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二。」


    「怎麽,緊張了?」


    「怎麽可能!跟你說件事,我覺得林常侍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我要怎麽做才不會讓母皇誤會?」


    「你多吃點肉吧。」


    秦玉汐無語,林常侍對她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她倒好,以為人家鍾情於她,真的讓人哭笑不得!


    「你別不信,我已經跟他偶遇三迴了!」


    「三迴你都沒出事,真是命大。」


    「你是說……他故意挑撥我跟母皇的關係?不能吧,他連孩子都沒有,母親也隻是個六品官員,能夠晉為常侍,還是父後幫忙。」


    「你就沒想過他可能依附其他人?」


    「那肯定是德君!」


    好可惜,你猜錯了,不過這件事就交給君後處理,她若是插手太多得不償失。


    兩人說完,秦玉汐扭頭看向不遠處的六皇子,安靜沉穩,氣質跟以前的劉雨潤很像。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皆符合規範,對比他身旁張揚跋扈的七皇子就更加明顯了。


    隻是劉雨潤的眼睛不像他那麽空洞,人坐在熱鬧的宴會場中,心卻不知飄到什麽地方。


    他心甘情願為秦玉清獻出一切,這是敏君多年教育的結果,不是其他人三言兩語就能說通。


    秦玉汐收迴視線時,正好跟杜安書撞上。


    杜安書很想調查真相,可惜四皇女不準他出門,就算參加宴會,也安排護衛緊緊盯著,絕不允許他多說一個字。


    秦玉汐猜到他的狀況,所以從不聯繫。


    高雲派出去的人找到神秘道士,不過道士扔下一本書後再次消失。


    秦玉汐翻開書籍,發現裏麵講的都是道法,看著頭痛,就扔給杜長生去研究。


    杜長生在道學上天賦極高,隻可惜她沉迷修煉長生不老丹藥,否則道觀不可能把她趕出來。


    第111章慵懶如常


    元宵過後,秦玉汐每天都陪劉雨潤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人也變得懶洋洋的。


    新年王府大門敞開,登門拜訪的人比肩接踵。秦玉汐每次都出去應付一會兒,便讓郭文靜招待,劉雨潤直接在後院吃茶看書。


    新年屋內的陳設布景都換成新的,顏色、樣式以喜慶為主,矮桌上擺滿紅柿子和各類瓜果。


    劉雨潤身上穿著大紅色小襖,領口袖邊滾著白兔毛,裙擺疊疊堆在腳邊。


    徐叔怕他冷,在貴妃榻上鋪厚厚的毯子,還把湯婆子夜塞進去。


    惜文跟紫竹嘰嘰喳喳討論外麵的熱鬧,孫叔在繡小衣裳,夜安坐在爐火旁默不作聲。


    「你想哥哥了?」劉雨潤問他。


    「我們第一次分開過年。」夜安有些落寞。


    「聽王爺說,等三月他們就迴來了。」


    「能為王爺辦事,是我們兄弟的榮幸。」


    「話說你們幾個年紀也不小了,若是有心儀的人,記得跟我說,別留來留去留成仇。」


    「王君,青竹跟李廚子好上了,我前段時間看到他兩眉目傳情!」紫竹一聽這個話題就來勁。


    「趕明把李廚子叫過來瞧瞧,青竹是咱們世安院的管事,可不能讓人輕易騙走。」劉雨潤有些好奇,青竹總是冷冷淡淡的,沒想到也有心上人了。


    「王君,您可別聽他胡言亂語。若是對視一眼就好上,那惜文跟葉護衛,豈不是你儂我儂?」青竹決定禍水東引。


    「惜文跟葉護衛?葉薇?」劉雨潤大吃一驚。


    「怎麽說到我頭上來了?王君,我跟葉護衛清清白白,什麽事都沒有!」惜文惱羞成怒,使勁揪了揪青竹的手臂。


    小廝分兩種,一種是簽死契,到了年齡由主子許配給誰就嫁誰;另一種是簽活契,五年或十年,時間一到就能離開。


    簽活契的小廝,嫁娶主子不管,而簽死契的小廝,結局隻有四種:一給主子當小侍,二嫁給府裏的管事,三嫁給同等級的奴僕,四犯錯被發賣。


    在鈺王府,小廝們最想嫁的就是護衛。護衛有品級,八品到五品,對世家公子而言不夠入眼,對小廝卻是頂頂好的選擇。


    「你們長得好,性子好,還有一技之長,看上誰隻管跟我說,到時讓王爺去探探口風。不是明媒正娶,我可不放人。」


    「多謝王君。」


    幾人嘻嘻哈哈繼續說笑。


    過兩天,大皇女跟葉氏上門。


    葉氏聽說劉雨潤反應大,特意讓人準備開胃的辣醬。


    劉雨潤見到他很開心,兩人在屋裏說貼心話,葉氏問他可有準備給鈺王身邊添人?


    劉雨潤愣住了,半響才搖了搖頭。


    「我看老五也不像是守不住的,若是無意也就罷了,若是有心還是要選知根知底的,千萬別讓外頭的人進府。」


    葉氏這話說得不好聽,卻是大實話。世家大族裏,主君身體不方便,是要主動為妻主安排小侍,這是規矩。


    「我還沒來得及問王爺的意思。」劉雨潤手足無措地揪著衣擺。


    「這種事早點說開的好,省得心裏惦記,還不舒服。」


    「嗯,多謝大姐夫提醒。」


    大皇女妻夫離開,秦玉汐掀開簾子進屋。劉雨潤坐在榻上鏽鞋,小小一隻,還沒巴掌大。


    秦玉汐跟往常一樣,伸著胳膊要抱他。劉雨潤歪著頭往後仰,不給她抱。


    秦玉汐嗅了嗅身上穿的袍子,以為他嫌棄沾酒味,於是進內室換掉。沒想到衣服換了,臉洗了,牙刷了,劉雨潤還是不給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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