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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晚上,辛寵和葉時朝就住在醫院附近的賓館裏,這個三層高的小賓館,已經算是房山區域最好的賓館了,盡管如此,葉時朝走進去還是直皺眉。


    “除蟲工作做的實在太敷衍,目前為止,我已經發現了十種昆蟲的糞便和卵,在我看來這家賓館簡直就是大型的害蟲養殖基地……”葉時朝和辛寵拿著房卡走在樓梯上,邊走邊吐槽,還沒盡興,辛寵就飛快捂住了他的嘴。


    “算我求你了,為了今晚我能睡著,別再提蟲子了。”


    她的手很小,軟軟的,跟外表極為不相符,葉時朝一時恍惚,將她的手拉下來,並且捏了捏。


    唔,手感真好。讓人想起她留在他辦公桌上的解壓玩具,那隻圓滾滾的小海報。


    有這樣的手,還需要什麽解壓玩具?捏自己的手不就行了嗎?他十分不解,卻什麽都沒說,邁開長腿上樓去了。


    辛寵還愣在原地盯著自己的手看,心路亂如一團麻。


    他剛才捏她手了……捏手是什麽意思?


    若是普通人,捏了對方手,必定是想撩她,在賓館樓梯上捏手,簡直等於邀請對方去他房間。


    可葉時朝又確實不是普通人……


    辛寵糾結了半天,沮喪地得出結論,約莫他根本就沒什麽意思。


    簡單地吃了點外賣,外賣盒都還沒來得及扔,辛格就風塵仆仆趕了過來,幾個人在辛寵的房間裏碰頭,辛格將楊林最近用的藥都丟給了葉時朝,問:“你要這些幹什麽?”


    葉時朝將那一包藥挨個看了一遍,有的還掰開聞了聞,似乎沒發現什麽,就將藥收了起來,問辛格,“你那邊怎麽樣?”


    辛格一臉的鬱悶,歎了口氣:“施寅讓人給打了,傷得不輕,這裏的急診不行,簡單處理下我讓大良送他去城裏醫院了。”


    “怎麽迴事?”辛寵站了起來。雖然她並不是十分欣賞施寅的作風,可是這個案子上,他們也算是一起奔波的同伴,同伴受傷,她還是十分關心的。


    “說來話長。”辛格坐了下來,拿起桌子上的礦泉水喝了幾口,“這家醫院貓膩果然很深,施寅說得那些近親真的就是近親,有父子的,有姐妹的,根本沒病,是醫院花錢雇來住院的,一天八十包吃包住,醫院報人頭領補助,騙國家錢。”


    這隻是個開始。因為工作量實在太大,辛格不得不和老邱練手,誠信合作,兩人各帶隊去附近村子走訪,抓到了實證,讓那些矢口否認的管理層鬆口。


    辛寵在電話裏報告醫院聯合病人家屬暗害病人的消息的時候,辛格那邊其實也從老鄉口中知道了一二,正著手查,可惜那些死亡的病人都已經火化,家屬又矢口否認,醫院病曆也十分完美,根本無從查起。


    忙活了一天,精疲力盡之時,撒在外麵的隊員來報告,說查到一戶人家,閨女半個月前在醫院裏自殺,親爹想火化,親媽死活不肯,要找人驗屍,鬧得不可開交,人現在還在殯儀館裏停屍間裏放著呢。


    辛格大喜過望,帶上施寅就奔了過去,哪知道剛到殯儀館跟死者母親接上頭,死者父親就帶著兒子和一大幫侄子衝了過來,二話不說就掄棍子。辛格和隊員們畢竟在一線久了,什麽場麵都應付過,施寅經驗差一些,被一棍子打得頭破血流,昏迷不醒,就近送去了急救室。


    辛寵聽完一臉沉重,葉時朝也很擔心,皺眉問辛格:”人現在醒了嗎?”


    “醒是醒了,但是還下不了床,我讓大良在醫院裏守著呢。”辛格一臉內疚,“我帶他出去,卻沒保護好他,是我的責任。”


    “這怎麽能怪你呢?是打人者的錯。”辛寵安慰辛格,她知道辛格是個責任心過重的人,對於警察這個職業,責任心是必須的,但是過重的責任心則是一種負擔。


    葉時朝拍拍辛格的肩膀,算作安慰,鄭重囑咐他,“千萬別通知他的家屬。”


    “為什麽?我擔心大良粗手粗腳照顧不好他,正準備打電話通知他父母……”辛格一臉不解。


    葉時朝露出一種十分微妙的表情,“上一個打傷施寅的人,家裏有人去世,屍體都發臭了也找不到火化的地方,以及願意安放屍體的殯儀館,當然也買不到墓地,最後隻能帶著屍體遠赴他鄉火化安葬……”


    辛格和辛寵驚出一身冷汗。


    差點忘記了施寅家幾乎壟斷了整個城市的殯葬業,誰敢傷他家寶貝兒子,就真的是……不得好死。


    看來以後要對他好點才行,不然後果實在太恐怖。


    幾個人齊齊沉默,賓館房間裏的電路年久失修,照明燈一閃一閃,配合上剛才的故事,氣氛烘托的十分到位,辛寵打了個寒戰,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葉時朝從床上拉下被子給她裹上,“放心,施寅一向以紳士自詡,不會跟女性記仇,你是安全的。”然後瞥了眼辛格,“你哥不太確定。”


    辛格連忙辯解,“我怎麽就不確定了?我可沒得罪他。”


    “那要看他傷口會不會留疤。”葉時朝給他出主意,“或者你看好他,在他傷口愈合之前,用盡辦法阻止他迴家。”


    辛格撓了撓頭,想著施寅那一腦門血,額頭縫了好幾針,不留疤的可能性實在太小,頓時決定戒煙戒酒好好活著,畢竟可能死不起了。


    不管別人怎麽煩惱,拋出*的葉時朝卻一點都不煩惱,反倒笑了起來,“不過施寅這一受傷,屍體就能帶迴去解剖了,打不算白挨。”


    辛格拍桌子,義憤填膺,“那是當然,我的人都受傷了,還能放過他們?全抓迴局裏了,一會迴去找他們好好聊聊,拿不到屍體,就對不起施寅挨的那一棍子。”


    葉時朝又問:“趙山川的與院長的關係查得怎麽樣了?”


    “這點是最奇怪的。”辛格又拿起礦泉水瓶,眉頭擰成川字形,“我查了楊普世祖上八百代,都找不到他家跟趙山川家有任何關係,所謂親戚根本就是無稽之談。根據手上現有的線索,我和老邱猜測,有可能是趙山川發現了楊普世和醫院的勾當,以此為要挾訛詐錢財,所以趙山川才能逍遙地在這裏躲兩年債。”


    “這是最讓人信服的一種可能。而且這樣一來,楊普世就有了殺人動機。”辛寵接過話來,“今天在醫院呆了一天,根據醫院裏的護士醫生對楊普世的描述,還有他辦公室的陳設,總得來看,楊普世確實是個表現欲很強的人,且十分擅長偽裝。他在辦公室裏將自己塑造成威嚴的領導,在病人麵前的人設是仁慈的救世主,在醫生們麵前又是個愛鼓舞人的領路人。這些角色都能轉換的遊刃有餘,可見此人情商十分高,且十分傲慢,在他眼裏世人都愚蠢的,可以任他欺騙的。這家醫院就是他的舞台。”


    葉時朝沉靜的俊臉上帶著疑惑:“這樣的人必定無法容忍別人的訛詐,怎麽會忍了兩年才動手?”


    “殺人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兇手也並不是一開始就能邁向殺人這一步。”辛寵說著聲音漸漸小了,也許她自己心中也有疑惑。楊普世符合她心理的殺手形象,又似乎不太符合,總有一些微妙的不協調感,但她始終想不通那是什麽。


    葉時朝黑眸深沉,看向辛寵,似乎識破了她的疑惑,“那魔鬼呢?”


    辛寵腦子裏似乎有煙花炸開了,對,就是這個,她終於看清腦子裏那個兇手的模樣了。


    潛藏在人間的魔鬼……


    一個天生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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