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如果到最後股份都落在厲霖川手裏,那維斯這麽折騰又有什麽意義?


    “那他圖什麽?”不等顧晚莞開口,謝刑就問了出來,“錢給別人和給你們姓權的,反正都進不了他自己口袋,有什麽區別?”


    “有,”袁江代替權風衍迴答了他的問題,“厲霖川的目標,不在這裏。”


    拿了東西就走,和常年的分割有本質的區別,對於維斯來說,厲霖川是一次性合作,而權風衍就是蹲在門口虎視眈眈的狼。


    一口氣買十斤肉,讓這匹狼徹底遠離自己,怎麽想都是一個劃算的買賣。


    “如果事情真的成功,厲霖川迴京城,你打算怎麽做?”袁江轉而問起了權風衍。


    “井水,不犯河水,”權風衍重新重複了一遍和顧晚莞說過的話,“維斯成功之後,會用很長一段時間整頓,我需要花費的時間比他更長。”


    到時候時間會讓他們變得蒼老,下一代的問題交給下一代處理,至少對於顧晚莞和厲霖川的一生,不會再產生影響。


    屋裏一瞬間都沉默了下來。


    權風衍說的都是大白話的事實,人生在世不過百年,未來怎麽樣誰都說不準,可顧晚莞他們不同,他們還沒有自私到可以為了自己的幸福,把麻煩甩給未來的子孫後輩。


    袁江目色深沉,手裏的玉石球轉了兩下,終究是沒有出聲。


    他們轉變不了別人的思想,能做到的最多就是著眼眼下,先把更重要的事辦了。


    “我在這裏,停留時間不能太長,”權風衍站了起來,對顧晚莞點了點頭,“孩子安全送到了,你和我走。”


    “去哪?”袁江眉毛擰了起來。


    “我家,”權風衍麵無表情的迴答,“明天一早,我們就去見維斯。”


    “何必那麽著急!”袁江的聲音加重了幾分,“再說,晩莞就這樣跟你走,我怎麽能確認她是安全的?”


    “我會跟過去,”謝刑低聲道,“袁總,你放心,有我在,不會有事。”


    袁江自然是信任謝刑的,聞言警惕的看了看一臉漠然的權風衍和笑眯眯的鄭昭,重重的冷哼了一聲。


    “舅舅,兩個小不點就拜託你了,”顧晚莞輕聲笑了笑,“放心,我會保護自己,等我把霖川帶出來,和他一起來見您!”


    第1014章 拭目以待


    袁江到底是心疼她,長嘆了一口氣,把罵人的話都咽了進去,半強迫的問出了權風衍的住址,然後又話裏話外警告了一番,這才勉強放下心來,親自把她送出了門。


    他們臨時換了車,權風衍這一次,越高調越安全,加長的商務毫不在乎外界的眼光,一路按照吩咐行駛到了他的別墅。


    “來之前權老闆讓人打掃過了,”看權風衍一路連一句介紹都沒有,鄭昭嘆了口氣,主動承擔起了這個導遊一樣的角色,“顧小姐,謝先生,你們的房間在主臥的旁邊,是視野最好的位置,需要的東西可以直接和這裏的傭人提,都是我們走正規渠道新招聘進來的,你們可以放心。”


    顧晚莞的點了點頭:“你好像對這裏很熟悉。”


    “是啊,很久以前承蒙權老闆照顧,在這裏寄宿過一段時間,”鄭昭不同於權風衍,很會聊天,“所以如果有什麽需要,找我也是一樣的,既然已經達成了合作關係,至少這樣的小事,我們要提前給你解決才行。”


    “


    鄭醫生客氣了,”顧晚莞跟著他邊走邊觀察,淡淡道,“不過我有件事很好奇……”


    “你說。”


    顧晚莞瞥了他一眼,直言不諱:“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次的事情結束之後,你能從中得到什麽好處?”


    “坦白講,一筆很可觀的費用,”鄭昭十分坦誠,絲毫不在意把自己的目的告訴他人,“其實錢對我而言並不重要,我的目的是觀察。”


    顧晚莞橫了他一眼。


    “天下之大,唯有人心是最玄妙的東西,”鄭昭微微仰了仰頭,日光從樹蔭縫隙中落下,襯的他的眼神格外專注,“我曾經做過一段時間的免費心理醫生,來來往往見過各式各樣的人群,有很多人並不是天生的心理問題,他們大多數忙於生計,很大一部分的壓力,來源於對生活的不滿足。明白這一點之後,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他頓了頓,像是在問顧晚莞,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如果物質條件都被滿足,社會地位與生俱來,他們毫不費力得到了許多人拚盡一生都達不到的高度,那麽這樣的人,他們的行動軌跡,他們的煩惱,會不會不同?”


    顧晚莞輕嗤一聲,不屑的移開了視線。


    她不討厭對自己的專業有執拗堅持的人,可鄭昭這樣把別人當成課題看待的方式,令她無法苟同。


    “我想知道他們的世界是什麽樣的,”鄭昭笑了笑,壓低了聲音,“顧小姐,你要不要和我打個賭,看看到最後,厲霖川和權風衍,哪個會贏?”


    “我沒興趣,”顧晚莞毫不猶豫拒絕了他,“鄭醫生,人是會變的,處在不同的環境裏,發生不同的變化,這才是人生,你的觀察並不成立,定義也未免下的太早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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