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麽勸了一番,甄士隱和封氏這才作罷。但兩個人卻又教英蓮上來致謝,薛攀少不得又是一番推辭,那住持師太也忙跟著勸了兩句,這場麵才總算控製住。


    薛攀滿頭冷汗地離開了那一桌,坐下之後見到柳湘蓮和張沒藥笑得幾乎打跌,整個人愈發不好,暗暗發狠道:「兩個沒良心的,還說是兄弟呢,見到兄弟在那裏孤立無援,都不過來幫忙,真是白認識你們一場了。」


    那兩個便忙賠笑道歉,不過並沒有什麽誠意便罷了。


    張友士見時候都差不多了,又怕薛攀這邊兒太過尷尬反倒不好,於是趕緊宣布宴席正式開始。


    薛攀的位置原本也是給他留的十分重要,不過他謙讓了一番,讓甄士隱坐了那個主賓的位子,除了尊老敬老之外,其實也是想著順便避開邢忠。


    甄士隱也是個謙讓君子,故此一番謙讓之下邢忠坐的位置就是挨著主賓的次賓位子,薛攀要是坐過去,肯定就會跟這位邢大舅挨著,那可真是太難受了。


    就這位大爺,那一臉算計還十分明顯地能夠被人看出來正在算計的模樣,實在是太過於讓人難受了。薛攀要是真的挨著他坐了,那這頓飯肯定就不可能吃的下去了。


    沒想到的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幾杯酒下肚之後,這位邢大舅醜態盡顯,居然直接端著杯子對著薛攀敬起酒來。


    薛攀無奈,隻得飲了,方待要客套幾句,早點打發了這位邢大舅,不料他卻忽然道:「蟠哥兒年紀輕輕,已經如此能耐,實在是厲害。不知道可說了親事沒有?」


    孟氏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腆著臉轉過身子來笑著道:「正是呢,哥兒這個年紀,正該說親事,若是沒有,舅母幫你說一個啊。」


    果然,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原來邢忠兩口子他們今兒巴巴地出席這個跟他們關係不是很大的聚餐,可不隻是為了蹭吃蹭喝,居然還有更加讓人無語的目的。


    難道說,他們兩口子居然連才剛十歲的邢岫煙都不放過,想要拿來攀龍附鳳?


    雖然說,薛攀感覺自己也不算什麽龍鳳,但是這事兒也不能真的這麽幹吧。


    而且他年紀還小……好吧,忘了是在這個時代了。他馬上就滿了十二歲,若是定親定的早的,也是可以定了的。


    就是說,剛剛柳湘蓮跟張沒藥笑得那麽奇怪,合著在這兒等著呢。


    到了這個時候,薛攀終於意識到了這一點,非常無語之餘,也立刻就笑著反擊道:


    「有勞大舅、大舅母垂問,隻是我們老爺今年年頭兒上才沒了,按製我們要守孝三年。加上我們家總共就剩下孤兒寡母三個,我們老爺沒了之後家裏的生意亂七八糟的不說,偏巧還要去京城裏辦差,這幾年裏頭怕是都沒空考慮親事了。」


    眼見著邢忠兩口子的表情從期待到漸漸失望,他不緊不慢地又補充了一句道:「不過,我們成日裏走南闖北,倒是見到的人多,不如我到時候請姑母嬸娘、各位叔伯家裏太太奶奶們給幾位妹妹留意著些罷。」


    說到這裏,他無意間見到邢岫煙的眼圈兒有些泛紅,便趕忙又笑著道:


    「再有我們太太最喜歡長得靈秀的女孩兒,若是大舅、大舅母跟甄世伯、甄伯母不嫌棄,我倒是想替我們太太認兩位妹妹做幹女兒——以後都是一家人,那來往起來就更親切些,也不枉費大家相識一場。」


    薛攀這話說的就很得體了。


    雖然說當場認了兩個女孩兒做幹妹妹這事兒有些不好,但是總算是保全了邢岫煙的麵子——有這種極品父母,還能健康陽光地長大,委實不容易。他還是能幫一點兒就幫一點兒罷。


    而且顯然一次性解決了兩個問題。


    雖然說話的是邢忠兩口子,但是別以為他沒看出來,甄士隱兩口子也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雖然說沒有邢忠兩口子那麽明顯,但是有些東西隻需要仔細一看就能發現。


    當然,說不定他們還是打著做不成正妻就做妾室的想法才沒有明說。畢竟英蓮小時候被拐賣過,按照刻板印象算是「德行有虧」,能夠給薛攀這樣的青年才俊做個妾室已經很不錯了。


    這麽一想,薛攀愈發脊背發冷,也顧不得合不合規矩,直接借了薛姨媽的名義出了手,認了兩個女孩兒做妹子。既然認了親,以後這兩家肯定都不會再提要把女兒給他的事兒了。


    至於其他的,那等以後再說罷。


    英蓮在原著裏是有個差點兒就成了的姻緣的,也不知道那位金陵城的馮家少爺馮淵還在不在了。


    反正這一次,薛攀肯定不會去跟這馮淵搶人了。


    當然也就更加不可能去打死人命了。


    至於邢岫煙,她被她這一對極品父母這麽一操作,以後還能不能跟薛蝌成就姻緣,也就不太好說了。


    好在,是薛攀他們這一房認了幹親,又不是薛蝌他們二房,應該,大概,不會有什麽影響吧。


    解決了這個小插曲之後,整個宴席便就顯得興致缺缺了。


    反倒是妙玉的表情漸漸放鬆了下來,看著薛攀的時候目光也頗有些深意,讓薛攀愈發心裏發毛,吃的飯也愈發味同嚼蠟起來。


    好不容易吃完了這頓飯,總算是到了分別的時候。


    薛攀逃也似的離了座位,拉著張友士說是要討論事兒,才總算是脫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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