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慈愛的摸摸四崽崽的臉頰,「管風琴,從西洋新來的玩意兒,小四想玩兒嗎?汗阿瑪教你。」


    胤禛用力點頭,「想!」他咧嘴,沖康熙揚起一個大大的笑。


    不過在玩兒之前,胤禛還有一件事情要辦。


    他接過皇貴妃手中的食盒,費力拎到康熙麵前,「汗阿瑪,這是額娘給你做的小點心哦。兒子替你嚐過啦,甜甜糯糯,可好吃咯。」


    康熙調笑道:「哎喲,到底是自己想吃,還是替汗阿瑪嚐的,這兩者差異可大了,你需得說清楚啊。」


    胤禛眼底一閃而過的心虛,他避而不答,捂住心口,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沒想到汗阿瑪竟會如此想兒子,兒子真的是太傷心了。」


    他眨巴著眼睛,看向皇貴妃。示意對方,夥同他一起演戲。


    皇貴妃無奈扶額,隻得被迫營業。


    她蹲下身子,將崽崽攔在懷中,學著崽崽的樣子,十分誇張道:「對啊,皇上您怎麽能惡意忖度,我們的一片好心呢!」


    奈何演的太假,遭來胤禛的嫌棄。他板起小臉兒,一本正經的同皇貴妃說:「額娘,本來兒子先前有八成機率騙到汗阿瑪,被你這麽一攪和,估計隻剩一成不到了。」


    康熙滿頭問號,他有那麽好騙嗎?


    皇貴妃則是抿唇,好嘛,她這是被崽崽嫌棄了?早知道,她就不該接這個茬。


    她站起身,來到桌邊,若無其事的打開食盒,拿出丸子,「皇上,快趁熱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表情轉換之快,好似剛剛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


    胤禛和康熙默契的對視一下,很輕易就讀懂了,對方眼裏的想法。他們相視一笑,誰也沒再繼續剛才那個話題。


    康熙牽起胤禛,邁步走到皇貴妃身邊。


    當看到丸子的賣相時,他臉上的驚詫,不加掩飾的流露出來。


    他端起小碗,仔細端詳,怎麽看,怎麽不敢相信,這東西居然是出自皇貴妃之手。


    許是康熙臉上的質疑太過明顯,皇貴妃特地說了一句,「皇上快嚐嚐吧,這是臣妾和烏雅答應一起做的。不僅如此,碗裏的番薯,還是她親手在院子裏種的呢!」


    這個「她」指的自然是烏雅氏。皇貴妃不喜歡霸占別人的功勞,該是誰的,就是誰的。再說了,此番亦算是給烏雅氏的一個考驗。


    如果她因紅薯,重獲恩寵,性情大變,說明此人不能深交。如若不然,倒可以考慮,以後適當放寬,她和小四之間的見麵次數。由原來的一次都沒有,更改為一個月兩次左右。


    嗬,烏雅氏,她那樣的人會,怎麽可能,別逗了。康熙對烏雅氏的印象,還停留在她害死六阿哥的時候。


    在聽到這些話時,自然而然把它們歸咎為,是皇貴妃在開玩笑。


    他沒有接話,而是咬了一口紅薯,入口的香甜,讓他忍不住誇讚道:「確實十分好吃。」


    胤禛不滿的撇撇嘴,「汗阿瑪說這話,看來是先前不相信兒子啊。」


    眼看胤禛又要戲精附體,康熙立馬輕點一下他的額角,「是汗阿瑪錯了,為了補償小四受傷的心,汗阿瑪把丸子分一半給小四,好不好嗎?」


    走了一路,吃的那點兒丸子,早已經消化沒了。


    聽見康熙要與他分享,他的哈喇子,險些從嘴裏流出來。


    但麵上依舊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既然汗阿瑪都這樣說了,那兒子便勉為其難接受吧。要記住下一次,可不許這樣說了,兒子會傷心的。」


    崽崽這副口是心非的模樣,把眾人惹得啼笑皆非。


    康熙好笑的搖頭,他喃喃自語,「真不知道這孩子嘴硬的模樣,到底是隨了誰。」


    皇貴妃撇了他一眼,旋即又收迴目光,嗯,這可能就是人們常說的,當局者迷吧。


    接下來的時間裏,幹清宮的氣氛,是少有的歡樂。


    皇貴妃見康熙心情不錯,因而在說閑話時,她有意無意的把推廣紅薯一事,穿插進去。


    但並未深入這個話題,隻是點到為止,不過皇貴妃敢肯定,康熙一定是聽進去了。


    因為在二人臨離開之際,康熙神色複雜的同皇貴妃說了一句,「寶珠,辛苦你了。」


    皇貴妃見狀,隻是迴道:「為皇上排憂解難,是臣妾份內的事,臣妾不辛苦。」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康熙舒展麵容,眉目溫柔,他輕笑一聲,「寶珠,幸得有你一直陪在朕的身邊。總是會在朕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帶著答案,突然出現,幫朕解決問題。」


    皇貴妃微微欠身,「皇上言重了。」話語裏,是康熙熟悉的客氣與疏離。


    像是已經習慣了,這種相處方式,康熙隻看著皇貴妃,終是沒有再說什麽。


    某日午後,幾位妃嬪在自己宮裏呆的悶了,她們不約而同,齊聚在承幹宮,閑聊解悶。


    榮妃道:「惠妃姐姐,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咱們的大阿哥,應該快到成家的年紀了吧?皇上有沒有跟你提過,要把哪家姑娘指給他?」


    惠妃搖搖頭。


    榮妃驚唿一聲,「怎會如此?是不是皇上曾跟姐姐提起過,姐姐不記得了呀?」


    不怪榮妃驚訝,畢竟滿族男兒,成親大都比較早。


    十二三歲成親的孩子,數不勝數,十三四歲翻一輩的,更是不在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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