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進來的?皇上和安公公麵麵相覷。


    “為什麽?”


    皇上也不困了,不知這幾乎跟皇宮有仇的世子闖了什麽禍。


    “迴皇上,魏世子來時,宮門已關。魏世子是一路打進來的,快到大殿的時候被禁軍抓住。世子不住地嚷嚷要見皇上。”


    “帶進來吧!”皇上迴到座位上坐下來。


    安公公忙拿了條羊毛毯給皇上圍在腿上。才坐下沒多大一會兒,禁軍押著魏懷安走了進來。


    皇上定睛一看:魏懷安穿著裏衣,鬆散著頭發,一臉的怒氣,臉上眉毛眼睛都快豎起來了。


    見了皇上,魏懷安掀袍跪下:“魏懷安參見皇上!”


    皇上見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知道事情應該不小,寒著臉問:“大半夜你闖宮門,可否知罪?”


    魏懷安抬起頭浩氣淩然:“懷安驚擾皇上,罪該萬死,但懷安是來告狀的,隻要皇上替懷安主持了正義,懷安願接受皇上任何處罰。”


    告狀?皇上歎口氣,這小子從來就不喜歡進宮,請都請不來的那種。今日告狀又是誰惹著他了?


    “誰惹著你了?說來聽聽。”


    皇上身子靠在椅背上,準備夜半斷案。


    魏懷安跪在地上,向皇上一抱拳:


    “皇上,懷安要告太子殿下仗勢欺人,夜闖候府,當眾搶走我府上客人蘇慕靈!”


    什麽?皇上一子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搶走蘇慕靈?什麽時候?”


    “剛剛,皇上現在叫人去東宮定能搜出人來。”魏懷安咬著牙,恨不能自己去搜宮。


    皇上瞪著安公公,壓抑著怒氣,吩咐道:“去,把太子給我叫來。”


    安公公忙差人去叫。


    “皇上,太子作為未來的君主,為了一己私利,不顧影響,強行逼迫蘇慕靈與他成親,蘇慕靈不肯,太子殿下就強硬把蘇慕靈擄走,此時萬一傳出,太子聲譽何在?皇上威嚴何在?王法何在?皇上,懷安身為候府主人,卻無力保護客人安全,懷安無臉見人。望皇上給懷安做主!”


    魏懷安覺得委屈,蕭文煊是太子,想怎麽著就怎麽著,蘇慕靈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卻無力保護她,魏懷安覺得丟人,丟大人了。這兒等蕭文煊的功夫,他不介意再丟把人,把蕭文煊的罪行再深刻了一下。


    “行了,安德,去帶懷安換件衣裳。”這模樣長公主知道了還不得找他算賬。


    安公公得令要扶魏懷安起來,魏懷安不起,反而一屁/股坐在地上。仰著頭,撅著小嘴委委屈屈:


    “我不換,太子殿下欺負我,讓我失信,讓我不顧形象這副模樣在人麵前丟人現眼,我不管,除非他把人給我送迴來。否則……”


    “否則什麽?”皇上一瞪眼。


    魏懷安盤腿瞄他一眼:“否則我就不走了,等明日早朝,我擊鼓鳴冤,讓文武百官來替我評個理。”


    魏懷安身子一側,歪在地上,一隻手拄著頭,一副要和皇上打持久戰的模樣。


    “你?”


    皇上麵對這個魏家幾代單傳的獨子是血招沒有。雖然魏堯前些日子又得了一個庶子,可那庶子在魏家的地位不如魏懷安的一根寒毛。魏堯皇上是沒放在眼裏,可長公主那裏皇上不能不顧著些麵子。


    “你先去換了衣裳,蘇姑娘的事,朕會替你作主的。”


    皇上見硬的不行,隻好放低姿態好言相勸。


    魏懷安遲疑片刻,見好就收,起身跟安公公去了後殿。


    東宮,蕭文煊剛迴到自己的寢殿,洗漱完畢換了寢衣,準備就寢。門口無影來報:“皇上有請。”


    皇上派人來傳,蕭文煊就知道是為什麽,叮囑了無影幾句,蕭文煊來到乾清宮。


    剛一走進大殿,就見一條黑影衝了上來:“你這個混賬,快把靈兒還給我……”


    剛換了衣服的魏懷安剛一見蕭文煊的人影便衝上前和蕭文煊扭在了一起。


    “靈兒是我的,你有什麽權力來要人?”


    蕭文煊毫不示弱,上前就把魏懷安剛換的衣裳扯掉了一隻袖子。


    魏懷安也急紅了眼,一拳打在蕭文煊的臉上,蕭文煊躲避不及時,眼睛挨了一下,眼前直冒火星。


    “你還有臉說……是你背信棄義背叛了她……是你為了皇權放棄了和她的婚約……是你把她強行帶進宮受了傷……是你……”


    魏懷安一邊打一邊控訴蕭文煊的一條條罪狀。


    皇上在一旁氣黑了臉:“都給我住手,你們眼裏還有沒有朕?”


    皇上的一聲怒喝驚醒了正在打鬥的兩個人,他們互相給了對方一拳後退開幾步怒視對方。


    “佑安,懷安告你夜闖威武候府,強行帶走蘇慕靈,可有此事?”


    皇上算是看出來了,蕭文煊之前答應納妾和蘇慕靈退婚都是假的,對蘇慕靈戀戀不舍,糾/纏不清才是真的。


    蕭文煊知道事情瞞不住,可他不想輸給魏懷安。他揉了揉已經紅/腫起來的眼睛,張口抵賴:“迴父皇,他是誣告。我是去了威武候府,但我沒有帶人走。”


    “你還敢抵賴?皇上,蘇小姐一定藏在東宮,皇上派人一搜真相便會大白。”


    魏懷安狠狠地盯著蕭文煊,恨不能在他身上盯個洞出來。


    魏懷安的提議得到了皇上的許可,叫來今夜執勤的禦林軍副統領王玨,帶著人去東宮拿人。


    王玨帶人走了,蕭文煊在下首一張椅子上坐下,背對著皇上對魏懷安揚眉挑釁。


    魏懷安礙著皇上在場不好再動手,瞪了他幾眼轉過頭不再理他。


    兩柱香的時間過去了,王玨終於迴來複命:“迴皇上,臣帶人搜查過,東宮沒有蘇慕靈這個人。”


    “沒有?不可能。”魏懷安幾步上前揪住王玨的衣領怒氣衝天。“你敢和太子沆瀣一氣?”


    王玨被他扯住領口,掙紮著辯解:“世子怎麽會這麽認為?臣自認為自己做事不愧於心,不信世子自己去搜。”


    這會皇上開口說話:“懷安啊。朕想這應該是個誤會。要不這樣,你先迴去,朕幫你查找蘇小姐的下落。這樣可好?”


    魏懷安看了看蕭文煊,後者嘴角微微翹/起,掩不住的洋洋得意。他知道今日再鬧下去怕也沒有結果,反倒惹得皇上嫌惡,再反過去幫著蕭文煊。


    魏懷安向皇上一抱拳低下頭:“懷安今日離去並不代表相信太子沒有劫人。而是相信皇上能主持公道早日尋到蘇小姐的下落。懷安告退。”


    魏懷安走了。安公公把他送到宮門口。


    蕭文煊彎腰向皇上告辭,半天皇上沒有叫他起來的意思。


    蕭文煊偷偷抬頭,見皇上黑著臉盯著他:“你把人藏到哪裏去了?”


    蕭文煊心跳加快了幾分,但麵上不顯。


    “父皇,兒臣沒有帶走靈兒……”


    “啪!”


    一隻青花瓷的茶杯在他身邊落下,茶水飛濺,杯子落地碎成碎片。


    蕭文煊吃驚地抬頭,隻見皇上用手指著他,恨鐵不成鋼地喝道:


    “你還撒謊?你以為朕讓魏懷安走就是相信你的話了?你已經和蘇慕靈退了婚,為什麽還要和她牽扯不清?你是太子,全天下的女子任你挑,怎麽就逮住一個蘇慕靈不放手了?朕警告你,限你三天,把蘇慕靈交出來,三天後,讓朕找到,別怪朕讓她永遠消失!”


    皇上說完拂袖而去!蕭文煊望著他的背影,許久沒有動。


    ……


    次日一早,蕭文煊剛剛起床,錢文婷就過來伺候他梳洗。


    蕭文煊從她手裏接過熱毛巾,冷冷地看著她:“不是告訴過你,無事不要打擾我。”


    錢文婷無視蕭文煊的冷淡,依舊笑意盈盈。


    “臣妾當然知道。臣妾這會兒來正是因為有事要太子恩準。”


    “什麽事?”


    蕭文煊擦了手把毛巾扔給她。錢文婷接過毛巾跟著他後麵輕聲細語:


    “這不,後個兒是我父親的生辰,父親在外多年,又趕上今年是整壽,所以臣妾想跟太子告個假,提前兩日迴娘家幫著操/辦操/辦,不知太子可許?”


    “可以,你去吧,多待幾日也無妨。”蕭文煊巴不得她迴娘家不迴來才好。


    自從娶了兩位錢文婷和左顏兩位側妃,左顏倒是安分守已,隻守在自己房裏,沒事幾乎不露麵。可這錢文婷不行,總是尋找一切機會來他房裏,搔首弄姿,端茶送藥的,殷勤的讓蕭文煊嫌惡。如今蕭文煊一顆心都放在蘇慕靈身上,哪裏會在意她的去留!


    錢文婷得了蕭文煊的恩準,忙迴到自己房裏準備出門。


    蕭文煊獨自在房裏吃著早飯,無影從外麵進來。


    “太子,內務府送來了一批太子定製的衣裳。”


    蕭文煊抬頭,看了眼無影又低頭把碗裏的粥喝完。


    放下碗,蕭文煊接過宮女遞過來的茶水漱漱口,吐在另一個宮女手捧的精致的瓷罐裏。又接過一塊毛巾擦了擦手,這才開口:


    “嗯,讓他們照著尺寸再做二十套夏裝。”


    “是。”


    “還有,昨天讓你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備好了,雪蛤和血燕都備了雙份,人參和燕窩都挑的極品。”


    無影恭恭敬敬,比蕭文煊當王爺的時候拘謹了很多。


    “嗯,告訴方平,蘇小姐喜歡的那幾樣菜吩咐聚龍齋去做,你帶上東西和我走。”


    蕭文煊起身離開了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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