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得思考啊。


    怎麽辦?現在覺得有點過於可愛。如果隻是和池奚睡一覺, 那就沒什麽關係了。但如果他想多睡幾覺, 那就得把池小少爺的心思拿捏準才行。不然後續可能完全達不成目的。


    片刻後, 溫既琛轉身迴去將門拉開一條縫:「盧莫。」


    盧莫應聲奔了過來:「您說。」


    溫既琛低聲和他說了兩句話,池奚聽不清, 但心底不由感覺到了緊張。不會是讓盧莫去買套吧?


    池奚有點羞恥, 但還是努力繃住了。


    退縮是沒有用的, 誰叫自己老手欠呢?他是真捨不得這麽好用一溫總現在就和他翻臉啊!


    ……以後不作孽了, 堅決和所有男人拉開距離。池奚在心底悄悄發誓。


    死寂一般的氣氛籠罩住整個空間,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 盧莫迴來了。


    溫既琛從他手裏接過東西, 迴到沙發邊,按住池奚的肩將他一推。


    池奚結結巴巴:「那個,要不要找點片子助助興?我、我現在沒有一點感覺……」


    溫既琛扒著他的臉,問:「要什麽感覺?」


    下一刻, 池奚臉上一涼, 凝膠狀的東西塗抹了上去。


    池奚呆了片刻,脫口而出:「這東西不是塗屁股嗎?」


    溫既琛:「……你們家曬傷膏用來塗屁股?」


    池奚:?


    池奚:???


    這不是潤滑用的……?


    池奚剛鼓足的勇氣霎地全漏氣兒了。


    他有點生氣,氣得咬牙切齒。


    讓你純愛的時候, 你滿腦子下-流東西親我舌頭。


    讓你下-流的時候, 你搞什麽純愛?是不是有病?


    溫既琛將他憤怒的表情收入眼底, 微眯起眼,權當沒看見。


    ——怎麽抓池小少爺這條魚?首先, 不能在他衝動的時候順著他走。


    否則等結束之後,池奚肯定會恨不得踩他頭上大罵,我都已經這樣奉獻了,你特麽還想怎麽樣你個狗東西。


    ……得讓池奚這筆帳再多欠欠。有鄭子航這個餌吊著,就不怕小少爺中途跑路。


    溫既琛繼續給他塗臉。


    池奚卻很不喜歡這種心頭大石遲遲落不了地的感覺,他去掰溫既琛的手:「你到底……」


    溫既琛壓著他上去就親了一口。


    溫既琛:「苦的。」


    池奚遭受衝擊還有點沒能迴神:「什麽苦的?」他呆愣愣抬手摸了把臉,摸到一手黏糊糊的,那是曬傷膏還沒摸勻。


    池奚驚呆了。


    他都難以想像自己這會兒看起來有多好笑。


    溫總下得去嘴!


    他是真的下得去嘴啊啊!


    池奚緊張地舔了下唇,啊呸,確實是苦的,他整張臉緊繃成了一團,罵溫既琛:「你塗我嘴上了,你是不是傻逼?」


    溫總的大拇指按了兩下他的唇:「不小心蹭上去的,你吃到了,我也吃到了,這不是扯平了?」


    池奚覺得這裏麵邏輯不對,但也說不上哪裏不對。


    他怒瞪著溫既琛,也不知道下麵該說什麽。他都已經張開雙臂了,擺出姿態了,明明溫總自己獸-欲難壓,這會兒又裝什麽比?


    令人不爽。


    「你怎麽還不開心?」溫既琛的語氣聽起來有一絲無奈。


    池奚硬邦邦地迴話:「我應該開心嗎?」


    溫既琛:「池少保住了自己的清白,不開心?」


    池奚鄙視:「那溫總以後能保證自己堅決不對著我硬嗎?」


    「不能。」


    「那不就得了?」


    溫既琛按著他給他把曬傷膏摸勻,然後鬆了手,挨著坐下來,丟了三個文件夾給池奚:「看看。」


    池奚摸不著頭腦:「什麽?」


    他翻開一頁,看到的是個人資料——郭奇元,男,38歲,就職於……


    「這誰?」池奚更摸不著頭腦了。


    溫既琛倚住沙發靠背,姿態雖然放鬆,但身上那股遊刃有餘的氣勢卻存在感極強。過去池奚覺得他這個樣子十分裝比,還讓對手有點喘不過氣,隻能加倍討厭這人。現在,人坐在他身邊,跟他在一條戰線上。


    倒全變成一種莫名的安心感了。


    「這一冊裏記的,是和鄭子航有最緊密關係的人物,比如他的生父、養父、前女友……」


    「這一冊,是和他有普通關係但相處時間夠長的人,比如他的老師、同學、同事……」


    「而這個裏麵,就是隻和他有過表麵交際的人。比如偶爾會去的餐廳裏的服務生……」


    池奚驚訝:「這也能弄到?」


    溫既琛笑了笑,倒沒有出聲誇耀自己的本事。


    池奚又往下翻了兩頁,盯著密密麻麻的字團看了幾秒鍾就沒耐心了。


    弄到這麽多人的資料,是很牛。但怎麽能從中篩出有用的信息?池奚頭痛。


    「怎麽不看了?」溫既琛問。


    「太多了……不看。」池奚往前一推。


    溫既琛笑笑:「我來看就行。」跟著又開了口:「池少說我們現在是站在同一戰線的是嗎?」


    池奚:「昂。」


    溫既琛:「那我把絕大部分的工作都幹了,池少幹什麽?」


    ……豈止絕大部分,仔細一想,基本是全歸溫總幹了。


    池奚心底浮動起一點不太明顯的羞愧,嘴上說:「我也很想出力啊,但溫總你是知道的,我向來很有自知之明,這不是怕給溫總拖後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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