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淩一身壓迫感襲來,像一座大山一樣朝他走來,他冷冽的眼神猶如上古時代的惡魔怪獸。


    「顧……顧總……」


    「給我把話說清楚,快!」


    「我……我說了你……你別……揭穿我……」


    「你到底是誰的人?」


    光頭恐懼地低著頭,戰戰兢兢地把自己所知道的和盤托出。


    「前幾天聽老宅的保安說的,說是計劃綁架林小姐,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


    還不等光頭說完,顧淩已經開上車揚長而去了。


    秋天來了,顧家老宅門外的樹葉全部落在地上,地上一片金黃,樹子卻光禿禿的,加上這裏來往的人不多,給人一種很淒涼的感覺。


    顧媽媽正在遊泳池旁喝茶,遊泳池在後院的亭子裏,亭子四周安了透明玻璃,這個天氣已經開暖氣了。


    顧淩氣沖沖地邁著大步衝進來,顧媽媽見狀,依然氣定神閑地品茶,身旁的僕人正在幫她做頭部按摩。


    她睜開眼暼了暼,隨即又閉上了眼睛,「這裏不是你的家,你來幹什麽?」


    「立刻,馬上,現在放了林珊月。」


    「顧先生,你用什麽身份命令我?你知道嗎?我現在可以告你私闖民宅了。」


    很可怕,明明是血濃於水的關係,卻變成這個樣子。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顧淩怎麽都想不通,為什麽生他養他的母親是這樣的。


    「請你不要逼我。」他咬牙說道。


    顧念還是親情,念及她是母親,他一味退讓,一味地選擇妥協,而現在,她卻是要把自己逼到絕境了。


    「不對,顧淩,是你逼我。」


    顧媽媽招招手,傭人識趣地退了下去。


    顧淩一改沉穩淡定地神態,流露出濃濃的悲傷。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麽?股票的事我都知道,知道我為何什麽都不說嗎?」


    顧媽媽絕望地笑了笑,像自嘲,更像哭,「因為我希望顧氏垮了,最好在這個世界上灰飛煙滅。」


    第145章 出軌


    對於一個陷入絕望的人,不要奢求她會有多麽友善,不把你一起拉入地獄就已經是仁慈了。


    顧淩已經遠離家很久,離開以後就沒有再關注家裏的狀況。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對於母親突然說出的這番話,除了震驚以外,無法用其他語言來形容。


    顧媽媽絕望地笑著,「兒子,我隻有你了,你要是迴來乖乖聽話,我就收手。」


    她親手從中作梗把顧氏的股票賣出去,最終賣家是顧淩,這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她內心深處還是希望顧淩迴來,如果他迴來了,她會雙手把顧氏奉上。


    「為什麽?」


    「你真的不知道為什麽嗎?」


    顧淩絞盡腦汁地想了想,實在找不到答案。


    「因為我?就因為我愛林珊月?」


    顧媽媽身體癱軟在搖椅上,眼角不自覺地有一滴眼淚滑過。


    她從沒有提起過,試圖把那一切掩飾起來,她做到了,隱瞞得很成功。


    「你知道你爸為什麽幾乎不迴來嗎?」


    顧淩想了想,茫然地搖搖頭,自從出生,他與父親的見麵屈指可數,但會經常通電話。


    他很忙,為了公司的事業到處奔波,談業務,拉投資……


    但是,他對父親的印象很深刻,他不像母親那麽刻薄,很溫柔,學識淵博,也很厲害,談吐禮節各方麵都讓人很舒服。


    「因為……」


    話到嘴邊,顧媽媽還是把它吞了進去,「總之,媽媽隻有你了。」


    顧淩走到她的麵前,蹲下與她平視,這一刻,她是他的母親,拋卻所有的不愉快,他隻想要獲得一句真心話。


    「媽,你是真的愛我嗎?」


    顧媽媽雙手愛憐地撫著他,含情脈脈地表達自己的愛意,「我怎麽不愛你呢?媽媽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愛是什麽?你告訴我?愛我為什麽要阻止我和我愛的人在一起?愛我為什麽要限製我的思想和自由?」


    「我用我的方式給了你最好的。」顧媽媽眼神堅定,語氣強硬地說道。


    「我問你,林珊月是不是你讓人綁架的?」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顧媽媽也不想再隱瞞了,「是我,怎麽?」


    顧淩捏著她椅子的一角,手關節吱吱作響,他在隱忍自己的憤怒,如果對方不是他的母親,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出來。


    「你想要什麽?」他平靜地問道,平靜得不自然,讓人恐懼。


    「你乖乖迴到家裏,你是我的兒子,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這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她有一萬種方法讓他迴來,這是最直接的一種,既然他最寶貝林珊月,那她就拿走他最「貴重」的一樣。


    顧淩再也不想妥協,他站起來,背對她說:「我已經和這個家斷絕關係了,我自己會想辦法找到她,除非你殺了她。」


    他知道母親不敢殺她的,綁架林珊月就是為了威脅他迴來而已。


    他轉身要走,顧媽媽叫住他,「你找到她又如何?這一次是綁架,下一次是車禍,再下一次又是什麽呢?我不知道,總之……我不會善罷甘休。」


    顧媽媽像一個陰魂不散的怪物,隻要兒子一天不迴到自己的身邊,她就一天不放棄找林珊月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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