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澤扭頭看向張嶽:“等等,你的意思是,你的邀請函也是假的?”


    張嶽無奈攤手:“廢話,我又不是農業局的人,官方怎麽可能邀請我?


    但我又不甘心自己的一生本人是被埋沒,才特意買了張假邀請函。


    你不知道,剛才對方檢查的時候,我那叫一個心虛啊!”


    楊澤卻皺起眉頭:“等等,不對吧?


    之前那些買假邀請函的人,都不知道自己的邀請函是假的,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這是他最疑惑的地方。


    剛才那些邀請函楊澤見了,如果不是仔細分辨,根本看不出來。


    而楊澤之所以懷疑,是他知道內部消息。


    京城農業部一共隻邀請了四百多人,現在來了三千。


    結果這三千人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有邀請函。


    肯定有一大部分人的邀請函是假的。


    張嶽既然不是體製內的人,他應該看不出來才對。


    張嶽嘿嘿一笑:“其實這個很簡單,你看看我的邀請函就知道了。”


    他將一張邀請函遞給楊澤。


    楊澤接過,下一刻表情就古怪起來。


    因為他發現張嶽的邀請函和其他假邀請函不同。


    這玩意竟然是打印出來的。


    用普通的a四紙,以真邀請函為模板,選用彩色複印。


    隻不過這家夥用的打印機,是那種質量很差的打印機。


    而紙張又是薄如蠶翼的軟紙。


    這已經不是一眼假了,而是用腳趾頭都能看出來它是假的。


    沉默片刻,他將這張邀請函在眼前晃了晃:“你不會真覺得拿著這個東西就能糊弄過去吧?”


    張嶽有些不好意思:“這麽可能?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不過我覺得這裏檢查應該不嚴,所以就準備這樣……”


    他將那張邀請函拿在手中,然後學著九十年代警匪片中,警察向別人亮證件的動作。


    將邀請函在楊澤麵前一晃,立刻光速收入口袋。


    “這樣別人是不是就看不出來了。”


    楊澤:“……”


    良久,他朝對方豎起大拇指:“大哥,還是你牛逼。


    小弟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


    “嘿嘿嘿嘿!”張嶽不好意思一笑:“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反正現在已經糊弄過去了。


    而且我打印這張邀請函,一過才花了兩塊錢。


    其他人買邀請函要花一百塊。


    結果大家待遇都一樣,我卻節省了九十八,簡直不要太賺。”


    楊澤已經完全說不出什麽。


    三人因為聊天,所以速度並不快。


    他們來到三樓後,發現三樓會議室人已經滿了。


    接著來到四樓,又發現四樓的人也滿了。


    然後是五樓、六樓……


    張嶽忍不住道:“咱們不會已經沒有座位了吧?”


    楊澤卻不擔心:“沒座位就沒座位唄,大不了站在走廊上。”


    見張嶽疑惑的看著自己,他開口解釋:“現在來了這麽多人,趙文謙肯定照顧不過來。


    如果我的猜測沒錯,他應該打算開網絡會議。


    也就是說,今天的碰頭會,應該在網上開。


    整一個直播間,他在那裏講,大家通過手機觀看。”


    “原來是這樣,那咱們的確沒必要往會議室裏麵擠。”


    雖然這麽說,但三人還是繼續往樓上走。


    西嶺酒店一共十二層,結果從一樓到十一樓全都處於爆滿狀態。


    隻有來到十二層,才發現這裏才坐了兩個人。


    楊澤的呆愣片刻,有點不敢置信。


    這差距也太大了吧?


    同樣規模的會議室,下方人山人海,結果這裏卻直接空曠成無人區。


    有點離譜!


    陳奕冰說道:“這裏沒有人很正常。”


    楊澤詫異地看著她,就聽陳奕冰微微一笑:“其實很簡單,西嶺酒店的會議室,除了一樓和二樓的大會議室可以容納五百人外。


    在往上全是小會議室。


    這些小會議室每層樓有三間,每間可以坐一百人。


    從一樓到十一樓,一共可以容納三千五百人。


    而這次過來的人,也基本上是這個數。


    雖然知道自己不會被驅趕出去,但在所有人心中,這些會議是大概率是不夠坐的。


    再加上由於人數太多,大家都很默契的,沒有選擇乘電梯。


    所以任何人都是從一樓開始往上上,隻要碰到座位就會坐下。


    不然萬一上麵也沒座位了,那將無比尷尬。


    種種原因結合起來,導致大家根本沒機會來到十二樓。”


    楊澤聽她說完,立刻豎起大拇指:“分析的好,行了,咱們趕緊坐下吧!


    雖然做哪裏都一樣,但有會議室總比沒有強。”


    三人找個位置坐下,結果等了半天,發現整間會議室依舊隻有他們五個。


    張嶽忍不住道:“我說那個趙文謙不會把咱們給忘了吧?”


    楊澤笑道:“怎麽可能?


    如果我沒猜錯,他不僅不會把咱們忘掉,說不定網絡會議的主會場還會設在這裏。”


    “網絡會議的主會場設在這裏?”張嶽愣住,有點不太明白楊澤的意思。


    然後他看向陳奕冰。


    陳奕冰笑道:“這個很簡單呀!


    咱們是從一樓一直上來的,所有會議室咱們已經看過的,全都沒有空位。


    你覺得趙文謙能坐哪?”


    張嶽一拍額頭:“哎呀,你看我這腦子,簡直就是豬腦。


    照你這麽說,趙文謙之所以半天沒來,應該是在準備網絡會議方麵的事?”


    楊澤點點頭。


    話剛說完,隻見一行十來個人來到十二樓。


    接著一個興奮的聲音道:“太好了,趙主任,十二樓真的沒人。”


    楊澤抬頭看去,隻見趙文謙走在前麵,旁邊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人,正笑嗬嗬的跟在他旁邊。


    眾人進入會議室,趙文謙朝楊澤五人掃了一眼,笑著打招唿:“你們好呀!”


    楊澤正要說話,卻見張嶽站起身,一臉笑容的走到趙文謙旁邊:


    “趙主任好!各位領導好!


    你們從京城遠道而來,真的辛苦了。”


    趙文謙見對方這麽熱情,也立刻跟著笑道:“你好,請問你叫什麽名字?是哪個農業局的?”


    張嶽原本微笑的臉瞬間僵住,他看著趙文謙,想說什麽卻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同時心裏暗暗後悔,早知道自己就不這麽熱情了。


    所以自己到底該怎麽辦?難不成告訴對方自己的請帖是假的?


    那樣未免也太尷尬了。


    深吸一口氣,他竭盡全力讓自己笑得更加自然:“我來自中州農業局,我叫……”


    然而不等他說完,趙文謙就拍拍他的肩膀:“原來你就是楊澤呀!


    雖然咱倆沒見過麵,可我對你的大名可是如雷貫耳。


    正因為有你的月華流殤,才極大程度的緩解了咱們農業部的財政問題。”


    張嶽整個人直接傻了:“是嗎?那倒是的確挺好的。”


    同時心裏暗暗納悶,自己說自己來自中州,隻是隨便說的。


    結果趙文謙竟然對來自中州的那個代表這麽推崇,所以對方到底是何等神仙人物?


    而那個所謂的月華流殤又是什麽?


    趙文謙立刻不樂意了:“啥叫的確挺好的?你這可不是一般的好。


    而是超級好。


    可能你不知道,在月華流殤研發之前,咱們全國所有農業局的工資已經快半年都沒發了。


    地方上還好一點,畢竟那裏消費相對較低。


    再加上管的又不嚴,多少還能賺點外快。


    可京城就不一樣了。


    那裏是天子腳下,任何人的一舉一動都由別人盯著。


    而經常沒有耕地,也無法做農業方麵的技術指導。


    工資發不下來,那是真發不下來。


    我這半年之所以沒餓死,全靠手上的幾張信用卡。


    如果再見不到工資,就真要貸款上班了。


    所以你可是我的大救星。


    我不僅拿到了全額工資,還多出百分之二十的利息補償。


    就像今天早上我吃早餐,直接一口氣買三個大包子。


    早上吃了兩個,另外一個實在吃不下去……”


    張嶽忍不住問:“所以你扔了?”


    “扔了?怎麽可能?


    我直接用塑料袋裝起來留著中午吃。


    咱們作為農業局的工作人員,自當帶頭節約糧食。


    須知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半絲半縷,恆念物力維艱。”


    趙文謙語重心長的教育。


    “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 ”張嶽越發的心虛。


    “對了,我記得和你一起來的還有個北大女碩士吧?


    她人呢?”


    趙文謙說著,下意識看向陳奕冰:“你是陳奕冰?”


    張嶽連忙朝陳奕冰狂打眼色,目的不言而喻。


    為了讓自己的身份不被拆穿,陳奕冰也需要冒充一下。


    就是不知道對方會不會配合自己。


    陳奕冰聽趙文謙這麽問,立刻笑道:“對,我是陳奕冰,趙主任你好啊!”


    “你好你好,老宋現在怎麽樣了?”


    “老宋?”陳奕冰一愣,接著反應過來,“你認識我們局長?”


    趙文謙笑著點點頭:“當然認識,我和你們局長不僅是大學同學,還是室友呢!


    而且論各方麵的能力,他可比我優秀多了。


    隻不過和我一門心思的想往上爬不同,他更大的願望是紮根基層,站到農業生產的第一線。


    所以他當年才放棄留京機會,直接迴到中州。


    正是他的選擇,才給了我機會,不然我現在指不定在哪流浪呢!”


    陳奕冰笑道:“趙主任太謙虛了,我們局長現在也是官迷。


    他已經不滿現在當中州農業局的局長了,一直夢想著想升遷,到京城工作。”


    誰知趙文謙道:“你錯了,老宋永遠都沒變。


    以前他想下基層,因為在基層沉澱可以更多的讓他了解國內的農業發展情況。


    現在他想迴京,是他對國內農業的發展已經了熟於心。


    迴到京城,身份上來後,才能做更多的事。


    而有了月華流觴的功勞,他必能實現心中報複。


    我以前總覺得他這人特別軸,也特別傻。


    現在再看,真正傻的人其實是我自己。”


    陳奕冰點點頭:“這點我倒無比讚同。


    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宋局長的胸懷,值得我永遠學習。”


    “哈哈哈哈,好一個‘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


    你這句話可把老宋這些年的經曆全概括完了。


    等我下次見到他,一定把這句話代為轉告。”


    陳奕冰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


    “行了,今天事情比較多,就不和你聊了。


    你會我要開直播,你是北大光華管理學院畢業的,不管學識還是反應,都比我強得多。


    一會我要有什麽做的不當的地方,你可得幫我一下。”


    “您放心,雖然我一定竭盡全力。”


    迴到座位上,張嶽看著陳奕冰,朝她豎起大拇指:“多謝你啊!”


    陳奕冰詫異的看著他:“謝我?謝我幹什麽?”


    “當然是謝你冒充那個陳奕冰了,你不知道,剛才差點把我嚇死。


    不過你也真厲害,冒充人竟然冒充的滴水不漏。


    尤其是對方說‘老宋’兩個字的時候,我身上全是冷汗。


    結果你一句宋局長,立刻打消了對方的所有疑慮。


    簡直太巧妙、太高明了。”


    陳奕冰的表情瞬間古怪起來,尤其是想起剛才的場景後,更是不知該說什麽。


    旁邊,楊澤好奇的問:“太巧妙?太高明?這話是怎麽說的?”


    張嶽道:“很簡單啊!


    我問你,就當時的情況,對方一句‘老宋’,你該怎麽迴答?”


    “我會說我宋哥怎麽樣怎麽樣,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張嶽道:“看來你和我的水平差不多,我當時也是這麽想的。


    可之後立刻意識到不對。


    趙文謙是什麽人?京城農業部主任,級別放在整個農業體係都屬於最高的。


    能讓他喊老宋的人,身份肯定不低。


    所以你不說宋哥還好,一說肯定直接穿幫。


    但她就不一樣了,站在趙文謙的角度,他問某人現在什麽情況,隻有兩種可能。


    第一,這個人的級別肯定比這個陳奕冰高,要麽是她的頂頭上司,要麽是上司的上司。


    第二,這個人是陳奕冰的長輩,比如父母之類。


    但如果是第二種情況,趙文謙的語氣應該不是這樣的。


    所以對方最有可能問的,就是中州農業局的最高官,即農業局局長。”


    楊澤豎起大拇指:“分析的太好了,沒有你的分析,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


    張嶽搖搖頭:“好什麽好,我也是馬後炮。


    如果對方問的是我而不是她,肯定早就穿幫了。”


    “那倒也是。”


    “行了,別說這個了,你叫什麽名字,來自哪?


    我之前隻知道你姓楊,而且口音很像來自中原地區。


    你認識那個楊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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