噶爾臧見狀心中已經被恐懼更是被惱羞成怒壓製還想掙紮並向皇上喊冤,都是他的問題,若非他刻意算計,他怎麽會走到現在這個地步?!


    但是此刻他已經沒了這個機會,身前身後好幾個人,就算是噶爾臧力氣不小,那也根本掙紮不起來。


    甚至頭也已經被按了下去,甚至完全抬不起來,甚至連臉都看不見,鮮血甚至已經凝固在臉上,整個人狼狽不堪。


    噶爾臧隻能看見他們的腳,距離緊湊,仿佛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一般。


    噶爾臧疼痛交加,失血之下,意識越發不清,整個人恨不得直接癱下去。


    康熙冷聲道,「噶爾臧大逆不道,以下犯上,押解進京,斬首示眾,庸附噶爾臧之人,視同謀逆,亦是當斬,劄什承惠教子不嚴,念其穩定蒙古有功,削其爵,出家為僧,為公主祈福贖罪,紮薩克杜棱郡王之位改由劄什承惠之兄班達爾沙的第三子祝奇為繼,噶爾臧之妻念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命其三日之內合離,另行婚配,否則視同噶爾臧一體,一同斬首示眾,其餘人等貶為庶民,經查實若還有罪行,再行定罪!」


    「祝奇?」劄什承惠猛地坐在了地上。


    【皇阿瑪好絕啊,祝奇雖然名義是班達爾沙之子,但是實際上這孩子壓根跟他們沒什麽關係。】


    【趕著人懷孕的時候,把人搶過來的,生下來的孩子就是祝奇,你們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是顯得不擴大化了,但是他們這邊也沒別人了,上任紮薩克杜棱郡王就三個兒子,老大老二都沒了,老大家的長子早亡,老二家裏也沒人了,唯一的兒子還是別人的,老三這一家再完了,那這一脈都完了。】


    不等劄什承惠再說什麽,禦前侍衛就已經架住了劄什承惠,「郡王,哦,大師,走吧。」


    說著直接把人拖下去。


    至於噶爾臧那邊更是已經動了手,至於傷?


    誰會在意一個即將斬首之人的傷勢呢?


    隻要活著一口氣能夠到那一天就成了,真說是到不了那一天?


    哦,盡量還是到了吧。


    畢竟有皇上的旨意在。


    當天晚上,噶爾臧之妻親自探監,不,準確說已經不是噶爾臧的妻子了,她看著那邊恨不得趴在地上起不來的噶爾臧,「要喝點水嗎?」


    噶爾臧抬起頭看向那邊的美婦人,一眼便認出了來人,「夫人?」


    在那一瞬間,噶爾臧心下雖然厭惡,但是眼下也不由得有些感動,再看看周遭,已經無人,想必已經是夫人讓人退下的。


    「喝口水吧。」美婦人溫柔道。


    噶爾臧少有能夠見她這般溫柔的樣子,自打成親半年之後,人向來是冷臉以對,眼下他淪落此地父王全然沒有要管他的意思,眼下他隻能靠妻子還有他那個嶽父!


    這個時候隻有他們能救救他了!


    皇上沒有把她也下獄,這就是機會!


    噶爾臧掙紮過來試圖抬起手來,卻是發現手已經被人卸了,掙紮著爬起來靠近過去,嘴靠近水碗,臉也試圖去碰那美婦人的手,隻是未等碰到,那美婦人就已經抽出了手。


    噶爾臧的臉色頓時一青,不過此刻卻是不好表現出來。


    「好久都沒受過這種罪了吧?」美婦人站在監牢之內,木牆為隔,也更是襯得她越發溫柔貌美,仿佛身上都帶著幾分光輝似的,噶爾臧心下不由得動了動,若非是在此地實在沒辦法,他還真想就地辦了她,噶爾臧到底隻是咽了咽口水,若是他還能出來,他一定辦了她。


    「真是太可惜了啊。」


    「?!」噶爾臧身子一僵,腦海中的念頭都停滯了下去,噶爾臧目光猛地看向眼前的美婦人,「夫人你說什麽呢?我怎麽聽不懂呢?」


    「聽不懂啊?」美婦人嗤笑了一聲,「真的假的啊?」


    「不過不管真的假的,我都實在感慨看輕了你,我是真沒想到你竟然能夠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舉,實在是超出人的想像。」美婦人不由得感慨道,「趁著皇上巡幸塞外的時候,偷偷算計想要染指公主,你是想要甩掉我呢,還是想要甩掉腦袋呢?」


    「你這狗東西可真是什麽都敢做啊。」


    「你!」


    美婦人看著噶爾臧,「我什麽?說啊?」


    「嗨呀,怎麽卡殼了?」美婦人美目之中帶著懊惱道。


    噶爾臧深吸了一口氣道,「夫人,你終歸是我的唯一妻子,若是我日後繼任父王之爵位,你也必定是郡王妃,隻是我如今落難,給不了你這些了,但是我若是還有明日,郡王妃之位永遠是你一個人的!」


    美婦人笑了,「幹了這種事,還想要有明日?」


    「我知我沒有明日了,不好耽擱夫人,隻是你我到底夫妻一體,榮辱與共」


    「你在裏麵,我在外頭,這叫榮辱與共嗎?」


    「夫人,你既然在外頭,一定要救救為夫啊!」噶爾臧試圖伏低做小裝出一副深情的樣子,求得一線生機。


    但是噶爾臧這伏低做小,在美婦人眼中卻是諷刺至極。


    尋常的時候,噶爾臧可不是這個樣子,眼下這個樣子,充斥著噁心與惡臭。


    至於什麽深情?


    這種東西在噶爾臧身上,廉價至極,隨處可見的野草都沒有噶爾臧的深情來得輕賤,不,相比較噶爾臧的深情,那都辱沒了野草,畢竟後者雖然隨處可見,但是終歸堅韌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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