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鈔票上的編號,正是國家給林家村撥的修路款,而這條路還沒修,錢款全在這位林村長家裏。」


    「你包庇他,不僅沒有救他,還讓他多了一樣貪墨公款的罪證。」


    張烏春張了張嘴,想說什麽。


    「上麵也檢測出了你們的指紋!」警員的話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老實交代!」


    「……」


    棠知透著單麵鏡看著這一切,腦袋忽然被顧嶼昂大力揉了一下。


    「在想什麽呢?」


    「我在想,憑著這些能不能給林村長定罪。」


    「我真的……不想看到他。」


    顧嶼昂看著棠知認真的小臉,笑了一聲,「小知知終於肯把自己想的東西說出來了?」


    棠知皺眉,「我有瞞你什麽嗎?」


    顧嶼昂在她背後扶住她纖瘦的肩,談起了另一件事,「你知道為什麽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對你那麽熱情嗎?」


    「不是因為你善良嗎?」


    「喪盡天良?」顧嶼昂嗤笑一般發出了哼聲。


    「我那時候有點擔心你,但看到你沒事就想走了,可你一抬頭一說話,眼裏有一種倔強的光……」


    「你的眼神我從來沒有見過,感覺就像有把槍指在你麵前你也不會跪下一樣。」


    「哦,對了,這叫寧死不屈。」


    顧嶼昂沒覺得這些話在一個九歲的孩子麵前說會怎麽樣,在他心裏,棠知隻比他懂的少那麽一點點。


    他一見到棠知,就覺得她和別人不一樣。


    「後來嘛…」顧嶼昂道,「我發現你不喜歡把心裏的想法說出來,我那時候就在想,可能是因為我們還不熟。」


    「現在不一樣了,我感覺你在我麵前肯說心裏話了。」


    棠知不知道說些什麽,她重生以後的心事重重無疑被顧嶼昂看了出來,但他隻是擔心她心事太多,堆積著會更煩惱,未作他想。


    「你不覺得有時候我不像個小孩子嗎?」棠知意識飄散,輕聲問道。


    她早已經失去了孩童的天真浪漫,也不會去東施效顰一般模仿小孩去討人喜歡,頂多像個小偷一樣,利用孩童的外表去竊取別人的心軟。


    有時,棠知覺得生活就是一場戲,她上一輩子在娛樂圈演戲,這一輩子要從小孩演起,演一個嶄新的人生。


    紛紛擾擾的思緒無從說起,反倒是顧嶼昂聽到棠知的反問,樂道,


    「可能是我和別人不一樣,我看到那些愛哭的小屁孩就想一腳踹過去,真讓我遇到其他九歲小孩,我恨不得把他踹池子裏去。」


    第二十八章 棠知那是我妹妹!


    棠知先給外婆報了平安,再和夏憶一起做筆錄。


    筆錄做完,外邊已經天光大亮。


    「知知,我們去飯堂吃飯怎麽樣?公安局免費提供早餐。」


    夏憶已經從擔驚受怕裏脫離了出來,經過這一番事後,對棠知親近了許多。


    「有早餐?那好呀!」棠知點頭。


    「知知?這是我叫她的名,你不許叫!」


    顧嶼昂直接把在棠知一旁的夏憶擠開,轉而牽住棠知的手,警告一般低語,


    「不許和他說話!」


    「嗯?」


    「喂,顧大少爺,你幼不幼稚啊?」夏憶不滿。


    「嗬,你們做筆錄的時候我可沒閑著,噥,外邊茶樓三樓包間,我定了位置的。」


    顧嶼昂見夏憶還想說什麽,深入打擊道,


    「節目組聽說你倆被安全解救,已經趕了過來在包間裏了,導演說讓你們直個播,給網友們一個交代。你難道想拖著知知在公安局激情開麥嗎?」


    「丟臉死了,可別說我認識你。」


    夏憶有些別扭地抬手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子,「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我最討厭看某些人趁人之危!」


    話音落下,拉起棠知另一隻手,往大門口走去,「知知,我們去酒樓。」


    棠知乖巧點頭,做一隻複讀機:「好。」


    「!」顧嶼昂反應過來,吼道:「別整天文縐縐的用成語!」


    他跟上步伐,「棠知,你可要記住了,第一期節目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他是我死對頭,我看他不順眼,你也得看他不順眼。」


    「我已經讓我媽把我塞進第二期了,我會保護你的,不需要他!」


    最終,顧嶼昂與夏憶一左一右的站在棠知兩邊,要不是棠知在,他們都得打起來。


    「風急天高猿嘯哀,暴躁之人顯幼哉。」


    聚緣樓包廂前,夏憶高語一句詩,才迅速進門落座。


    「你……!」顧嶼昂正想破口大罵時,棠知拉了拉他的小尾指,止住了他的聲音。


    棠知聲音軟糯,


    「哥,節目組在裏麵,應該已經開始直播了,我們要給大家一個好形象。」


    顧嶼昂撇了撇嘴,將火氣壓下,「知知真細心,不像某些人隻會冷嘲暗諷,好像誰不會用四字詞一樣。」


    他拉著棠知一起坐,兩人位置毗鄰,夏憶反而坐在了遙遠的對麵。


    但出乎顧嶼昂意料,夏憶並沒有過來換位置,而是低頭擺弄他的手機,像發送什麽消息一樣。


    顧嶼昂沒在意,一邊玩著棠知的手,一邊看她和直播間的觀眾打招唿報平安。


    「我很好,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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