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十分鍾裏,秘書處的、來向池琳匯報工作的……時不時有人打從會客室外路過,透過會客室的玻璃往裏一看,最後個個都難掩驚駭。


    「溫既琛為什麽登門?」


    「是不是為之前的流言?」


    「溫總這號人物,聽點流言也大動幹戈?」


    他們疑惑於池總把人晾在這裏,因為雖然兩邊曾經多有項目上的衝突,但都是這個級別的老總了,不至於這麽幼稚嘛。


    他們還疑惑於溫總居然真就在這裏等。


    「哈哈,會不會有一種可能,流言是真的?」


    這話一出,其他人都詭異地沉默了。


    二十分鍾過去,會客室這邊門一開,溫既琛立刻起身:「池總。」


    「溫總直說來意吧。」


    「我要和池奚結婚。」


    這他媽也太直說了。池琳喉頭一哽。


    沒等池琳再開口,溫既琛就送上了一個文件夾。


    池琳還是接了過來:「溫總這是什麽意思?」


    「聽說池總最近在和國外的昆圖公司打交道,手邊已有信息不足,所以我給池總送了點詳細的資料。」


    池琳將文件夾放到一旁:「哦,溫總這麽有誠意,那不如幹脆把陳鳴教授那個專利讓給我?」


    「抱歉,那不行。池總如果有別的屬意……」


    「看來是溫總的誠意不夠,或者說,池奚分量不夠?」池琳冷聲打斷。


    溫既琛麵不改色,口氣平穩:「有的東西牽扯太多,所以不能給池總。跟池奚本身的分量無關。我可以把溫氏一半股權送他,但有些不行就是不行。」


    池琳:「哦,行吧。」


    溫既琛一看她起身,一副不欲多談的樣子,不由立刻跟上:「池總的意思……」他緊跟著又補充:「如果還有別的要求,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談。」


    池琳哈哈一笑:「這事兒也當生意上的談判來進行嗎?」


    不行?不行他就再想辦法。溫既琛一向是個懂得及時改進的人。


    「雖然看過公司裏的下屬談婚論嫁,但輪到自己還是頭一迴,這次上門做得不夠好……」


    池琳掃他一眼,還是不急不緩,還知道強調自己是「第一次」。


    這種場合都看不到溫既琛這種人露出虛弱緊張的表情,池琳很遺憾。


    這男人是真的城府深,還好她弟弟沒心沒肺。


    池琳接下來的話語在舌尖輾轉一圈兒,最終還是吐了出來:「我的意思……就是行吧,隻要池奚願意,你們想結婚就結婚吧,那是你們兩個人的事。」


    溫既琛的話音陡然一頓,心情仿佛瞬間坐了個過山車,他虛虛一握手指,有種不真切感。


    一時間竟然連誇池琳的好話都忘了說。


    看起來不動聲色,實際上對溫總來說已經算失態了。


    池琳稍稍滿意了點兒。


    「覺得很容易我就點頭了?溫總得先謝謝池奚。他已經為你說過一輪好話了。」雖然那是池奚無意識的,但池琳得提。不提怎麽讓溫既琛記心裏?


    溫既琛的眉眼不自覺地就溫柔了下來,但他動了動唇,還有點沒完全迴過神,嘴裏一句話都沒能蹦出來。


    這一刻,竟然顯得口拙。


    「專利的事……溫總沒答應我,我就放心了。」池琳聳聳肩,「說明溫總現在的大腦依舊清醒,你此刻做出的決定都是出自感性和理性的雙重思考,而不是人類荷爾蒙驅使下的衝動結果。」


    「我真怕溫總一口答應了,將來後悔,又把過錯怪到池奚的身上。這種人我見了太多。相愛時什麽都是好的,不愛了就變成了攻擊對方的理由。」


    池琳心說,所以更顯得離譜了!


    池奚和他居然還特麽是正兒八經相互喜歡的!


    -


    池奚這邊下了班,一幫富二代又來約他去俱樂部玩兒。


    「算了,我怕我又喝醉。」池奚表示拒絕。


    「怕什麽?上次喝醉不也平安到家了?」富二代們不解。


    「是平安到家了,我特麽多帶倆個人迴去。」他喝醉了都能把蒙驥弄迴去,鬼知道下次會不會做出什麽更離譜的事。


    富二代們哈哈笑:「是美女嗎?」


    池奚冰冷扭臉:「是蒙驥和蒙天星。」


    富二代們的笑聲戛然而止:「那、那是沒什麽好的。」


    溫既琛的電話就是在這時候打了進來。


    池奚接起來:「餵。」


    「池總同意了。」溫既琛言簡意賅先報了喜訊。


    池奚腦子還沒轉過彎兒:「什麽?什麽同意?」


    「結婚,我和你。」


    池奚腦中轟一聲炸開。


    他本能地掐了自己一把。疼!不是做夢啊。但怎麽感覺跟做夢一樣……


    池奚呢喃:「你……真的?」


    溫既琛知道他嘴比腦子快,小少爺這會兒可能是有點後悔了。


    「池奚。」溫既琛叫了一遍他的大名。


    池奚馬上說:「我沒有後悔的意思啊!就是……我姐姐怎麽答應那麽快?」


    「那要謝謝你在池總麵前美化了我,池少。」


    盡管溫既琛已經竭力表現平穩了,但字字句句裏還是透出了不可抑製的柔情。


    柔情,這倆字放溫既琛身上多割裂啊,但池奚就是聽得耳朵都跟著軟了軟。


    池奚站在原地呆了會兒,努力迴憶半晌,最後喃喃說:「我隻是說我覺得吃軟飯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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