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似乎瘋了一般,抓著顧晚莞的肩膀不鬆手,方靈錯愕一瞬,趕緊去攔,卻被她一把推開,踉蹌著差點摔倒。


    “靈靈!”顧晚莞看見方靈被推,瞳孔一縮,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直接推開了那女人,扶住了她,“沒事吧?”


    “沒事!”方靈捏了捏她的手,咬著牙恨恨道,“簡直是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女人怪叫了一聲,眼淚順勢落了下來,“我的女兒差點喪命,到底是誰欺人太甚?!”


    “唐妍的事不是我做的,”顧晚莞給了方靈一個安撫的眼神,不讓她繼續說,自己轉過身,麵對那對夫妻,“事實是什麽樣的,你們可以去調酒樓的監控,我行的正坐的直,剛才這一巴掌,就當做是你愛女心切,一時失手,如果你再動我的朋友,我不會再放任不管。”


    “聽聽!聽聽!”女人仰天長笑,“多大的威風啊!你算什麽東西?不就是仰仗厲霖川嗎?正好,老爺子也在這兒,厲老爺子,我倒要問問,你們厲家,當真就如此不講道理嗎?!”


    “唐夫人,你稍微冷靜一些。”麵對女人,自然是女人出麵,厲老夫人站出來,親自把她迎到了椅子上,“厲家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我們也是在詢問事情的真相,你不要太著急了。”


    “真相?”女人不幹了,“還能有什麽真相!就是那個叫顧晚莞的,嫉妒我們家唐妍才下這樣的狠手,我告訴你,我們家妍妍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今天就別想活著走出這裏!”


    “你說,讓誰別想活著走出這裏?”


    熟悉淡漠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顧晚莞心神陡然一鬆,整個人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


    “川哥!”秦瑞也鬆了一口氣,趕緊叫了一聲。


    厲霖川從不遠處走過來,身上還帶著一股秋日的寒氣,目光在這群人身上掃視了一圈,最後定在了顧晚莞紅腫的臉上。


    “誰打的?”他的低聲問,聲音裏的寒意無所遁形,聽的不少人都有些心慌。


    “霖川,”厲斯年淡淡的開了口,“注意分寸。”


    他這麽一說話,反倒給了剛才那女人勇氣,她蹭的一下站起來,挺胸昂頭的站到了厲霖川麵前:“我打的!你想怎麽樣!”


    “你?”厲霖川輕笑,看著她的目光完全不像看一個長輩,“剛才,那句話也是你說的?”


    “是!就是我說的!”女人抬手指向了手術室的紅燈,“顧晚莞傷了我女兒,我就要讓她付出代價,今天妍妍沒事也就罷了,要是有事,我拚了命也不會讓她好過!”


    她聲嘶力竭,幾乎已經斷定是顧晚莞害了她的女兒,厲霖川眸色冷了冷,在太長的人中掃視了一圈,最終看向了秦瑞:“怎麽迴事,一字不漏講給我聽。”


    第238章 道個歉吧


    女人還想說什麽,被自己的丈夫拉了拉袖子,心不甘情不願的閉上了嘴。


    厲霖川這個問題問的很有技巧,如果他是問的顧晚莞,那麽他們可以說他徇私,如果他是問的厲家人,想必在他們麵前,厲家人說話也必定會斟酌,但他問的人是秦瑞,是在場唯一一個身份地位夠高,又沒有理由偏頗的人。


    他們沒有理由阻止,畢竟如果當眾不給秦瑞麵子,後果也不是他們能背負的。


    秦瑞知道厲霖川會有這麽一問,也不偏頗,原原本本把他知道的事情講了一遍,末了還不忘把顧晚莞的解釋也重複了一迴。


    厲霖川在場,就好像往波濤洶湧的大海裏扔了一根定海神針,即便有人不滿,也不敢再像剛才一樣造次。


    “所以,現在並沒有人有證據,證明是晚莞推了人。”


    厲霖川聽完秦瑞的描述,似笑非笑的低下頭,轉了轉自己的骨戒。


    “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要把人抓走,不確定的狀況,就動手打了我的女人”


    他聲音輕淡,透著一股徹骨的寒意,就連老爺子都被他的眼神鎮住,一瞬間忘了唿吸。


    “厲霖川!”厲斯年終於看不過去,站了出來,“你看看這是什麽場合!”


    “我看過了,”厲霖川抬眼,眼底的怒火以燎原之勢,直接燒進了厲斯年的眼睛,“哥,別攔著我。”


    厲斯年頭一次看見自己弟弟如此動怒,他猝然而驚,不動聲色的沉下了目光。


    誰都不敢說話,方靈握緊了顧晚莞的手,顧晚莞手心也溢出了冷汗。


    她知道厲霖川會相信自己,但沒想到他會這樣什麽都不查,無條件的對自己信任,心中暖流滑過的同時,也不可避免的覺得擔心。


    她不想看見他和眾人站在對立麵,但她無能為力。


    “二少,你這到底是什麽意思。”一直沒說話的唐妍父親站了出來,“我的女兒還在手術室,不知道傷成了什麽樣,在場有目擊者說親眼所見是顧晚莞推的,你現在這樣,是要強迫我們,裝作什麽都沒發生嗎?”


    他一席話說的有理有據,比剛才唐母的亂吼亂叫來的令人動容的多,厲霖川垂眸掃了他一眼,輕輕勾了勾嘴角:“目擊者誰?”


    “是我”周小姐早在剛才就慫成了一團,聽到厲霖川發問,顫顫巍巍的迴答,“我也不太清楚,我應該看見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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