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車慢慢上了橋,橋邊的柵欄離他越來越近,他突然反應過來,校車偏離了行駛軌跡。他連忙轉頭看向司機,司機的上半身已經趴到了方向盤上。其餘的孩子還在哄鬧,根本沒人注意到。


    在他聲音發出之前,失重感先一步到來,然後就是水灌入鼻子和喉嚨的感覺。


    他當然可以從窗戶爬出去,然後遊迴岸邊,但周圍的孩子們都在掙紮,司機也不省人事。


    快想想辦法,喬納森,你要做點什麽!


    忽然之間,他感受到自己的手臂充滿力量,他遊到校車頂部,雙臂撐著車頂,整個校車慢慢向上移動。


    不過他不太會使用自己的力量,不知道怎麽控製方向,好在校車最後剛好移動到岸邊。


    他坐迴原位,剛剛周圍的人都很慌張,應該沒人看見他做的事。他的心砰砰跳,他以後會被視為異類嗎?


    接著,他看到一個穿著黑披風的姐姐走進了校車。


    這個人正是格洛麗婭,剛剛她和校車一起跳下河,然後她看到了神奇的一幕,不過男孩明顯有些慌亂,是一個剛剛擁有特殊能力的小傢夥。


    也多虧了他,格洛麗婭知道自己的能力一直在增長,但離開哥譚之前她最多能舉起一輛小汽車,更本無法撈出校車,沒有這個小孩,她還真不知道要怎麽辦。


    出於多重考慮,她決定幫他掩蓋真相。係統修改了行車記錄儀裏的相關畫麵。


    格洛麗婭把司機抱出去:「沒事了,出來吧,孩子們。」


    小孩們年級都不過四五歲,因為格洛麗婭黑色麵具的原因,心裏害怕不敢上前。喬納森繞開兩個孩子走在最前麵。


    他下了校車,發現大家都以為是黑色麵具的少女救了他們,他忐忑不安的心終於放下來。


    「請問你是?」


    「你是新出現在大都會的超級英雄嗎?」


    「你以後會一直呆在大都會嗎?」


    ……


    太多的話筒遞到格洛麗婭麵前,她麵不改色,對著其中一個話筒淡淡吐出她的代號:「我是夜女。」


    第21章 大都會的家


    格洛麗婭在大街小巷不斷穿梭,成功甩來了所有記者,卻沒有甩開一個小男孩。


    她放棄再翻過兩堵高牆,轉身後帶著疑惑和無奈說道:「你跟著我幹什麽?」


    看著夜女停下,喬納森也停下來,他第一次發現自己不是普通的人類,然後又遇到了看起來不是普通人類的少女,他也說不清楚為什麽自己要跟著她。


    他手指不斷揉搓著衣角,憋得滿臉通紅,最後憋出一句話:「你需要幫助嗎?」


    格洛麗婭挑眉,有一個超人類當助手好像也不錯,看看蝙蝠俠,他都有超人。也不對,她要是真需要助手,為什麽不找希爾達呢?


    不過人類都有好奇心,比如格洛麗婭,她現在有點好奇喬納森的父母是誰。


    「我想找個房子,租或者買都行,最好周圍沒有監控,人越少越好。」


    「我的爸爸媽媽對大都會很了解,他們一定知道哪裏有這樣的地方。」小男孩看著她,眼神裏滿是真誠。


    「所以,你叫什麽名字。」格洛麗婭彎腰,和小男孩兒對視,他很陽光,就像農場裏光照下的麥穗。


    「喬納森,我叫喬納森。」


    為了和剛剛的樣子區分開,格洛麗婭在外麵套了層運動服,又戴了頂鴨舌帽。


    換好衣服之後,她就像普通的玩cos的人,或者有新奇想法的女孩兒,這個年紀的小孩,帶張麵具也不奇怪。


    「夜女,你是會魔法嗎?」喬納森看著夜女憑空拿出衣服,他壓低聲音,一邊向周圍瞟,一邊小心翼翼地問著。


    「會一點吧。」


    格洛麗婭拉著喬納森的手,這孩子有警惕,但不多,竟然敢把她這種不明身份的人往家裏帶。


    傑森當時也很信任她,還想和她一起見義勇為,即使他們並不認識,而且她還帶著黑色的半臉麵具,隻有做好事的時候不像壞蛋。


    她不明白,自己怎麽老是想起傑森,也沒見過幾麵嘛,但她也不糾結,等她安好再迴哥譚去看看傑森。不過對她來說隻過了幾天,對傑森來說已經過了三年了,他還記得夜女嗎?


    他還記得她嗎?


    「夜女,我們到了。」


    喬納森的聲音讓格洛麗婭迴過神來,她跟著他走進門,屋裏的沙發上坐著一男一女。


    「這是我的媽媽和爸爸。」喬納森跑過去給了他們一人一個擁抱,他去追夜女的時候就用電話手錶給爸爸媽媽發過消息,本來不想讓他們擔心,但他們還是迴來了。


    穿著職業裝的女性朝格洛麗婭伸出手,她的聲音溫柔卻果斷:「你好,我是路易斯.萊恩。」


    「我是克拉克.肯特。」另外一個男人也朝她笑笑,他的眼睛裏流露出溫暖的光芒,他能輕易地讓人感受到他的包容。


    「我是夜女。」


    格洛麗婭和路易斯握手,視線卻停留在克拉克身上。


    總感覺有些熟悉。


    她的心裏慢慢浮現出一個離譜又頗有道理的猜測。


    為了不傷到喬納森,她得找個機會。


    「夜女,留下來吃飯好嗎?」


    路易斯和夜女說完房子的問題之後,他們決定留夜女吃飯,一來是因為夜女並不像壞人,第二個原因便是,喬納森好像已經喚醒了自己的能力,以後他遲早會進入不同於普通人的世界,早些和夜女這樣的孩子多多接觸絕不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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