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太子?太醫快看看,他怎麽了?”


    無影慌了,不知蕭文煊身上有多少傷。


    “快把他抬上床。”


    何太醫迴身把床快速整理一下,閃開身子,讓無影把蕭文煊放在床上。


    何太醫搭上他的脈搏,診了片刻,鬆下一口氣。


    “無妨,流血過多,加上勞累過度,休息一下就好。去打盆熱水來。”


    無影趕緊去辦。


    熱水來了,何太醫用毛巾把蕭文煊臉上的血跡擦拭幹淨,從藥箱裏拿出止血的藥膏仔細地塗上,又用幹淨的棉布包紮好。這才讓無影拿出幹淨的衣裳給他換上。


    “何太醫,你去照顧蘇小姐,太子這裏有我呢。”


    無影惦記蘇慕靈,蕭文煊離開的這一整天,蘇慕靈的病情又加重了不少。


    何太醫知道輕重,拿起斛絲趕緊去給蘇慕靈重新配製湯藥。


    一個時辰後,因高熱燒得神誌不清的蘇慕靈喝過藥後開始慢慢退熱。二個時辰後,蘇慕靈恢複了意識蘇醒過來。


    何太醫一直提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而在另一間屋子裏,蕭文煊昏睡到天黑才睜開眼,本能地他感覺臉上刺痛,一隻手摸向臉龐。


    一直守在他身邊的無影見他要抓臉,趕緊上前攥住他的手。


    “太子,您臉上有傷。”


    蕭文煊愣怔片刻,才苦笑:


    “我忘了。”


    “什麽時辰了?”蕭文煊坐了起來。


    “酉時三刻了,太子餓了吧,我去把飯拿來。”無影起身就要走。


    蕭文煊拉住他:“等等,靈兒怎麽樣了?”


    無影知道他惦記,忙把蘇慕靈已經蘇醒的消息告訴他:


    “……太子拿來的這藥可真是奇了,才幾個時辰,蘇小姐不光退了熱,還清醒過來知道要吃的了。何太醫親自給蘇小姐熬了藥膳,又把翠姑叫來伺候蘇小姐吃下去一碗……對了,太子,您臉上的傷是怎麽迴事?”路上遇到劫匪了?


    無影看著蕭文煊紅腫的半邊臉,心裏揪著疼。


    “無事。你去讓人燒些水我要洗澡。”


    蕭文煊站起身,來到鏡子前看了看自己的臉,雲淡風輕地吩咐。


    無影答應著出去了。


    二刻鍾後,無影拎著兩桶熱水走進房間。


    “太子,水來了……”


    沒有人應。


    無影把熱水倒進浴桶裏,再出來尋蕭文煊時,哪裏還有他的蹤影?


    無影心頭一緊趕緊來到蘇慕靈房間門口,往裏探了個頭。正好翠姑端著一盆水走出來。


    “翠姑,邢捕頭在裏麵嗎?”


    翠姑停下腳步衝他一笑迴答道:“邢捕頭不在,老爺倒是在裏麵。”


    無影又去了東廂房挨屋找了一遍,沒有蕭文煊的影子。無影出了院子問了門房,門房說剛剛邢捕頭蒙著臉牽著馬走了。


    無影失落地迴到院子裏,心裏很不是滋味。


    蕭文煊為了給蘇慕靈求藥,沒日沒夜快馬加鞭,迴來後還帶著傷,飯也沒吃就走了。他這是知道蘇小姐脫離了危險,所以才不告而別了。


    可太子臉上的傷是怎麽迴事?


    太子武功高強,一般人傷不了他。看他的傷口又長又深,怕不是一般人所為。


    無影決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兩天後,蘇慕靈完全恢複了。何太醫的使命完成了,收拾行李跟蘇浩然告辭。


    蘇浩然知道蕭文煊帶來的大夫來曆肯定不一般,拿出準備好的銀票他硬塞到何太醫手裏。


    何太醫哪裏敢收?趕緊推辭:“蘇老爺不必客氣,我是邢捕頭的舊友。受邢捕頭所托來給蘇小姐治病。如今蘇小姐痊愈,你們要感謝就謝謝邢捕頭吧。”


    “大夫,我知道您是看在邢捕頭的麵子上才登我們蘇家的門。邢捕頭的好,我們銘記在心。可大夫這幾日日夜操勞,我蘇浩然總要表示些心意才好。如若不然,我這心裏老是覺得過意不去……”


    最後見蘇浩然有些急了,何太醫這才無奈收下。紫琅文學


    次日,何太醫告辭迴京。翠姑收拾房間時發現了床上擺放著蘇浩然送給何太醫的銀票。


    ******


    臘月二十六,魏懷安帶著陳升迴到京城,他要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他是真心迎娶蘇慕靈。


    對於魏懷安的歸來,威武候府的上上下下都分外高興。


    長公主拉著魏懷安的手喜悅得恨不能走到哪裏帶到哪裏。


    “懷安啊!本以為你這一路千裏迢迢趕不上迴來過年呢。祖母今個還和你母親說:要是懷安在,這個年就圓滿了。沒想到你還真不抗念叨,說著就迴來了。怎麽樣?安平國一行還順利嗎?”


    當初魏懷安跟著安平國使團離開京城,是用向安平國國王求娶新諾為借口。所以長公主問的就是安平國國王是否答應了魏懷安和新諾兩人的終身大事。


    魏懷安早忘了和長公主撒謊的借口,正尋思著如何向長公主開口,聽見長公主問他話,心不在焉地敷衍著:“順利。”


    順利?那麽說安平國國王同意招魏懷安當附馬了?長公主一張臉笑開了花,趕緊差人去叫魏堯和侯夫人過來。


    “祖母,我這次急著迴來是為了求祖母成全,我要定親。”


    魏懷安和長公主擠在一張大椅上,一雙眼裏是掩不住的興奮。


    “定親?好啊。按說你早就應該成親生子給咱們候府傳宗接代了。等過了年,祖母就叫你爹操辦起來……”


    “祖母,您也不問我想娶的是誰嗎?”


    魏懷安沒想到長公主這麽痛快就答應下來,連對方是誰都不問問,看來真是放棄了對他的管理,隻要是女子就行?


    長公主拍著魏懷安的手笑得兩眼眯成一條縫:“那還用問?你是為著她才離開京城的。難道你以為祖母記性這麽不好,這麽快就忘了?”


    魏懷安聽了長公主這話,一直繃著的心終於落下。


    本來他以為他要和家裏說娶蘇慕靈過門,要費一番周折,連應對措施一路上他都想好了。沒想到事情進展的竟如此順利,隻幾句話就成了。


    “祖母,還是祖母疼我。”魏懷安一頭紮進長公主懷裏。


    別看他在外麵威風八麵的,可到了長公主麵前就馬上變成了一個隻會撒嬌的小小少年。


    長公主摟著魏家長孫,對正進來的魏堯夫婦報喜:


    “你們來的正好,大喜事啊,大喜事,咱們懷安要定親了。”


    定親?魏堯和侯夫人對看了一眼,異口同聲地問:“對方是哪家姑娘?”


    “你們怎麽比我還老糊塗了?當然是安平國的新諾公主。”長公主指著兒子兒媳婦笑罵道。


    魏懷安一聽,一下子從長公主的懷裏竄了出去。一雙眼瞪得溜圓:“祖母?弄錯了,我要娶的是蘇慕靈,不是新諾公主。”


    啥?正要表達一下自己的喜悅之情的魏堯夫婦頓時呆立原地。


    長公主也懵了,不是跟著使團去了安平國嗎?怎麽娶的卻是蘇慕靈?


    “懷安?這是怎麽迴事?你不是跟著使團去安平國向國王求娶新諾公主的嗎?”


    長公主坐直了身子,正色問道。


    魏懷安知道是這是誤會了,但他還是需要替自己找個借口。


    魏懷安重新迴到長公主身邊,眉目輕揚,嘴角一撇委屈地說道:


    “祖母,我是跟著使團走的。可路上因為吃什麽和新諾吵了起來,她一生氣就趕我迴來。”


    “就因為這?”長公主皺起了眉頭。“懷安,你也不小了,在家裏大家寵著你疼著你,可到了外麵,人家是個公主,你就要知道如何遷就人家。”


    “祖母,這連吃都吃不到一處的兩個人怎麽能幾十年如一日的在一起?所以,新諾公主,你們別想了。”


    魏懷安幾句話直接斷了他們的念想。


    “哎,雖然說你有些任性,但也不無道理。好了,新諾公主那裏不考慮了。可蘇慕靈又是怎麽一碼子事?”


    長公主一提蘇慕靈,頭就開始疼。這女子不管人品相貌哪裏都好,就是一點和太子牽扯不清。如果和蘇慕靈牽扯不清的是普通人,他們威武候府拿出些銀兩和威嚴也能幫她斷了麻煩。可對方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


    “祖母也知道我愛慕蘇慕靈,我已經得到蘇家的同意,所以才迴來向祖母稟告,帶人去蘇家提親。”


    魏懷安說到蘇慕靈,臉上泛了甜。


    “蘇慕靈和太子一直牽扯不清,你何苦要趟這個渾水。蘇慕靈不行。爹爹在京城給你找個世家女,我聽說太醫何大人家的小姐就不錯,知書達禮樣貌乖巧。明兒我就去跟皇上說,讓皇上給你賜婚。”


    “爹爹這是閑我活的久了,又想把我往死路上逼?”魏懷安站起身,盯著魏堯,冷冷地反擊。


    魏堯知道他是指之前他夥同皇上給魏懷安賜婚,差點害他命喪九泉一事。他瞪著魏懷安一眼,張了張嘴最終沒說出什麽。畢竟那件事他理虧。


    “懷安,你爹爹不是這個意思,那蘇慕靈千般好,可到底是太子的女人,和太子搶女人,後患無窮的。”


    侯夫人很少在這種場合發表意見。可如今她兒子要娶親,娶的又是一身麻煩的女人,她不同意。


    “懷安這一生沒有喜歡過誰,就想跟蘇慕靈在一起。如果爹爹母親都不同意我和蘇慕靈在一起,那懷安活著也無趣。還不如一死了之。”


    魏懷安說完再不看眾人一眼,轉身迴到自己的屋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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