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晟翊其實是完全沒有對墨鶯歌的手藝抱有期待的,但是看到了墨鶯歌一臉期待的樣子,還是一口吃下了手中的糕點,想象中的不好的味道並沒有傳來,反而是一股子甜香的氣息。


    墨鶯歌是個特別喜歡甜食的人,雖然她也是很注意自己的身材管理的,不過麵對各種各樣好吃的甜食,墨鶯歌還是控製不住的,所以,墨鶯歌的屋子裏,可是每時每刻都有甜點的供應的。


    而趙晟翊身為一個男子,自然是對這些偏甜口味的東西不感興趣的,墨鶯歌雖然知道趙晟翊喜歡的糕點類型,但是卻並不了解,其實趙晟翊在吃這些糕點的時候,府裏的廚子都是會特意把甜度減半的。


    趙晟翊吃下了一塊馬蹄糕之後,接連著又吃了兩塊椰蓉酥和蓮蓉糕,墨鶯歌看著趙晟翊吃著歡喜的樣子,禁不住自己也伸手拿起吃了兩個,細品著,覺得好像是沒什麽大毛病,就是糖放的有點多了。


    “殿下吃的還習慣嗎?我也不知道殿下喜歡什麽口味的,我這個人啊,就比較偏好甜的,所以就多放了一勺糖,增加了幾分甜度,也不知道殿下吃不吃的慣。”墨鶯歌一邊說著,一邊拿眼睛瞟著趙晟翊,觀察著他的表情變化。


    趙晟翊淡淡的點了點頭說到:“還挺好的,下次,你還會做給我吃嗎?”墨鶯歌聽到了這句話,不由得整個人都微微一愣,下意識的就想要迴答“難道還有下一次嗎?”,可是一想到趙晟翊的表情,墨鶯歌就有點不太忍心了。


    腦海裏也不知道怎麽著,就忽然想起了在宮裏麵遇到的逐花了,想起她曾經對墨鶯歌說過的“奴家從未見過殿下,會如此這般深情的對待一個女人,女官大人,你是第一個。”


    墨鶯歌承認,自己確實是被震驚到了,她也不是不知道,與趙晟翊初識的時候是什麽樣子的,但是墨鶯歌打那時候起,就已經知道了趙晟翊那麽做,無非就是給自己填了個麵具,做一個用以保護自己的外套罷了。


    有一個這樣的狼藉的名聲,那些對趙晟翊虎視眈眈,心懷不軌的人才能放心的讓趙晟翊活下去,可是事到如今,墨鶯歌覺得趙晟翊已經不必再像當初那般懦弱了,還需要用一張莫須有的麵具來保護自己。


    趙晟翊一直在等著墨鶯歌的迴答,可是抬起頭卻看到了墨鶯歌愣神的表情,心下忽然就有了答案似的,嘴角漾起一絲苦笑,卻隻是輕輕略過,沒有讓墨鶯歌看到。


    “我剛剛看到你收拾好行李了,是準備要走了嗎?”趙晟翊開口問到。


    “啊?”墨鶯歌聽趙晟翊這麽一說,才猛然想起來,自己讓竹意打包收拾好的行李,此刻就規規矩矩的被擺在了外麵的屋子裏呢,想來是趙晟翊剛剛進來的時候看到了吧。


    “嗯,叨擾了殿下許久,我也是時候該走了。”墨鶯歌借著喝茶的功夫,低著頭說到,她不是不想去看趙晟翊,而是不敢。


    墨鶯歌覺得,自己是真的不能再繼續待下去了,雖然不知道趙晟翊對外是怎麽說的,竟然能讓外麵沒有什麽太大的動靜,不過單憑著太後娘娘竟然親自蒞臨太子府,就為了來“看”墨鶯歌一眼,這一點來講,這件事在外麵,大概也是有著不太好的影響的。


    “也好,這下我倒是可以不再繼續裝病下去了。”趙晟翊笑著說到,墨鶯歌驚訝的看了趙晟翊一眼,她沒想到,趙晟翊對外用的理由,居然會是以他再一次病了作為掩飾的。


    “你……怎麽對皇上解釋的啊?”墨鶯歌有點好奇的問到。


    今天追風居然沒有跟在趙晟翊身邊,墨鶯歌從剛才在前廳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一點,不過隻是沒有多問罷了。


    “也沒什麽,就是之前的那個拐棍派上用場了而已。”趙晟翊的迴答,平淡的就好像是在說“我今天吃飯了”而已。


    可相對來講的墨鶯歌,可就完全沒有那麽淡定了,她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你!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麽啊!”


    趙晟翊本就是在他身子恢複好了的時候,才換來了朝廷的那些老臣的信任的,畢竟,誰都不會放心讓一個身有殘疾的人做一國儲君的。


    “我知道啊,不過我現在不是好了嗎?”趙晟翊這句話更是讓墨鶯歌生氣了起來,他這明顯就是故意的!


    “太後娘娘今日的做法你也看到了,我是真的不適合再繼續留下去了,若是殿下還有什麽“後遺症”的話,大可以派追風去白府知會我一聲就可以了。”


    趙晟翊點了點頭,忽然就站起身來,墨鶯歌不知道他要做什麽,眼中寫滿了警惕心,如果趙晟翊看到了墨鶯歌這樣的眼神,大概會是很傷心的吧?


    “追風近來都不會再出現了,你要走的話,我也不會強留,不過,可否聽我說一些事情之後再離開?”趙晟翊對墨鶯歌說到。


    聽到趙晟翊說追風近來都不會再出現了的這句話,墨鶯歌連忙問到:“追風怎麽了?”


    趙晟翊大概是沒想到墨鶯歌會對追風的事情感興趣,淡淡的迴答說到:“他受傷了,在養傷,我讓他這一陣子都好好的安心養傷,我畢竟是個男人,不需要有人保護也是一樣的。”


    墨鶯歌一時不知道應該說點兒什麽好,她可不認為趙晟翊這是在向自己示弱,是想讓自己留下來才這麽說的。


    “追風他受傷了?嚴重嗎?”墨鶯歌同趙晟翊認識了多長時間,也就同追風認識了多長時間,對於追風,墨鶯歌更多的是一種朋友間的感覺,所以此時聽說了追風受傷了的事情,才會頗感好奇和關心的。


    趙晟翊看了墨鶯歌一眼,眼神看不出來其中意味,淡淡的迴答說到:“都輸外傷,不過需要一段時間靜養,沒什麽生命危險。”


    墨鶯歌“哦”了,聽到了追風沒事,她便也輕輕的鬆了一口氣,本想著自己也可以幫得上什麽忙的,不過現在聽著趙晟翊的語氣,應該是用不到她出手了。


    墨鶯歌端起了茶杯輕抿了一口茶,抬眼看向趙晟翊問到:“殿下想同我說什麽?”趙晟翊忽然轉身走迴來坐了下來,和墨鶯歌一樣的抿了一口茶,開口說了一句讓墨鶯歌震驚到不禁微微長大了嘴巴的一句話。


    “你剛剛見到的南宮太後,不是真的南宮太後。”


    墨鶯歌還以為趙晟翊說這句話是在唬她,可是看著趙晟翊認真的表情,又讓墨鶯歌認識到,這是個真實存在的事情,趙晟翊沒有在騙自己。


    想想也是,趙晟翊也沒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騙她的啊,又不會得到什麽好處,不過墨鶯歌還是有點疑惑著的,趙晟翊為什麽會突然打算告訴她這般隱秘的事情呢?


    “殿下的意思是,我剛剛所見到的南宮太後,是有人故意打扮的嗎?”墨鶯歌疑惑的問到。


    隻見趙晟翊略微的皺著眉頭,開口迴應道:“你可以這麽理解,但也並非如此。”趙晟翊的眼神忽然一下子看向了墨鶯歌的袖子,看的墨鶯歌一緊張,下意識的攥緊了自己的袖子,這裏麵放著的,正是聾婆在分開的時候送給她的荷包。


    “你見過她了是嗎?”趙晟翊忽然問到。


    墨鶯歌微微的想了一下,便知道了趙晟翊說的是誰,“嗯,見到過了,她是個很好的老婆婆,不過為什麽會在後院啊,殿下是不是好像還下了禁令,閑雜人等不能靠近後院。”


    趙晟翊點了點頭,接著對墨鶯歌是)說出了一句讓她不敢相信的話,“嗯,那個老婆婆,就是真正的南宮太後。”


    墨鶯歌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話,那個自稱為聾婆的慈眉善目的老婆婆,居然是南宮太後?不對,準確的來說,她竟然是真正的南宮太後!


    “這……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啊!”墨鶯歌驚訝不已的問到。


    “現在的皇奶奶不是真的皇奶奶的事情,我從八歲起就已經知道了,隻不過為了不露出破綻,為了讓那個老太婆信任我,並且能護著我,所以我一直都在隱忍著罷了。”趙晟翊的表情像是陷入了迴憶之中,眉頭間的“川”字,就沒有鬆開過。


    “八歲……你八歲的時候,豈不是剛到坤寧宮沒多久的時候嗎?”墨鶯歌開口問到。


    趙晟翊點點頭,“我很小的時候,是見過一次皇奶奶,隻不過所有人都覺得那時候的我太小了,應當是沒什麽記憶的,所以,這個假的皇奶奶才能這般假戲真做的待我。”


    趙晟翊第一次見到真正的皇奶奶的時候,才四歲,一個四歲的孩子能記得什麽啊?可趙晟翊大概就是天生的對每個人的感覺都很敏感,長著一雙像是能看穿一切的眼睛,從第一次見到皇奶奶的時候,就已經深深地記住了她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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