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剛靠近車子,後座的車門便已經自動打開。跡部先讓他上車,在他們都安穩坐下後車門又再自動合上,司機發動引擎開車。


    司機以不會超速也不算很慢的均速駕駛著車子。在開車後手塚才調整一下坐姿,以比較舒服的姿勢坐著,肩膀沒有刻意靠近座位自帶的背墊。


    司機大概駕駛了好幾分鍾,手塚才聽見跡部這樣問他:「手塚,肩膀還痛嗎?」


    手塚誠實地搖頭:「還好,沒有一開始那樣痛。」


    「所以你確實是很痛吧,手塚,啊嗯?」


    手塚凝望著跡部此刻的表情,把快要脫口而出的承認話語給咽迴去,改口道:「現在比之前要好多了,跡部。」


    說實話這不到一年的時間裏手塚已經習慣,從左肩到現在的右肩。運動項目出現損傷是很常見的事情,在國際比賽裏也經常有職業選手受傷。但手塚沒有打算把這些想法都說出來。


    「對了,跡部,佐藤前輩還好嗎?」


    「他被送去醫院了。有其他人陪著。」


    「那就好了。」


    然而跡部滿臉複雜地看著他開口:「手塚。」


    「嗯?」


    「你很關心他嗎?」


    「我和芥川熱身迴來後看到佐藤前輩倒在地上,球拍上有一些血跡,那時候的確有一點被嚇到。」


    「是嗎?」跡部反問了一聲,轉移了視線沒有再與他對視,「快到醫院了。等下你直接上三樓,有人會接應你的。」


    「這次麻煩你了,跡部。」


    對話就這樣結束,車子裏陷入一片安靜,司機由開車到二人交談的時候依然專心一致地駕駛,彷佛完全察覺不到後座的動靜一樣。


    在三分鍾後便到達了醫院,手塚在另一邊下車。在他離開車子之前,手塚好像聽見跡部用極輕的聲線說了一句話。


    手塚,本大爺想要你更珍惜自己。


    下了車後的手塚想要追問,司機卻已經關上車門,並重新發動車輛。手塚放下想要截停車子而無意識半舉起的左手。


    手塚想剛才應該是聽錯,畢竟跡部不像是會說出這種話的人。手塚刻意忽略掉突兀地浮現出來的羞怯感,堅定地作出結論,並轉身抬步往醫院走去。


    第27章


    距離關東大賽結束已過去了一星期。手塚被打傷的右肩也不再因為運動而疼痛起來,不過他暫時還是被禁止訓練右手。


    關東地區大賽最後以冰帝獲得季軍作結。冰帝最終慘勝群馬私立中學校,但由於這一戰有不少正選受傷,而受傷的正選和準正選也被榊監督強烈要求禁賽休養,當中被禁止出場的也包括常用手是左手的手塚。


    在準決賽中冰帝輸掉給立海大,但在季軍賽中險勝。最終立海大蟬聯關東大賽冠軍,冰帝獲得了季軍。


    對於冰帝取得季軍一事,手塚自然是喜悅的。即使在大家興高采烈的慶祝下,沒有多少表情的他多少有一些突出,不過這點榊監督、跡部和忍足都跟他差不多。


    啊,跡部可能有一點不對。因為在接過大會的季軍的獎盃並拍下紀念照後,跡部打了一個響指,說了一句他認為很有跡部風格的話。


    跡部說:沉醉於本大爺華麗的帶領下吧。


    當時的手塚很難得地小聲地喊了一聲啊。當然榊監督依舊是那副嚴肅的表情,隻不過手塚有注意到榊監督在跡部說完話後又點了一下頭,說不定是認同跡部說的話,又或者是對大家在這一年關東大賽的表現感到滿意。


    雖然在季軍賽和準決賽中,手塚都沒有上場比賽的機會。


    在準決賽開賽之前,真田特意走過來冰帝那邊場地,跟坐在觀眾席上的手塚下戰書。正當手塚想要禮貌地開口打招唿的時候,真田已經沉著臉開口。


    「手塚,你實在是太鬆懈了!」


    旁邊的隊友聽到真田明顯是在訓話的語氣,還以為真田是在故意找碴。手塚倒是習以為常地推了一下眼鏡,平靜地道。


    「這次很遺憾沒有機會跟你交手,真田。」


    真田聞言臉色一變:「那你下次一定要跟我比賽,手塚。」


    「再說吧。」手塚沒有答應得很確實,「真田,你該迴去隊伍裏了。」


    真田迴過頭看了一眼在附近等待自己的隊友,在離開之前再次提醒手塚痊癒之後要跟他打一場。


    對於真田的邀約,手塚已經應對得很熟練:「有機會的話。」


    手塚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看起來雖有一些敷衍,可是手塚隻能這樣應對。


    手塚不是討厭跟真田交手,他也不是沒有跟真田比賽過,就是有一些不適應而已,因為他感覺真田會在比賽中毫不保留地進攻。尊重對手的實力並全力以赴是一件好事,可是那也是在大賽上,而不是在私下的比賽裏。


    在另一邊等待真田過來的幸村跟跡部打了個照麵。


    「真田他比較重視手塚,這次知道手塚受傷後可是很生氣,跡部。」


    跡部抱著臂,神態自若:「所以他知道你這樣形容他嗎?幸村。」


    「不知道哦。」幸村彎起眼睛,「不過有時候真田的表情太容易看懂了。」


    真田終於離開觀眾席,往幸村的方向走去,幸村與跡部之間的交流便就此結束。


    隻是在幾人不注意的角落裏,有一位戴著沒有度數的眼鏡的冰帝學生推了一下眼鏡,表情若有所思。原來跡部跟立海大的部長是認識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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