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道遊船畫舫外,花樹銀花,燈火通明,穿著清涼的貌美女子手持團扇,嬌笑著攬客。


    晉姝看著周邊頭戴玉冠,滿身綾羅綢緞的男子,她跟雅雯好像誤入鶴群的小雞,高下立判。


    其實她穿的也不差,但衣角沒有繡花,頭上也隻戴著幾支銀簪,看著連旁邊的雅雯都不如。


    “這邊跟青樓有什麽區別?”晉姝走了一圈,燈火似乎將整條江都給著涼了,不過她並沒有看到什麽跳舞的地方。


    “沒區別!”雅雯老實巴交的迴答道。


    確實沒區別啊,這裏的女子也賣身,不過是容貌漂亮,身價更高一些而已。


    晉姝一笑,“走,我們找個地方坐著去!”


    這麽早,迴去也無聊,正好樂嗬樂嗬。


    雅雯眉頭一挑,乖乖點頭,她指著中間位置的畫舫,“晉姑娘,中間位置好,視野比較清晰!”


    這樣才能看到晉姑娘想看的美人啊。


    晉姝提腿往那邊走去,一邊走一邊迴頭問雅雯。


    “這麽了解,你們世子經常來嗎?”


    雅雯突然臉色爆紅,慌忙擺手,連聲解釋著。


    “啊,不是不是,我家世子從不來這等地方,隻是我們必須要了解臨江府而已!”


    原來如此,晉姝點頭,選擇了一個看上去比較有格調的畫舫,準備進去。


    門口迎客的兩位女子對視一眼,緩緩走上來,聲音嬌媚的說道,“兩位姑娘,我家不接女客,還請見諒!”


    晉姝迴頭看向雅雯,還有這個規矩嗎?


    雅雯麵不改色,從袖子裏摸出兩片金葉子,“隻是看舞!”


    兩女子驚喜一笑,各自拿過一片金葉子,臉上的笑容更加深厚了,聲音甜的膩人的對晉姝她們開口,“兩位裏麵請,好位置多著呢,媽媽,快出來迎貴客!”


    女子眼裏滿是欣喜,沒想到他們穿得這般樸素,出手竟然這般闊綽。


    “這是為何?”晉姝踏著木板走上船,略微疑惑的詢問雅雯。


    “她們是怕我們來找茬的!”畢竟不少來這裏尋歡作樂的男子都是有妻室的,經常會遇到那麽彪悍女子前來鬧場。


    所以她們也就定下了不接女客的規矩,不過對熟悉這裏的人來說,隻要拿得出銀子,必然不會阻攔。


    晉姝點頭,踏上畫舫,一道梳著華貴髮髻的中年婦人迎麵笑著走來,白花花的胸脯上刺著一朵美艷的牡丹花,看著風情萬千,一張保養得宜的臉龐更是不勝濃妝,眼眸含情。


    “兩位姑娘晚上好,快請進,您是想座二樓還是一樓?”


    這家畫舫分了上下兩層,老鴇笑眯眯的看著她們,輕聲詢問著。


    “哪一層可是看跳舞的?”晉姝環顧畫舫裏麵,才堪堪坐了幾桌,但那股靡靡之聲在這裏彌散開來。


    老鴇對著她們兩位女子倒也沒笑得那麽嫵媚,不過言語間的嬌媚之氣一直不曾消退。


    “二樓自然是最好的,我家畫舫也有歌舞,若是想看今晚的斯麗國歌姬,還得等上一會兒!”


    畢竟那表演是由教坊司負責的,跟她們不一樣。


    “那就二樓吧!”晉姝直接決定下來。


    “好勒,那您二位跟著我來!”老鴇扭著腰肢在前麵帶路,將她們引上二樓。


    不過一上二樓,晉姝發現這上麵人這麽多,幾乎都要坐滿了,就剩下角落裏還有兩桌。


    她環視一圈,估計這裏的都是來那些舞姬的吧。


    晉姝隨意的坐下,看向旁邊水波粼粼,煙霧飄渺的江麵,上麵有一個諾大的白玉蓮花台,鮮花圍繞,綠草點綴,美輪美奐。


    老鴇站在旁邊,“兩位姑娘,可要上些美酒美食?”


    “吃的可以,酒不用了,一壺好茶!”晉姝收迴視線,靠坐在椅子上,看向站著的雅雯。


    “坐著坐著!”站著幹啥。


    雅雯淺笑一下,“晉姑娘,這不合規矩!”


    “行了,什麽規矩不規矩的,我不說誰都不知道,快坐下吧!”晉姝對她揮手,讓她坐下來。


    八月的夜晚算不得涼快,但是微風吹過,送來一陣清涼。


    很快,畫舫就送來了吃喝,隻是晉姝眼角一抽,看向旁邊的老鴇。


    給她搞出幾個男人在麵前坐下來。


    “姑娘,您瞧瞧,都是黃花大小夥,各種風格都有,陪您聊聊天,解解乏多好啊!”


    雅雯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畫舫還有男人。


    倒是這些花枝招展的男人站在這裏,讓旁邊的不少男人紛紛扭頭將視線落在她們這邊。


    晉姝搖頭,看著麵前這群男子,直接拒絕,“不用!”


    “您真不選兩個?”老鴇有些不死心,要是不選男子,那她們這桌可賺不了什麽銀子啊。


    晉姝肯定的點頭,她用不著這些好嘛,再說,長的也不怎麽樣。


    好吧,老鴇一步三迴頭的帶著那些男人離開了。


    耳邊的盈盈笑聲讓晉姝側目,旁邊的每一桌都有女子為伴。


    一陣琴聲傳來,畫舫上觥籌交錯的聲音更加明顯了。


    晉姝看向外麵,一艘小船上,一名素手彈奏琵琶的女子傳過各家的畫舫,船尾的老叟賣力的劃動船槳,不少金銀珠寶從畫舫上朝著女子的小船扔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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