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顫顫巍巍的手抬起,拂上柳如是沾血的麵龐,似乎是要將那血汙擦拭去。


    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麽,最終卻是沒有說出口,就此癱軟咽了氣。


    柳如是抱著她在原地許久未動。


    紅顏命薄。


    一個這樣好生生的姑娘家就此香消玉殞……


    “誒,預知後事如何,,,咱們呐,還請聽下迴分解。”


    要是靈水在場必然是要對著這故事冷嘲熱諷的,當然她的確也是聽過這個故事。


    因為那花兒實際上是自己當時的化名。


    而且當時的情況雖然說得的確是相似,但是除開先前加進去的那一段什麽花前月下的兩人卿卿我我。


    還有最後的那個場景實在是說得有些過分離譜了。


    自己什麽時候這種生離死別情深義重了。


    而且還窩囊得就這麽“舍生取義”?


    自己當時明明是見著所有的山莊裏邊的人都出去了,就果斷出手將在場所有的土匪些殺了個七七八八。


    靈水當時在聽到這些時就是這樣的心裏滿是這樣的‘驚濤駭浪‘。


    怎麽到了說書的這兒,就成了柳如是的功勞。


    不過當然,這些話也隻能在心裏說說。


    這些話說出來自己要被樓子裏的責罰倒是小,會惹出來的麻煩就是多了。


    估計在場聽到的所有看客些都得被處理。


    罪過罪過。


    這所謂故事就該是不知道多少真多少假的。


    知道的人往往就是故事裏的人了。


    而小鶯並不是故事裏的人,小鶯這原本正在聽得起勁,說書的卻是寥寥幾句做結之後就這樣賣了一個小鶯聽不到的關子。


    叫人實在是有些抓心撓肺。


    不過這樣一來,之前的些許失落就此被暫時忘卻了。


    望著小鶯這有些意猶未盡的模樣,墨鶯歌也是之前的自己鬧脾氣而小鶯一直關照著自己的原因有些欣慰。


    好歹是看著心情好了些。


    不過時候也是不早,該要迴去了。


    “小鶯你可想知道後邊的故事?”


    墨鶯歌忽然出聲,將小鶯的思緒拉迴來。


    雖然是知道這些個故事多半是假的,但是之前為了嘲笑柳如是墨鶯歌倒是知道許多說書的版本的柳如是的故事些。


    小鶯聞聲,轉頭看見墨鶯歌笑著看自己。


    也是有些欣喜,對呀墨鶯歌見多識廣,加上本來就是柳如是熟人,那麽知道的故事說不準還要多些。


    隻是要就此說出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耳尖有點微紅。


    聲音細細的悶悶應了一聲:“若是可以……”


    墨鶯歌一笑:“當然是可以的。”


    看見了小鶯臉色轉為有些欣喜,才點了點頭繼續說:“不過現在天色已晚,我們還是先迴去……”


    小鶯連忙應聲:“走吧。”


    兩人就此結了茶酒錢,出了茶樓的門。


    兩人不似上一次出來時遇到的意外頗多,於是迴去也是原路返迴。


    出了這片繁華,墨鶯歌與來時的心境也是已經完全不同。


    何須那麽多傷春悲秋,故事裏麵說了那麽多,也不知道真假幾分。


    怕是自己這時想那麽多,不過也是自作多情。


    故事繼續,講得也是有些意思。


    墨鶯歌若是以後不想行醫了,去做個茶樓裏邊說書的說不定也是天天滿堂。


    小鶯聽得最後柳如是就此真的失了花兒,雖然之後順利迴了天龍幫,成了大事,卻還是最後不滿這結局的。


    墨鶯歌覺得她這樣子有些好笑。


    “小鶯,覺得你是心悅於我兄長的,怎麽到了現在反而還希望他與別的女子好好在一起了?”


    小鶯臉忽然的就紅了。


    “姐姐,你可別打笑我了,何來心悅一說。”


    “柳大俠他與我應當是沒有交集的人,他已經是有成之人且又赫赫有名,他懂得許多我不懂的大道理。”


    “想必柳大俠心中在意的應當是整個江湖,我心中所想卻是隻有些個微不足道的小事兒,估計在柳大俠看來,也不過是尋常的兒女情長罷了。”


    墨鶯歌有些訝異的看向她。


    卻沒有插嘴。


    “小鶯自然是不敢奢求,也不敢想著去耽誤了柳大俠的大義,所以小鶯所想的也隻不過是,能夠就這樣遠遠的看著守著也是已經滿足了。”


    “何況劉大俠說喜歡的必定也是一些有見識的女子,就像這故事裏的花兒,若是換成了我必然是不能這樣果感聰明的。”


    墨鶯歌還欲安慰小鶯,卻轉眼看見小鶯居然是淺淺笑著。


    絲毫都沒有帶著惆悵或是傷感。


    看來是真心這樣想。


    一段無望之情。


    就這樣到也好,少了些煩惱,也免了種種孽緣帶來的傷感。


    隻不過。


    “小鶯你可別這麽說,你看,明明是也是這麽好的一個姑娘家呀。你覺得與我的兄長不相配就罷,你要是覺得自己想要看上的,隻管與姐姐說便是。”


    若是看上了柳如是,自然也是可以……


    小鶯機靈,也與墨鶯歌相伴了這麽久的時候,當然懂得墨鶯歌的意思。


    還是隻不過淺淺一笑,沒有再言。


    兩人言語之間走的腳步也還是算快。


    此時便是已經到了白府左右,新車熟路,翻身上牆,小鶯上次沒有這樣迴來,過不過在墨鶯歌的帶領下迴去路上也是有驚無險。


    夜已深,二人匆匆收拾完了,一夜就此而過。


    又中二人各自夢著自己的夢。


    墨鶯歌糾纏在趙晟翊的真假,小鶯沉醉於故事裏的是非。


    而另一處,卻是另一番光景。


    翊王府的夜從來都不怎麽安生。


    探子些一直跟著墨鶯歌,在她們二人迴去之後便就動身上報迴了翊王府。


    趙晟翊如常在迴去的人上報之時依舊在榻上坐著等待的樣子。


    聽完墨鶯歌帶著小丫鬟出去逛耍了一番的事兒,趙晟翊沒有因為這些個看著應該是不守禮數的做法而發怒或是其他。


    反而是嘴角微微揚起。笑得實在是……溫柔。


    少見的神色浮現,還不待那去迴話的探子看清,就又一次被埋下。


    裏邊的又交代完這幾天白府已經幾乎沒有那些個零零碎碎的幫派雜碎來訪的情況。


    趙晟翊揚手,探子退下。


    實在是有趣的。


    墨鶯歌果然是不似表麵上一樣的安分乖巧。


    按照這些個探子的說法,這還沒去白府多少時日,就已經去了兩次夜市的模樣。


    估計以往對著混跡於外邊也是輕車熟路。


    倒是個有個性的姑娘家。


    夜色隱去了趙晟翊在探子走後不由流露而出的笑意,溫柔得不應當出現在趙晟翊臉上。


    幾乎是,有些寵溺了。


    這神色就連墨鶯歌本人怕是也不曾見過。


    或許是因為習慣了一人隻相信自己的情況,趙晟翊並不是有意一定要對著墨鶯歌不表露感情。


    隻是默默護她周全。


    隻是無意,或許算是……自衛?


    一夜過。


    第二日天明,墨鶯歌便是應當如常開始準備再過一日想要給趙晟翊“醫治腿疾”的藥了。


    無人來擾,在墨鶯歌看來又是一日無聊,小鶯看來又是一日安穩。


    不過歲寒軒裏邊的小丫頭些關係也是越發的好了。


    加上墨鶯歌不時教她們些醫藥或者識字讀書。


    看著也是溫馨。


    墨鶯歌想起當初在翊王府中好似也是有這種安穩過一段時間


    ——那時還不必須擔憂是否會有白凝紫與陸明珠兩個煩人的家夥,相比的確是還要舒坦些……


    絕對不是因為可以更多陪著看著,那趙晟翊。


    可以多些機會試探清楚,他所言的真假。


    可以多些機會看清楚,他到底笑的是自己的輕易相信,還是本意溫柔。


    現在在白府,雖然多了些溫柔的丫頭些一起,卻還是依然步步為營……


    怕是別人聽了都好笑。


    自家“親生父母”不可信。


    反倒是對這個危險的家夥,百般信任。


    日落月升,一天過去的很快。


    加上在白府的日複一日,看著事實上沒有多少區別。


    這恍惚一天,風平浪靜。


    墨鶯歌的風平浪靜。


    卻是在趙晟翊處大不相同。


    第二日就是去陸家赴宴的時候。


    前幾日朝堂上下那番爭執矛盾,這次的宴會必然是有些不同。


    那趙晟翊願意參加這次宴會,必然也是有些不同。


    怕是兩邊都準備了不少東西……


    就看一看是哪一邊的準備更加算得長遠了。


    到了行診之日。


    墨鶯歌早早就已經準備好,由白國安送著出來了白府。


    當然,是帶上了被白國安要求帶的那寫了“要事”的文書。


    說是文書,倒不如說是一個藏得實在是好的小小便箋。


    放在了小竹管裏邊,一看就是不可告人的什麽消息。


    看來說不定真的除了自己所料到的那些個討好與阿諛奉承,還是有些東西。


    雖然自己也的確是想知道,不過若是被趙晟翊發現了自己偷偷查看了這文書。


    隻怕是二人間的信任就此又要下降一個層次。


    原本就十分憂慮這一點,幾乎是因此輾轉反側的墨鶯歌,當然是不敢再做這多餘之舉。


    帶著那小便箋,又是王鐵駕車,小鶯隨行。


    到了翊王府門口,依舊追風在等著。


    不過今日看來神色有些或者焦慮。


    墨鶯歌覺得奇怪,隨著追風進到翊王府裏邊的時候也就順便問了幾句。


    “追風大人,今日怎麽的這般神色緊張?莫不是殿下出了些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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