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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妙喜目瞪口呆,原本還以為那男人隻是偶爾做做飯,可是最近幾天幾乎每天都能看到那人在廚房忙碌。


    簡直就是一個老婆奴嘛。


    杜妙喜嘖嘖出聲。


    “菲菲,你教教我好不好。”


    “教你什麽?”淩菲菲挑了挑眉,看著她一臉鬼靈精怪的樣子,笑意漸濃,“說來聽聽。”


    “怎麽能嫁給一個跟陸總裁差不多的男人,這麽暖心這麽好。”


    淩菲菲一聽,哈哈大笑。


    她能跟陸承安在一起完全就是陰差陽錯的結果,並非有意為之。況且這些年也吃過不少苦頭,艱難的時光更是久遠,她隻是不喜歡訴苦。如果真要說起來,怕也要說個不休了。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會遇到的。”


    淩菲菲不敢再問趙自行,那個男人也不算是什麽好男人,不要也罷。


    杜妙喜可喜可愛,不愁沒人喜歡。


    這是淩菲菲最真切的想法。


    杜妙喜也不吭聲,隻是笑。


    等了太久太久,總是沒能找到兩情相悅的人,歎人間美中不足今方信。


    陸承安給淩菲菲做了骨頭湯,剛走出廚房就看到杜妙喜跟淩菲菲湊在一塊兒,也不知道說著什麽,兩個人都“咕咕”笑。


    “菲菲,喝點湯。”陸承安給淩菲菲盛了一碗湯,放在一邊,“趁熱。”


    “阿喜,我去給你盛一碗。”


    “不了不了。”杜妙喜趕忙擺了擺手,她可是一個超級識相的人,才不想在這邊繼續當一個無電阻的超級電燈泡呢,“我該迴家了,要不然等會兒我老媽找不到我又該著急了。”


    最近她成了無業遊民,但是在安適希的眼裏,仿佛看到了高中時期的女兒。


    杜妙喜看得出來,自家老媽挺享受她在家混吃等死的樣子的。


    杜妙喜火速離開。


    淩菲菲砸了砸嘴,頗有些怨懟地朝著陸承安看了一眼。


    “怎麽隻給我一個人盛?”


    “我隻有一個妻子。”


    淩菲菲無力反駁,心裏又湧起讓她窒息的甜蜜。


    這種滋味久而久之是很讓人上癮的。


    “明天是蓉城北部地皮競標的日子。”陸承安走上前,捏了捏淩菲菲的小手,“我們一起去。”


    蓉城北部?周涪陵。


    淩菲菲癟了癟嘴,搖了搖頭。她實在不想跟周涪陵那麽陰狠的人起什麽正麵衝突。況且這一切都太過危險,那人的嫉恨心過強,這樣下去怕是要出事吧。


    “承安,一定要競標嗎?不是隻有蓉城北部那塊兒有好地皮啊。”


    “嗯,得到一塊是一塊。”


    陸承安是誌在必得。


    況且那些決策人肯定會暗中偏向陸氏集團這一塊兒的,這幾乎是毋庸置疑的事情。連淩菲菲這個外行人都看得出來的事情,內行人更是一早就明白了,更別提周涪陵了。


    天。


    “承安,周涪陵不是好惹的。”


    “嗯。”陸承安應了一聲,“所以?”


    “所以就算了,好不好?”


    淩菲菲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實在是不願意再起風波,她的小小心髒也實在是承受不住這一切了。


    “別擔心,一切都交給我。”陸承安攫取著淩菲菲櫻唇的芬芳,低低地笑了兩聲,“嗯?”


    淩菲菲聳了聳肩,隻好點頭。


    杜妙喜剛到家就看到安適希正在收拾自己得來的油畫。


    這不是名作,但是這已經是安適希多年的愛好了。


    看到自家女兒迴來了,安適希忙道:“又去菲菲那裏了?”


    杜妙喜點了點頭,“是啊,媽,你敢相信嗎?陸總裁天天做飯,天天煲湯,是個標準的老婆奴。表麵上一點都看不出來,對不對?”


    安適希苦笑。


    天底下看起來好的男人實在是太多太多,到頭來,反倒是看起來不近人情的男人才是真男人。


    也就陸承安可以稱得上是男人了,有承擔,自主權一直都在自己身上。一輩子都果敢智慧,把自己的妻兒保護的如同在象牙塔裏一般,是自己命運的主人。這樣的男人是很難得的,淩菲菲吃過那麽多苦頭,這是老天爺給她的補償。


    杜妙喜知道,他們二人是會長長久久、白頭到老的。


    “明天,我們要去見杜先生了。”


    額。


    杜妙喜有些不敢麵對,癟了癟嘴。


    “媽,一定要去見嗎?難道不能讓律師出麵嗎?”


    “是他要求見麵的。”安適希倒是無所謂,“都在棉城,以後總歸會見到,難道每一次都要避開?”


    安適希一臉愛憐地摸了摸自家女兒的小腦袋,“別犯傻,那畢竟是你爸,就算我跟他之間沒關係,你跟他依舊是父女關係,明白?”


    杜妙喜徹底被說服了。


    第二天一早,安適希跟杜妙喜就到了約定地點。


    沒想到杜子陵去的更早,已經在一邊等著了。


    安適希隻穿著一件白色的全羊絨毛衣,卡其褲,珍珠首飾。整個人看起來簡單大方,十分優雅。


    杜子陵看得兩眼通紅,他仿佛看到了安適希的舊時光,鬢角毛毛,隻得十多歲的樣子。穿著一身樸素格子裙,一條又粗又長的麻花辮,一張雪白麵孔猶如開得正好的梔子花。


    原來那樣好的時光也會過去。


    “阿喜,你們搬出去了?”


    杜子陵朝著杜妙喜一臉關懷地問道。


    杜妙喜冷哼一聲。


    這些事都不算是什麽機密,杜子陵能知道也不算稀奇。隻是讓杜妙喜生氣的是,這人竟然還惦記著那棟房子。


    “就算是搬出去了,那棟房子也不會變成你的了,更不會變成那個小三的。”


    “阿喜,那是你楊姨。”


    “我可沒有跟比我年紀還要小的阿姨。”杜妙喜心生厭惡,想到那麽年輕的女人被自己的父親壓在身下就覺得辣眼睛。


    從一開始那兩個人就不相稱,可是偏偏還孕育了下一代。


    她隻想諷刺杜子陵寶刀未老,但是轉念一想,說到底那人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說出這樣的話不太妥當,還是選擇緘默。


    “阿喜,你還是不能原諒爸。”


    杜妙喜被氣的七竅冒煙。


    “拜托,你也根本就不需要我的原諒。畢竟,不管怎麽樣,你跟那個人都會一起生活下去。”


    “阿喜。”安適希適時開口,“子陵,有什麽就說什麽吧。阿喜隻是一時之間接受不了,等時間長一點就好了。”


    杜子陵苦笑。


    都是成年人了,不必偽善。什麽說的通透自然,仿佛就該是這樣的。安適希看慣了他的瀟灑模樣,這些年來,他幾乎都是這副姿態,讓她幫著拿衣服褲子。一副“悉聽尊便”的模樣,不得不說,在某些時候還是十分可愛的。


    但是一切都已過去,杜子陵明白,這輩子跟安適希之間都沒有辦法和解了,他是家庭的背叛者,沒有資格祈求原諒。


    “我跟阿喜需要的並不多,但是該使我們的,希望一樣都不會少。”安適希說話也十分公道。


    杜子陵兀自點頭。


    “放心,這個我已經安排好了。”


    “謝謝。”安適希做的滴水不漏,客氣且疏離。


    原本杜子陵還以為安適希會說出什麽挽留的話,或者放低姿態之類的。


    可是他想象中會發生的事情,全都沒有發生。


    “怎麽?我沒有得理不饒人讓你失望了?”安適希笑了笑,也就不乏幽默感。


    安適希並不會怨天尤人,當初曾經快樂過已經足夠好。半路夫妻也有半路夫妻的好處,她十分篤定,那個年輕女郎在兩三年之後一定會忍受不住杜父的壞習慣。


    一切天注定,她隻等著看了。


    原本可以好好過自己的清淨日子,偏偏還要去跟年輕女郎重組家庭,看樣子以後有的他疲憊了。


    “你應該有積蓄供養新生兒。”安適希朝著他點了點頭,“但是也要辛苦了。”


    杜子陵臉色變了又變。


    他就算再怎麽不想認輸,也不得不承認,安適希所說的一切都是正理。


    培養新生兒,需要的不僅僅是金錢,還需要足夠的耐心。


    原本楊婕(他的新夫人)還算是有耐心照顧孩子,可是時間一長,徹底沒了當初對孩子的寵愛,隻顧著自己跟小姐妹吃喝玩樂,每天都很晚迴家。他一個大男人,竟然要全權照顧孩子的吃喝拉撒。


    說起來也實在是窩囊。


    “楊婕年紀太小,不太懂照顧孩子,很多事都要我親手來做。”


    安適希聽了隻是笑。


    原來是她高估了楊婕,原來那人這麽沒有耐性,一旦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就會迅速原形畢露。


    杜子陵一手安排的家一定十分舒適,想要擁有一個舒適的家並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有的人一輩子過去了都得不到這一切。所以也不怪那個年輕女人舍棄青春陪伴老男人,就為了當這裏現成的女主人,有舍必有得,這話實在是真理。


    隻怕是那人也是心有不甘,背後也遭受過別人冷眼,心裏肯定不太好過。


    “家產分割之類的事情,我覺得還是交給律師來辦比較好。”


    律師也是陸承安幫忙找的,安適希很清楚陸承安的能力,十分放心。


    杜子陵聽了,臉色突變。


    “我們談也是可以的。”


    “我們畢竟不是專業人士,所以還是算了吧。”安適希才不想惹得一身騷。


    楊婕不是什麽好相與的人,越是交給第三人辦理財產之類的事情越是能落得一身幹淨,安適希就是看中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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