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奚頓了下,厚顏無恥地說:「我覺得我還挺人見人愛的。」


    溫既琛聽了這話,又覺得好氣又覺得好笑:「你都這麽排查了,還沒想到是誰?」


    溫既琛已經知道了?


    池奚盯著他深深看了兩秒,這腦子確實好使。


    「要從我臉上盯出朵花兒?」溫既琛語氣平淡地問他。


    「池哥。」這時候蒙天星的聲音突然響起。


    池奚把到嘴的話臨時改成了:「看你長得真可愛唄。」


    溫既琛:「……」


    「池哥你沒什麽事吧?」


    「沒事啊。」


    「阿琛是不是發現什麽了?」蒙天星問。


    溫既琛掃了他一眼,語氣冰冷:「別這麽喊我。」


    「那……怎麽喊?」蒙天星想起了池奚臨時給起的那個小名,「嘭嘭?」


    溫既琛頓時覺得真該讓池奚被紮死。


    池奚輕咳一聲拉住蒙天星:「你叫他大名就行了。小孩子嘛,都喜歡被當做大人看。」


    蒙天星:「哦哦,難怪賀帆老對我不是鼻子不是眼的。」


    池奚聽到這句話,本能地迴頭看了一眼賀帆的方向。


    賀帆獨自坐在一角,倒也沒什麽害怕的樣子。


    「你別管我了,你迴去盯著賀帆吧,他沒準兒也被嚇著了。」池奚推了推蒙天星的手臂。


    蒙天星說:「他膽子大著呢。」不過說完,他又開了口:「哎,還是得迴去盯著,不然我爸媽從直播裏看見了得罵我。池哥,你沒事我就放心了,走了啊。」


    池奚:「嗯嗯。」


    等蒙天星一走遠,池奚立馬就湊到溫既琛麵前,俯在他耳朵邊上小聲說:「是不是賀帆?」


    溫既琛不自在地拉開距離:「你還不算太笨。」


    池奚:「……」


    他磨了磨牙,順勢就一口啃溫既琛耳朵上了。


    那一瞬間,兩人都愣住了。


    我怎麽會啃人耳朵?我又不是狗!這是瞬間後悔的池奚。


    「你是狗嗎?」這是依舊刻薄的溫總。


    溫既琛要不這麽說也就算了,他一說……池奚心想啊對對我是狗怎麽啦?就咬你就咬你怎麽啦?


    池奚不僅沒鬆口,還咬著用小尖牙磨了兩下。


    也沒敢磨太狠,出血了又得結新仇,不利於接下來的工作開展。


    但池奚忘了,磨太輕了……那味道就不一樣了。


    溫既琛的表情青了青,又逐漸轉變為一種怪異的神情,最後完全隱入冷漠的外殼。


    溫既琛推開了他:「池小少爺不怕我變迴去之後,拿鉗子給你牙拔了。」


    池奚直起腰,又恢復了洋洋得意的神情:「你拔唄,我倆智齒呢,正好需要。」


    剛才那股詭異的氣氛霎時煙消雲散。


    池奚也又正經起來,更小聲問:「不過賀帆幹嘛拿針紮我?就因為我搶他吃的喝的。這小孩兒,氣性真小。」


    「那不是氣性小,是惡毒。至於原因……人類幼童的本能吧。」


    「什麽?」


    「有個廣為流傳的說法,說嬰兒為什麽總是在夜間哭鬧,就是為了阻止父母夜間親密生下二胎,這會分走他的生存資源。所以保證自己的利益,就成為了本能。」


    池奚聽得一頭霧水:「都什麽跟什麽?」


    溫總這人討嫌,一張透著智商優越的嘴,絕對占了極大部分原因。


    「你打算怎麽辦?打電話把剛走的蒙驥再叫迴來?」溫既琛就當沒看見他的滿臉無語和困惑。


    池奚憋得要死,想弄清楚人類幼童的本能和他有什麽關係,他又不是蒙驥的二胎。


    但尊嚴讓他又張不開口。


    算了。


    池奚懨聲道:「啊,這事兒肯定得告訴蒙驥啊。你不會以為我會替那小孩兒遮著吧?幹了壞事,就得有承擔後果的覺悟嘛。」


    「那你最好快點。」溫既琛揚了揚下巴,「我看他躲一邊打電話去了。」


    池奚扭頭一看,還真是,頓時給氣笑了:「他還能向蒙驥惡人先告狀?」


    「他可以向蒙驥他爸告狀。」


    「……」池奚用力咬了下牙,「以前也不這樣啊,現在怎麽這副德行?」


    池奚都沒意識到自己雖然討厭溫既琛這人,但對溫既琛的話還是深信不疑的。


    他趕緊給蒙驥打電話。


    「草了,打不通……」


    溫既琛說:「那多半在迴程飛機上。」


    池奚按了「掛斷」,一通電話倒是先打進來了。他低頭一看:鄭姨。


    這個鄭姨,就是蒙天星的媽媽。


    對,蒙天星的,不是蒙驥的。蒙驥自己的媽老早就沒了。


    池奚抬頭,對溫既琛做了個口型:你猜對了。


    然後他才接起電話:「喂,阿姨,怎麽了?」


    鄭姨的聲音從那頭傳過來,溫溫柔柔的,先問:「你和小星一起錄節目的時候,受傷了?」


    池奚聽見這句話的一瞬間,第一反應是——沒錯,他沒受傷,這樣迴答之後,接下來的處理是不是也就順理成章輕拿輕放了?


    他覺得自己好像被溫既琛同化了,第一反應居然是這樣懷疑鄭姨的用心。


    念頭百轉間,他說:「沒事兒,被拉了一把,沒紮著。」


    「那就好。」鄭姨在那頭鬆了口氣,隨即又肅聲說:「阿姨知道是誰幹的,帆帆自己承認了錯誤。說因為你搶了他的食物,就想看你出糗。但怎麽也不能用針啊。等節目錄完迴來,家裏會好好教育他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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