不定。


    在等魚羹的時間裏,惜文把爐火燒得很旺,秦玉汐抱著劉雨潤小聲給他念《衛風.木瓜》。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投我以木李,報之以瓊玖。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秦玉汐聲音輕柔,劉雨潤聽完問她:「你會永遠對我這麽好嗎?」


    「當然。」秦玉汐親了親他的額頭。


    魚羹做好了,徐叔從廚房端過來。


    夜晚的天空在白茫茫大地的襯托下變得更加深邃,幾顆星星在遠處跳動,不一會兒,隱沒在黑暗當中。


    徐叔進屋後,把魚羹放到桌上。蓋子掀開,瞬間香氣充滿整個房間,劉雨潤覺得更餓了。


    秦玉汐拿勺子餵他,徐叔緊張地看著他,惜文甚至早早捧著痰盂候著。


    劉雨潤俏臉微紅,抿了一小口,是熟悉的味道。魚肉很嫩,入口即化,刺全都剃得幹幹淨淨,又辣又鮮。


    他嚼了嚼咽下去,迫不及待地說:「還要吃。」


    秦玉汐見他沒有吐,心總算落到實處。


    徐叔雙手合十,小聲說了句:「菩薩保佑。」


    劉雨潤見他們如此,既羞愧又感動。


    秦玉汐餵他吃了一整碗的魚羹,真的是一點都沒吐,也不覺得難受。不過剛吃飽,不能躺著,便扶著他在屋裏慢走兩圈。


    這次一覺睡到天亮。


    第二天胃口果然好多了,眾人也都鬆了一口氣。


    新年將近,劉雨潤白日裏睡得多。深夜迷迷糊糊醒過來,發現自己趴在汐兒身上,忙把肚子挪開。


    他一動,秦玉汐就醒過來,啞著嗓子問是不是要起夜?怕他晚上起夜摔著,屋裏的燭台留兩盞亮著。


    劉雨潤看著她的臉頰沒說話,這些日子為了照顧自己,都熬瘦了。


    秦玉汐沒聽到迴答,急忙低頭看去,發現他眼眶通紅以為肚子難受,張口就要喊值夜的孫叔去叫杜長生過來。


    「孫——」


    她剛張嘴,劉雨潤就急忙用唇堵住。


    「餓了嗎?」


    「不餓。」


    「睡不著?要不我唱歌哄你睡?」


    「好。」


    秦玉汐哼著不知從那裏聽來的小調,悠揚婉轉,情意綿綿,劉雨潤很快就在她慵懶而又溫柔的聲音裏睡著了。


    第112章女皇心冷


    二十二日,乍暖懷寒時分,迎春花早早長出枝葉,吐出花苞。春光一照,便欣然怒放,黃色星星點點的小花,仿佛一個個報春的喇叭。


    六皇女依然住在宮內,故而禮官需要從五軍都督府將六皇君迎到宮內。


    規格雖然是按照皇女的等級舉辦,百官卻覺得這是女皇的暗示。六皇女成年卻沒有搬到宮外,或許是在為入住東宮做準備。


    宮裏邀請六皇女君的家眷,女客在宣政殿,男客在長壽宮。太君後、君後的娘家人進宮,場麵真是熱鬧極了。


    「小六,需不需要大姐幫忙?」


    「不用。」


    六皇女酒量並不好,可她脾氣倔,還不能激,一激就容易上頭。這不,宴席才開始,臉就紅得像猴屁股,腳步也開始飄搖。


    「這孩子,真好玩。」大皇女朝秦玉汐挑眉。


    「可不是。」秦玉汐表示贊同,她喜歡逗六皇女,每次都像是炸了毛的貓,驕傲自大卻又不失天真。


    以往皇太女在的時候,君後從未想過讓自己的寶貝女兒去爭,故而在學習非常懈怠。這也是後來女皇放棄她的部分原因,不過目前來說,她依然是第一選擇。


    宴會進行到一半,六皇女就被人扶走了,大皇女跟秦玉汐出麵招待客人,這算是姐姐的職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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