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趙晟翊將要迴眸,墨鶯歌一時慌了神,竟不知是該往何處躲閃,幹脆入了梅林轉身躲在近處一棵粗細一般地梅樹後。


    自然是露出了些鬥篷的邊角。


    墨發墨瞳的男子神色漠然地迴眸,目光掃過墨鶯歌所藏的那棵樹。


    雖是僅僅一個衣角,且還與這雪地色彩相似,常年習慣性的警覺還是讓他發現了她。


    墨鶯歌感到趙晟翊如冰的視線掃來,微微一顫,下意識握了握貼身的那玉佩,想是還能當作借口,卻還是懷著僥幸之心沒有露麵。


    看著這前幾日他才親自選的銀灰色鬥篷的一角趙晟翊嘴角一勾,自是理解了現在到底是何狀況,卻裝作沒有發現


    一般沒有上前,隻是在墨鶯歌看不見的情況下向著遠處山坡揮了揮手示意候命之人離去。


    而那人聽令離去,一躍無聲,瞬地消失在林中,隻有所站過的樹枝也不過飄下了幾片花瓣,以示那人的來過。


    “追風,時候不早了,走吧,今日趙晟敏還要再來,是該先迴去收拾一番了。”


    趙晟翊無悲無喜的聲音傳來。卻給了墨鶯歌一絲安心。


    看來自己並未被發現。


    一邊慶幸,卻又不得不開始思考如何從這門中出去,在食時前迴到小鶯身邊。


    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見趙晟翊轉過了輪椅,向著遠處山上走去,想來應是追風在那處。


    墨鶯歌見這正是好機會,腳尖一點便躍出了門外,也是無聲無息。


    這些年來,墨鶯歌雖未專於習武,卻還是行走江湖,會些許功夫,而她最為擅長的輕功此時派上了用場。


    三步並作兩步,墨鶯歌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梅林,換是一般武功的人怕是真的無法發現。


    不過趙晟翊卻一清二楚著墨鶯歌的離去,畢竟在此時,他連有多少片梅花因墨鶯歌離去而被帶得飄落都可感受到。


    不過他沒有任何要去追的意思,一如方才專門給了她離去的機會一般從容。


    另一麵,自覺逃過一劫的墨鶯歌原路一路避讓地迴到了追月閣,迴去時小鶯還未醒來。


    墨鶯歌便坐在外麵客房榻上,整理了一番因迴來得慌張而淩亂的儀容。而後便開始思考。


    趙晟敏今日還要來……怕又是趙晟翊遇刺之事惹得,想來近幾日應該是避不開這倒黴星了。


    不過見著他著實也是煩亂,還不如就每日行診完便去看看這王府內到底還有何奇妙之處。說不定……可尋到一些可幫助自己以後計劃的蛛絲馬跡。


    定了計策,看天色已差不多,墨鶯歌便去叫起了因近幾日勞累而睡得香甜的小鶯。


    雖心有不忍,但若小鶯一會兒不一同前去行診,隻怕趙晟翊這般古怪地脾氣,發現了她在自己房內休息還不知會如何處罰她……


    小鶯雖是睡眼惺忪,卻在見著外麵天色不早時嚇得幾乎從床上直接跳下。


    小鶯催促下,兩人忙忙碌碌梳妝,而後草草吃完早食便帶上藥箱又出了門。


    果不其然,趙晟翊今日在寢殿內再見也是以往裝束,不見昨晚與今早見到的那般姿態,甚至整個人氣質都多了許多肅殺冷漠。


    請安之後。


    望著墨鶯歌雖然依舊神色冷清,卻在自己身前眉頭微鎖為自己換藥地認真模樣,趙晟敏不盡勾起了嘴角,望著她的眼神都有幾分不同以往。


    雖是如此,墨鶯歌卻隻能感受到趙晟翊的目光從未離開她,多的是寒毛直豎地心悸。


    “白大夫,今日來得比較昨日早了些啊。”


    趙晟翊微沉的聲音傳來,本就有些神經緊繃的墨鶯歌手差點一抖。


    “昨日王爺似是有些怪罪昨日小女子來得晚,小女子今日便特意讓小鶯叫我早些起來了……,”


    口中卻答得滴水不漏,又說了小鶯的盡職也道了一個好理由。


    “早起?聽聞侍衛報說大夫今早出了趟追月閣?不知去了哪裏?”


    墨鶯歌一怔,難道他事實上發現了?


    便看向了趙晟翊,正對上他如沉靜潭水一般的黑眸,眼中一如既往的除了冷漠戲謔便看不出第二種情愫。


    “……近日殿下所需傷藥所需的一味藥沒了,小女子記得似在花園內見過類似藥用之花草,欲去尋來……”


    墨鶯歌不自覺避開了趙晟翊的直視,怕被趙晟翊讀出眼中的慌亂。


    “原來如此,我還道大夫是欲去何處……”


    趙晟翊又一次結束了對話。


    墨鶯歌不知他是真的發現了還是沒有察覺自己今早撞見他之事,卻隻是肯定地覺得,趙晟翊必然知曉自己意圖不止逃婚。


    “那大夫今日可尋得所需的藥草?”趙晟翊每次開口墨鶯歌總是會感到一陣懼意,有種被無底的黑洞監視住之感。


    墨鶯歌垂眸,欲將自己的情緒藏住。


    “並未。”墨鶯歌說的事實上確實是實話,尋草藥的確也是出行之目的之一。


    隻是花園中的藥並非墨鶯歌所需的那一味藥,而是另一種有毒害之用的草藥,食者會不久後便暈去,幾日才醒。


    墨鶯歌雖是不知有何平日裏可用之作用,卻還是匆匆留了些許草藥在自己藥箱中。


    “白大夫若是有所需藥材隻管同寡人說便是,寡人可讓人給你送來,不需勞煩大夫親自尋藥,翊王府雖不是什麽秘密之地,卻也怕大夫撞到不該撞到之人……”


    趙晟翊言下之意是想要多加監視墨鶯歌隨時的走動。這倒是勾起了墨鶯歌的注意,看來府內確實是有些蹊蹺了。


    “殿下所言極是,待我迴去後將所需藥材列個清單,殿下差人尋來便是。”


    趙晟翊聞言有些詫異,本以為這藥材隻是個幌子,想不到居然的確也有這事兒。


    再由此想著,墨鶯歌也是個神奇的人兒。雖是不知有何目的與他醫腿,且知曉他腿疾乃為“心疾”,平日裏照顧卻也妥當,針法與傷病診治行得認認真真。


    且這種認真不若往常那些太醫一般,帶著怯懦恭維,多的是幾分的不鹹不淡的單純的認真,隻將趙晟翊視作是患者罷了。


    “妥,今日迴去便辦吧。”


    趙晟翊終是說道,語氣也多了幾分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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