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楊三守也找了份正經工作,抽空就會來找陳霜月,看一眼也好。


    隻是楊三守雖然是武師,可是其他的根本沒學過呀。工資還隻能是勉強養活自己和那些孤兒。後麵有一個孤兒得了急病,所有的錢隻夠交診金,沒辦法,隻好重操舊業。


    有了被逼無奈的第一次,後麵底線就會越來越低。比如說孩子太瘦,吃不飽,穿不暖。


    時間一長。老是晚上加班搞副業,即便沒偷主家的。那你第二天沒精神,總是這樣,又是沒有技術的,於是工作也就丟了。


    吃不飽吃不好都是偷的理由,現在沒錢吃飯了,那能餓死嗎?


    後麵就被陳霜月知道了。就自然很是生氣憤怒。就不願搭理楊三守了。


    “我現在已經……”楊三守想說一句謊話,說自己不偷了,可是昨天晚上還偷了,也不想靠說謊來挽迴什麽,說到這裏就停下來,然後靈機一動接著說道:“正式跟你介紹一下。這位石三,現在是我的老板。”


    “怎麽組團了……”陳霜月隨口一句,然後這才轉頭看向石三,感覺自己說錯話了,也是如胡攪蠻纏一樣的真性情,連忙改口說道:“不好意思。如果是我說錯話了,還請不要見怪。”


    “看得出來,月姑娘是真性情。前些日子,因為某些緣故,打鬥的時候,扭傷了手腕。上午那個醫者說是肌肉經脈血管什麽的都是斷的斷,堵的堵,還扭曲交錯在一起。他治不來就讓我來相國寺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斷續真人。”石三微笑道。


    “他真是你老板?”陳霜月突然轉頭問道。


    “我騙你幹嘛?”楊三守說道。


    “切。那誰知道,你又不是沒騙過我。”


    “我發誓我從來沒騙過你。當初從黑玉雅居出來後。我確實是答應過你,不再偷了。我也確實是改了。隻是後來小七得了急病。需要買藥。不得已而已。”楊三守說道。


    “那你不來找我?這種事我能不借給你錢?”陳霜月問道。


    “我來了。剛好你沒在。你知道裏麵的人對我很有意見,也看不起我,我實在是說不出口跟他們借錢。”楊三守解釋道。


    “可你後麵呢?你敢說就那一次嗎?”陳霜月問的楊三守啞口無言。


    石三也大概猜到了一些事情。隻是這種解除誤會的對話,對著我一個外人說真的好嗎?我手還吊著呢。好歹也顧及一下我的感受可以嗎?


    隻是石三也不敢造次,何況現在是自己有求於人。心裏雖急,也知道,現在需要搞定陳霜月才能知道斷續真人是誰又在哪。


    看陳霜月說到一件事就很投入,完全不顧及其他因素,倒是和胡攪蠻纏三兄妹一樣。又和胡攪蠻纏生活了三年,對他們的那一套很是熟悉,措辭也變得嚴謹起來。


    反正就是咬文嚼字。抓住他們的漏洞,別被他們抓住漏洞。


    “月姑娘。我來說一句。當時楊三守答應了不再偷,確實是這麽做的。隻是後麵出於無奈,不得已而為之,這隻能證明他改變了主意,而不能證明當初是騙你。至於後麵的事情,那隻能算是瞞你,不能算是騙你。除非後麵他明確的跟你說了他沒偷,實際上他又偷了。因此,他說從來沒騙過你這句話是成立的。”石三一番言辭果然讓陳霜月和楊三守刮目相看。


    “他真是你老板?一個月給你多少錢?”陳霜月問道。


    “三千。”楊三守急忙說道。然後心裏暗想:一天一百,一個月就是三千。我可沒騙你。至於能幹幾天,那是另外一個問題。隻是長工和短工的問題。我就是做他一天的臨時工。那這一天他也是我的老板。


    心裏這麽想。肯定是不願意直說的。能瞞則瞞。就如石三剛剛說的,瞞是瞞,不是騙。


    “他請你幹什麽?”陳霜月隻是處世不深加上真性情,不是傻。瞬間就切中問題的關鍵點。意識那是杠杠滴。看來是一位意識流的修真者。


    楊三守知道一迴答,肯定就露餡了。這好不容易加迴來的印象分,不想瞬間就掉迴去。隻好看了一眼石三。雖然也不覺得石三有什麽不騙也能有答案搪塞過去。但是現在也沒有別人。再說石三騙她和自己騙她是兩個概念,楊三守這點還是分得清的。


    “我和三位朋友剛來秦國。而且也都受了重傷。估計以後會留在秦國,至少是一段時間。於是需要請一個對秦國至少是陽都城比較了解的人當顧問。一來找醫者治病,二來找一些商家做點買賣,三嘛就是盡可能的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糾紛。”石三也是坦誠相見,說的都是真的。當然言語間是給自己留了空間的。


    “你真的不願意來我們黑玉雅居當學徒?”陳霜月又突然轉頭問楊三守。


    “怎麽可能不想。做夢都想。可是小一和小七他們跟著來嗎?讓他們掃地燒火都行。隻要給他們一口飯吃。”楊三守說道。


    “那不行。黑玉雅居最低都需要武師才能進來。因為沒到武師,說明他們還是凡人體質,一年一歲,那麽唿出的氣就帶有凡氣,會汙染這裏的空氣。我這個大小姐都是到了武師之後才搬進這黑玉雅居的。”陳霜月說道。


    “那等他們再長大一些,能自己生存下去。我再來行嗎?”楊三守問道。


    “這個以後再說吧。來讓我看看你的手。”陳霜月這才主動的第一次跟石三說話。


    “可是剛剛醫者說,他的包紮能阻止我的手腕繼續惡化。除非見到斷續真人否則不要拆掉繃帶。”石三疑惑的說。


    “那就不好意思了。國師前幾天把我爺爺召去,還叫上我爸。已經離開秦國了。短時間內肯定是迴不來的。噢。忘記告訴你們,斷續真人就是我爺爺。”陳霜月說道。


    “斷續真人是你爺爺?你怎麽沒告訴我?”楊三守詫異的問道。


    “這種國家大人物,我怎麽能告訴你。”


    “那你怎麽告訴他?”楊三守不自覺的聲音都大了。


    我踏馬一腳踹死你。這種時候吃的哪門子醋?石三恨不得一腳踹過去。


    “人家是大師。一看就是高手中的高手的那種。才二十歲。比我還年輕,比我還妖孽。這種人自然有資格知道。你拿什麽跟人家比?”陳霜月真是絲毫不懂得委婉一些。


    跟這種白富美談戀愛,需要一顆大心髒。靠演技和不停的給自己打氣和開解自己是沒用的。需要思想通透和心境足夠高。


    通俗的來說就是你不覺得這種話對自己是一種傷害和心靈上的打擊,自然你就不會覺得自己受到了傷害和打擊。自然也就不需要給自己打氣和開解自己。


    否則的話,即便是最終抱得美人歸。本質上也還是一種詐騙。除非你已經達到了那種連自己也能騙到的境界。


    “那你知道他們去了哪裏,我怎麽才能找到他們?”石三關心的問。也就無暇顧及楊三守破碎的心了。


    “這種國家機密我怎麽知道。”陳霜月說完就關上了門。


    “走吧。”楊三守也是沒好氣的說。


    “走什麽走?等一下不許說話。除了唿吸,敢發出其他聲音。我就扣你工資。”石三也是恨鐵不成鋼。兩人置氣,連累自己。


    “留在……”


    “不許說話。”石三小聲的怒喝。然後深唿吸,調整自己的心態和唿吸,然後就開始敲門。


    ???。


    正待敲第二下,門就打開了。


    “你們怎麽還沒走?”陳霜月不耐煩的說道。


    楊三守有些忍不住的順口就迴答,石三直接一把就把楊三守拽到身後。


    “月姑娘。我看你好像有些氣息不穩。是不是有些著急升到武師九級?”石三自顧自的問道。


    “你也是醫者?”


    “不是。隻是我這兩年和一位煉丹大師在一起有將近一年的時間。也幫忙煉製了幾爐丹藥。多少也知道一點醫理。另外我對霜寒之類和炎火之類的有一定自己的理解。所料不差的話。月姑娘應該修煉的是霜寒之類的心法和技能吧。剛好我和那位煉丹大師分別的時候,他送了我幾粒冰火交融丹。我自己已經對它免疫。又不想拿它賣錢。不如交個朋友,我送你一粒如何?它的輔助功效都是能增加修真者三個左右的真氣最大值。主要功效嘛,聽名字你應該也能猜到一些。而且幾乎沒有任何副作用。”石三說道。


    我去,輔助功效都能讓武師直接升級一級半。那主要功效呢?真有這麽好的丹藥?難怪二十就是大師級了。楊三守心裏想道。


    “想要我做什麽?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們去哪了。”陳霜月說道。


    “純當交個朋友。目前我還單身。要是不嫌棄我廢了一隻手的話,談個純純的戀愛也不是不可以考慮。”石三說著拿出玉瓶,倒出一粒在右手的繃帶上。


    “你……”


    “閉嘴。”石三轉頭說道。


    “你這個人倒是有趣。交個朋友也可以。”陳霜月把冰火交融丹拿在手上繼續說道:“作為朋友,那我就不得不跟你明說。你這個手傷,趁現在還來得及,治療是最好的時機。雖然繃帶能阻止繼續惡化。但是時間越久,就越會固定下來。再想徹底治好,就越來越渺茫。而且不可避免的,手掌和手指就會逐漸壞死。到一定程度,除非自己晉升宗師,否則醫藥無救。


    別說我不知道我爺爺在哪。就是知道,你也很難短時間內找到他。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就願意搏一下。讓我幫你嚐試治一下。就當是死馬當作活馬醫。


    我的方法也很簡單暴力。


    把你的手腕說著關節切下來,然後我幫你理順肌肉經脈血管和神經組織。再利用斷續膏和斷續丹給你接上。


    這個想法很大膽。而且我還沒給人這麽做過。有三個不得不考慮的因素。


    第一是我速度不夠快。第二是我對手腕部位可能不是那麽了如指掌。第三就是可能接上去的時候不夠精準。


    我該說的都說了。就看你自己怎麽考慮了。”陳霜月果然很大膽而且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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