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視線不受控製地落在了男人那張俊美妖孽的臉上。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謝嶼洲的臉色確實要比白天的時候差些。


    所以謝嶼洲今天下午不在家是因為他病了?去了醫院?


    可他今天不是喝過藥了嗎?


    女孩的想法幾乎寫在了臉上,謝嶼洲輕敲著身側的沙發墊,眼底浮起一抹極淡的笑,偏低的嗓音輕倦:「我去醫院是為了今晚會發生的事。」


    霍嶠茫然地抬頭看了眼男人,今晚會發生的事?


    什麽事?


    等等。


    這麽說謝嶼洲沒生病?


    想到這裏,霍嶠心裏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沉悶感才緩緩消去。


    霍嶠把這種奇怪的感覺歸納為:同情。


    雖然她確實是奔著當寡婦才嫁過來的,但這並不意味著她盼著謝嶼洲早死。


    路邊的一條小貓小狗生病了,她都會感到擔憂,更何況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這個人還是她法律意義上的丈夫。


    而且從一個方麵來說,謝嶼洲也算是救了她。


    如果沒有謝嶼洲這第二個選擇,她很有可能會像書中原劇情那樣被迫選擇富二代,然後重蹈原身的覆轍。


    於情於理,她都不會想要看到謝嶼洲病殃殃地躺在病床上。


    至於男人所說的今晚會發生的事……


    「今晚會發生什麽事?」霍嶠的眼眸裏寫滿了不解。


    謝嶼洲嗓音慢懶,調子拖得有些長:「謝太太,我們結婚了。」


    頓了瞬,帶上低淡的笑音,「而且今晚還是我們的新婚夜。」


    所以今晚會發生的事……還能是什麽事?


    霍嶠:「……」


    幾乎是下意識的,霍嶠看了眼男人的下半身,大腦不經思考地脫口而出:「你能行嗎?」


    她的話音剛落下,周遭的空氣就像被凝凍住了一般。


    霍嶠也知道自己這句話無疑是在說男人不行,不管怎麽說,被人質疑那方麵的能力,是個男人都會覺得自尊受到了打擊。


    於是她迅速改口:「我的意思是,醫生難道沒告訴你,你的身體不適合做一些劇烈的運動嗎?」


    謝嶼洲饒有興味地睨了她一眼,霍嶠後知後覺地有些臉紅。


    她都在說些什麽啊?!


    搞得跟她很有經驗似的。


    然而她自己也是個小白,頂多看過幾本言情小說罷了。


    可書中有關這方麵的一丟丟細枝末節都會被思想比作者還汙的審核刪掉屏蔽,或者變成讀者深惡痛絕的填詞遊戲。


    所以別說實踐經驗了,就連理論知識都少得可憐。


    霍嶠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但又不知該如何解釋,隻好自暴自棄地放棄辯駁了。


    ……反正她就是那個意思。


    謝嶼洲移開了視線,慢條斯理道:「醫生確實說,我的身體不適合做一些劇烈的運動。」


    霍嶠緊跟著說:「謹遵醫囑才能養好身體。」


    「所以隻能辛苦謝太太自己來了。」謝嶼洲補充完最後一句話。


    霍嶠:「?」


    什麽自己來?


    來什麽?


    第14章 謝太太,脾氣不小


    浴室裏響起了嘩嘩的水聲。


    霍嶠穿著豆綠色的吊帶睡裙坐在床上,直到此時才明白過來男人所說的「自己來」是什麽意思。


    耳根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心裏卻惱得不行。


    被睡就算了。


    竟然還要她自己來?


    合著您就光躺著享受不出力是吧?


    霍嶠惱羞成怒地捶了下枕頭,腳上的拖鞋一蹬,翻身上了床。


    這種事她可自個兒來不了,謝五爺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被子一蓋,霍嶠假裝自己已經睡著了。


    「哢噠——」


    浴室的方向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霍嶠緊閉雙眼,耳朵卻警覺地豎起。


    看見床上微攏的鼓包,謝嶼洲眉頭微挑了下,腳步不緊不慢地朝著中間那張偌大的雙人床走去。


    霍嶠的心跳宛如急促的鼓點,隨著男人的靠近越來越快。


    終於,謝嶼洲停在了床邊。


    即便沒睜眼,霍嶠也能感受到對方那道如實質般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


    看著女孩如鴉羽般纖翹的睫毛不受控製地輕顫,謝嶼洲無聲地低笑,艷麗的桃花眼裏掠過一抹促狹的暗色。


    他忽地低下頭去,眼睛一錯不錯地看著女孩越來越顫的睫毛。


    像是蝴蝶在雨天被打濕的烏翼。


    察覺到男人正附身靠近的霍嶠:「!!」


    等等……


    謝嶼洲不會是想偷親她吧?


    男人剛洗完澡,身上還帶著些許水汽和極淡的沐浴露香味,兩者間奇異地融合成一種令人臉紅心跳的旖旎氣息。


    霍嶠再也裝不下去,故作被吵醒地睜開眼睛,看到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臉,像是被嚇到了一般,神色驚訝:「五爺,您在做什麽?」


    謝嶼洲麵色不變,語調低淡:「你臉上沾了東西。」


    霍嶠:「……」


    這位比她還會演。


    默了兩秒,「現在還有嗎?」


    謝嶼洲伸出手在她軟乎白嫩的臉上輕勾了一下,嗓音微沉:「沒了。」


    霍嶠摸了摸自己的臉,忽然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誤會男人了。


    謝嶼洲慢慢站直身子,瘦削的身形在燈光的照射下投出一小塊墨色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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