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嘴上說得兇,有本事不要高興得眼睛都發光啊。


    真是,到底是怎麽樣的家庭才養出了這麽一副傲嬌的性子呢,開始有點兒好奇他爹到底是何方神聖了怎麽辦。


    薛攀一邊兒圍觀少年人的小別扭,一邊兒轉過身去,想看看傳說中的那位神醫長什麽樣子。


    不過等到他一轉身,卻發現,這位張神醫居然不是一個人來的。


    他也有車。


    那車子看上去還挺講究,藍色車簾,低調又不失奢華,一看就是出自世家大族的車馬。


    張友士就站在那車子不遠處,一副精疲力盡但是心情卻很好的模樣,對著薛攀還有他麵前的少年微笑招唿,是個看起來很和藹慈祥的中年大叔。


    除了他之外,這車子旁邊兒還站著一個人。


    這人雖然站的稍遠,卻比站得近一些的張友士更加引人注意。


    因著他生得實在是太好看了。


    一身簡單又不失精緻的藍色衣衫,身量纖瘦、麵容清雋,雖然有些疲憊之色,精氣神兒倒是很好,頗有些玉樹臨風的風姿。


    他見到薛攀和那少年,也遙遙拱手致意,十分客氣有禮,讓人一見就心生好感。


    薛攀便也忙拱手迴禮,想來是他禮數太周全,連帶著那少年也同他一起施禮,場麵一時間十分融洽,雙方隔著幾米的距離遙遙相望,相互之間都有了些結交之意。


    那神醫張友士也是個妙人,當即笑道:「這孩子,怎麽還是如小時候一般不懂事——既然見到長輩,如何不過來說話?」


    說話間,他已經停住了腳步,轉頭跟那穿藍衣的大帥哥說話,似乎是在徵求他的意見。


    那藍衣帥哥態度十分好,甚至還微笑著連連點頭,看著薛攀和少年的表情也十分慈祥——哦,這麽一看,帥哥好像也算是他們倆叔叔輩兒的,都是他這迴穿的時間太早,穿成了個半大孩子,輩兒太小了,見到誰都得喊叔叔。


    真是令人頭痛……


    薛攀一邊兒嘆息「生不逢時」,一邊兒還是迅速調整好了心情,準備開啟社牛模式,進行社交。


    俗話都說禮多人不怪,對方態度也挺好的,薛攀站在這麽老遠都能夠明顯感覺到對方身上源源不斷的善意,那不如結交一下也行,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而且他們倆既然是年少的那一方,當然得主動點兒啦,總不能讓叔叔們過來「拜見」你們倆小孩子吧。


    想到這裏,薛攀一拉那少年的胳膊,笑著道:「張兄,既然張世伯有令,咱們就去見個禮罷——有客在呢,就當給我個麵子如何?」


    那少年張沒藥本來還想繼續傲嬌一下,沒想到薛攀直接一句話就把他的後路給堵死了,倒是讓他有點兒不會了。


    他這人一向是吃軟不吃硬的,若是薛攀強迫他做什麽,他肯定是要死磕到底的。


    但是薛攀這麽一說軟話,他就沒招兒了——天啊,可是,這才跟他見第一麵的小哥兒居然說算是給他麵子耶……他也太會了吧?


    行吧,誰叫自己看他順眼呢,才不是也為了給臭老頭麵子呢。


    張沒藥同學別別扭扭地點了點頭,薛攀就笑著做了個「請」的姿勢,兩個少年一路朝著那輛藍馬車前進。


    這條路上行人不多,很快兩人就到了近前,一起朝著張友士跟那藍衣帥叔叔行禮。


    這次就是行的晚輩見長輩的禮儀了。


    薛攀雖然是才穿來沒多久,但是好歹原身薛蟠出身大家族,這些基本的禮儀都是門兒清的。


    隻能說,大家族不愧是大家族,哪怕是個紈絝子,基本的花樣子也不能太差。


    薛攀再一次感嘆自己穿來的及時,趕在薛蟠還沒有繼續墮落之前穿過來,也算是個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他們倆少年一行禮,張友士兩人也忙親自來攙。


    那少年張沒藥是個嘴快的,還沒怎麽著就透露了薛攀的來意——他是那種典型的愛憎分明的性子,一開始雖然對薛攀愛理不理,但是經過共同作戰、成功救治了那個腦中風的老婆婆之後,他儼然已經把薛攀當成了自己人。


    他可不管對麵的是他老子還是什麽其他城裏的貴客,他隻知道他這個新朋友是來找他老子求醫的,那就必須要給他這個朋友撐起場子來。


    聽聞薛攀也是來找張友士的,張友士還沒發話,那藍衣帥叔叔已經開口邀請兩人一起上車。


    他笑著道:「正巧兒我今兒也是送張神醫家去,不如一路同行,路上也好一處說話。」


    這種善解人意、又恰到好處的提議,很難讓人拒絕的了。


    於是薛攀便也欣然同意,轉頭吩咐馬六帶著人駕著他們家車跟在後頭,他自己便就跟著張友士父子一起上了藍衣帥哥的馬車。


    上車之後,眾人圍成一圈兒團坐,重新寒暄,正式進行自我介紹。


    張友士是個活泛的性子,本著先高後低、先主後客的原則,先將這藍衣帥哥隆重介紹了一番——原來他就是蘭台寺大夫,禦史林大人。


    薛攀一聽這個官職和姓氏,心中就打了一個突兒。猛抬頭盯著那位林大人看,就差把好奇震驚寫在腦門兒上了。


    正巧那林大人也轉過頭來,見他如此,便就笑道:「小公子為何如此看我,可是我身上哪裏有什麽不妥?」


    薛攀連忙搖了搖頭,有些不好意思道:「大人見笑了——是我聽大人的官職之後,忽然想起件事來,又恐貿然詢問大人,太過唐突,故此才會如此。一時失態,還請大人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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