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莞若有所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果不其然看到秦瑞正在門口石墩後麵一個隱蔽的角落坐著,低垂著腦袋,看不清表情。


    顧晚莞大大的鬆了口氣,按住了緊張過度而抽痛的胃。


    厲霖川徑直走了過去,眼裏冰冷一片。


    也許是他的視線存在感太強,一直垂著頭的秦瑞察覺到什麽,微微抬了頭:“川哥”


    “嗯。”厲霖川淡淡應了一聲,手上卻出其不意,一個拳砸到了他臉上。


    秦瑞本就坐的歪歪斜斜,被他毫不留情的一拳打在臉上,身體重心不穩,重重摔到了地上。


    “霖川!”顧晚莞剛下車就看見這樣一幕,剛剛放迴肚子裏的心髒又差點蹦了出來,趕緊跑了過去,把秦瑞扶了起來。


    好在厲霖川打了一拳,沒有下第二拳的意思,他看著坐在地上的秦瑞,冷聲問:“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狀況嗎?”


    秦瑞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現在是八點二十,如果九點依舊找不到你,我就不得不聯繫秦老,秦瑞,你坐在這兒垂頭喪氣的時候,想沒想過秦家因為你這失聯的一晚上,會亂成什麽樣子?”


    秦瑞抹掉了唇邊的血跡,聲音和砂紙刮過地麵一樣沙啞:“對不起”


    “上車,”厲霖川漠然的轉過了身,“再大的事都有解決的辦法,別坐在這兒裝死。”


    秦瑞沉默的點了點頭。


    顧晚莞在旁邊聽完了全程,沉默的把人扶上車,三個人一起去了厲霖川辦公室。


    “怎麽迴事重頭講,”厲霖川靠著辦公桌,在桌角磕了下煙盒,拿了根煙出來,順勢掃了眼顧晚莞,“自己去拿點東西吃。”


    顧晚莞從醒來到現在一直沒吃東西,聽他提起才覺得腹中空空蕩蕩,悄無聲息的去一旁拿了些點心放桌上,又沖了兩杯咖啡端出來,一人一杯放到了他們麵前。


    秦瑞端著咖啡杯,抬起頭似乎想要看她,又沒有勇氣,默默垂下了眼睛。


    “alisa昨天也在酒店”他低聲說,“我沒注意到,她潑在我身上的酒裏下了藥”


    厲霖川蹙起了眉:“什麽藥?”


    “不清楚,劑量下的足,我撐不住睡了,手機被她拿過去用特殊方法解開,以我的名義,調出了秦家一些私事。”


    顧晚莞聽的愣了一下。


    秦家能在京城立足這麽長時間,必然有些隱藏在背後不能說的故事和手段,能把秦瑞逼成這樣的“私事”,恐怕沒有想像中那麽簡單。


    “條件呢?”厲霖川眯了迷眼,“她費這麽大工夫,不可能不和你談條件。”


    “提了,”秦瑞手指深深插進了頭髮裏,“她說這些事她可以當做不知道,條件是,讓晩菀單獨去找她一趟。”


    第308章 結論呢


    顧晚莞怔住,忍不住確認了一遍:“我?”


    秦瑞沒說話,痛苦的閉上了眼。


    厲霖川眸中泛起了駭人的寒意,冷笑一聲,轉了轉指間的戒指。


    “為什麽叫我去?”顧晚莞不太明白,“我應該並不認識她。”


    “是個從上學時候就纏著秦瑞不放的女人,”厲霖川淡淡的和她解釋,“性格癲狂又瘋魔,多半是聽說了你們車禍時候的事,把你當成了眼中釘。”


    顧晚莞瞭然,似懂非懂的問:“既然這樣,我去一趟不就是了,趁著這段時間,秦家也可以做做準備。”


    經歷了這麽多事,顧晚莞不會再像從前一樣輕易的相信什麽人,隻不過對方既然要求了,想必不會那麽輕易出手,那她過去一趟,給秦瑞爭取一點時間也是好的。


    “沒有那麽容易,”秦瑞低聲說,聲音悶在喉嚨中間,像一隻走投無路的困獸,“晩菀,這件事,沒有那麽容易”


    顧晚莞蹙起了眉,轉而看向了厲霖川。


    “當年有一個給秦瑞送過情書的女孩,被她單獨約出去,造成了終身傷害。”厲霖川半眯著眼,那雙狹長深邃的眼睛像一幽深的水井,最深處是看不見盡頭的烏黑色,最外麵一層,像是凝滿了冰棱,“不到半小時的時間。”


    半小時時間給另外一個人造成終身傷害,那得是何其殘忍的手段,顧晚莞被他話裏的深意鎮住,慢慢握緊了拳頭。


    “所以你在外麵坐了一早上,”厲霖川掃了眼秦瑞,語氣毫無波動的問,“結論呢?”


    兩者選其一,總要捨棄一方,秦瑞蒼白的嘴唇微微顫抖,毫無意義的呢喃:“結論”


    他沒有結論,那個女人用他的身份調出來的,是秦瑞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可確鑿的證據擺在眼前,一旦東窗事發,所牽連的不隻有他們一家,還有秦家背後的各種旁支。


    如果隻是錢財上的損失,那他毫不猶豫的會選擇顧晚莞,但那並不是,那些東西涉及到的範圍,足以威脅到秦家好多人的生命。


    “我去,”顧晚莞笑了下,拍了拍秦瑞的肩膀,“沒什麽大不了,我會小心點。”


    秦瑞捂住了臉:“她不是一般的人,晩菀,她家在國外是個非常著名的組織,那家的人從小到大都不知道什麽叫收斂,你一個人你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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