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莞接住她,仔細想了想,並沒有貿然迴答,輕笑道:“要不咱們問問二少?”


    論感情和了解,他們兩個都沒有厲霖川和秦瑞羈絆深,更何況厲霖川深諳人心,有些事比起自己瞎猜,問問他反而會事半功倍。


    “……可以嗎?”方靈抽著鼻子抬起了頭,“你說……二少會幫我嗎?看在我是你好朋友,還是他兒子的幹媽的份上……”


    “不用看這些,光是站在秦瑞的角度考慮,他都會幫你,”顧晚莞捏了捏她的鼻子,眼波微動,看向了窗外,“就在這裏等一等吧,估計過一會兒他們就上來了。”


    方靈情緒已經穩定下來,聽到她這麽說,趕緊直起身跑到衛生間洗了把臉,扒著鏡子看自己的眼睛:“晚莞!能不能看出來我之前哭過?快趕緊給我冰一個毛巾,不然被看出來可丟死人了……”


    “放心吧,已經給你準備了,”顧晚莞笑道,先從冰箱裏拿了冰塊用手帕裹起來敷在了她眼睛上,“看不出來的。”


    “那就好那就好……”方靈揉了揉鼻子,念叨道,“不知道他們兩個什麽時候上來,我覺得我應該提前打一下腹稿,免得到時候麵對厲霖川不知道怎麽開口……”


    她碎碎念著排練一會兒要說的話,沒等從衛生間出來,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


    “晚莞!”方靈猝然一驚,一把抓住了顧晚莞手臂,“他們上來了?我們開門嗎?!”


    第852章 憑什麽兇我們?


    顧晚莞掰著她的臉仔細看了看,確認眼角和鼻尖都看不出來痕跡,妝也沒有哭花,這才笑了笑,把毛巾放了起來。


    “開吧,沒問題,我保證看不出來。”


    顧晚莞是最懂她的人,自然知道方靈在這種事情上想要維持的驕傲,因此不會隨意敷衍她,方靈安心了不少,一邊給自己打氣一邊點了點頭,跟著顧晚莞走了出去。


    唐家莫名其妙起的火已經被熄滅,厲霖川和秦瑞在樓下和徐破浪談了談事情的經過一起上了樓。


    “結束了嗎?”顧晚莞打開門讓他們進來,一人沖了一杯咖啡遞給他們,“徐隊走了?”


    “走了……”秦瑞癱在沙發上,悠長悠長的嘆了口氣,“真是累死爺了……”


    幫忙救火也就算了,還得應付徐破浪的一係列盤問,秦瑞不怕耗費點體力,但耗費腦子,他可十分有意見。


    “抱歉,”顧晚莞垂下了眸子,“是我太衝動了,差點害的你被連累……”


    厲霖川冷冷的笑了一聲。


    他眼神十分犀利,顯然餘怒未消,秦瑞本來還笑嘻嘻的準備揮手說沒事兒,被他這麽一聲哼的立刻收斂了起來,正襟危坐的喝起了咖啡。


    方靈在一旁咽了咽口水。


    厲霖川平時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但真的生起氣來,總是讓人從心底深處覺得恐懼,方靈大概也能想到這一次他為什麽生氣,緊張而同情的看了看顧晚莞。


    “晚了,都先去休息,”厲霖川指尖在扶手上點了點,淡漠道,“承軒那邊我已經交代了李管家,唐家這場火自然有徐破浪管,至於其他的……”


    他頓了頓,語氣不變,但涼意十足:“其他的明天再說。”


    他很少在情緒之下衝動做事,但秦瑞最怕這種伸頭來一刀的懸空感,和幹幹脆脆的坐到了對麵,和顧晚莞方靈三個人擠在了一起。


    “川哥,我錯了。”


    他認錯態度向來很好,厲霖川冷冷的挑了挑嘴角,反問道:“錯哪了?”


    “我不該起鬧,也不該頭腦發熱,”秦瑞垂頭喪氣的說道,“其實我也知道自己的能力,還不至於能從那樣的火場中全身而退,但我還是想試一試,萬一……”


    “萬一?”厲霖川氣笑了,“秦瑞,秦老爺子疼你二十多年,是讓你去賭這個萬一的?”


    秦瑞蔫蔫地不吱聲了。


    秦家不比別的世家,到了秦瑞這一輩,就隻有他一個人,厲霖川早就說過,讓他凡事三思而後行,結果這一次還是被抓了個正著。


    “是我不好……”顧晚莞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秦瑞被訓,忍不住開口,“小秦爺是為了阻攔我,是我要求的……”


    厲霖川抬起了眼。


    那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嚴厲,月光撒在他眼底,像是落在一片漆黑的沙灘,顧晚莞觸及到他的目光,收了聲的同時,也莫名覺得委屈了起來。


    “這件事確實是我們思慮不周,可是你憑什麽兇我們?……”顧晚莞聽到自己的聲音,不受控製的滑了出來,“如果不是你莫名其妙的失去聯絡,我們又何必冒著風險做這樣的事?!”


    第853章 我不需要


    這話一出,就像是有個人把潘多拉魔盒當著眾人的麵“咯嚓”一下打開,別說秦瑞了,就連方靈也忍不住瞪圓了眼睛,戰略性向後仰了仰身子。


    厲霖川的神色比窗外乳白色的月光還冷,秦瑞條件反射的縮起了脖子,戚戚然和方靈對視了一眼。


    不說別的,光是在厲霖川生氣的時候敢於頂嘴這一點,秦瑞就相當佩服顧晚莞,畢竟在他的記憶裏,從沒有哪個人有這個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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