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這世道本來就不公平。”


    聽了她的話,葉珊哭得更傷心了,一個勁地抽泣,抹眼淚,她看著就煩。


    她轉過身要走,卻見沈木白站在她們身後,不知道站了多久,也不知道到底聽了多少。


    他一臉陰沉地看著她,她的心也跟著下沉,她和他對視,他眼裏的怒意像烈火般灼傷了她。


    沈木白咬牙切齒道:“你為什麽要打她?”


    葉清冷笑一聲,“她想勾引自己的姐夫,欠揍。”


    沈木白看著她,“她從來都不需要勾引我。”


    “幹嘛?歌頌你們偉大的愛情?”


    “你給我閉嘴。”


    “打都打了,你想怎麽樣?”


    她要走,他卻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拖到葉珊麵前,“葉珊,打迴來。”


    葉珊捂著嘴,眼淚往外冒,轉過頭可憐兮兮地看著沈木白,搖搖頭,“她是我姐姐啊,我下不了手。”


    沈木白握著葉清胳膊的手,力氣愈發大了起來,葉清皺眉,“鬆手。”


    他命令她,“道歉。”


    她一臉倔強地看著他,“我又沒錯,為什麽要道歉?”


    他一臉陰沉地重複道:“道歉。”


    葉清用力甩開他的手,轉過頭看葉珊,冷笑道:“她配嗎?”


    沈木白大怒,“你這是什麽態度?”


    她懶得再搭理他們,出了陽台,她轉過頭看看沈木白和葉珊,他在給她擦眼淚,眼神溫柔似水,動作輕柔無比。


    他從來沒有對她這麽溫柔過,就連在床上,也是如此。


    她的心裏酸酸的,她花了兩年的時間,終究還是沒把這個男人拿下,多慘。


    她走到客廳坐下來,沈寒之目光如炬,什麽事情都看得一清二楚,他知道自己的兒子不待見葉清,這次葉珊迴來,他遲早要生事。


    相比葉珊,他是比較喜歡葉清的,她是個聰明的女人,懂得察言觀色,知道什麽時候該做什麽事情,但是唯獨做不好一件事情,結婚兩年都沒有要孩子。


    婚姻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可以是保護傘,也可以是墳墓,而孩子是女人鞏固婚姻的一種方式,把孩子當成籌碼固然殘忍,但這是葉清眼下最應該做的事情。


    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清兒,你跟木白結婚都兩年了,不考慮生個孩子嗎?”


    葉清聽了他的話,難為情地低下頭,她是想要孩子,但是沈木白不想要。


    “木白他現在性子不定,有了孩子以後,會變得穩重顧家一點,男人都是這樣,需要有人牽著他,約束他。”


    她抬起頭重新看他,語氣有點委屈,“爸爸,他不想要孩子。”


    “他不想要,你就由著他的性子來嗎?你現在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要個孩子了。”


    她認真想了想,隨後點點頭,“嗯,謝謝爸爸。”


    “他現在隻是有些事情沒想通,夫妻之間要相互包容。”


    包容?她給他的包容還不夠多嗎?


    他每次都對她冷眼相待,不願意看她,不願意跟她生孩子,還在中秋前夕跟她提離婚。


    她還要怎麽包容他?但是她沒有跟沈寒之說,因為她不想離婚。


    要她心甘情願離婚,給那個女人騰位置,簡直就是癡心妄想,除非她死。


    “好,我明白了。”


    ……


    葉珊沒有住葉家,而是在外麵租了套小公寓。


    她那麽點花花腸子,葉清看得一清二楚。


    她掏出手機給葉光耀打電話,葉光耀見這麽晚了,她還給他打電話,以為是出了什麽事情。


    葉光耀問:“怎麽了?”


    葉清說:“葉珊迴來了。”


    “什麽時候?”


    “今天。”


    他歎口氣,“迴來也沒跟家裏說一聲。”


    葉清對她有沒有跟家裏報備,顯然是不感興趣的,她說:“我就跟你說一聲。”


    “嗯,好。”


    她掛掉電話後,沈木白轉過頭看她,“你為什麽給你爸打電話?”


    “她從國外迴來,沒有跟家裏說,我跟家裏報備一下。”


    沈木白聽她這麽解釋,沒有多說什麽。


    迴去後,葉清洗完澡像是瘋了一樣,鑽進被窩裏,跟他糾纏。


    他伸手將她推到一邊,“沒興趣。”


    她低下頭親他,“我來。”


    她百般勾引他,最後沈木白妥協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她突然說:“別戴。”


    沈木白這才反應過來,一把推開她,麵容冷峻,“收起你的心機。”


    她撲上去抱住他,撒嬌道:“我們結婚這麽長時間了,是時候要個孩子了。”


    他一臉嘲諷地推開她,“你入戲太深。”


    她手上的動作頓住,眼睛對上他飽含譏諷的雙眼,良久,她笑了,帶著自嘲。


    是哦,她都忘了,他一直都在跟她演戲,結婚隻不過是她一廂情願。


    她轉過頭,翻身坐在床上,“你不也樂在其中嗎?”


    沈木白覺得她心理扭曲了,入戲太深還不自知,兩年了,他不愛她,她早該放手了。


    她卻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死都不撒手,最後帶著他一起下地獄。


    “我們明天去離婚。”


    “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也不行。”


    她看著他,他麵無表情,態度冷漠。


    “從我們結婚的那一刻開始,你就應該知道,我爸爸真正疼的人是誰,多少年後,葉家的家產都是我的,你一點都不心動嗎?”


    他看著她,眼神裏帶著冷峻,“就算沒有你,你爸爸也鬥不過我。”


    他可真自信。


    果然,這就是男人吧,無情無義。兩年的婚姻,抵不上那個女人出現一次。


    她轉過頭下床,穿上衣服走進隔壁房間。


    所以昨天晚上是什麽?施舍嗎?


    既然要分開,那麽熱情幹什麽?可憐她?


    她確實可憐,為了一份求而不得的愛情,眼巴巴地往男人身上撲,還想要一個孩子,以為這樣就可以留住男人。


    他沈木白哪裏是一個孩子就能綁住的人?他的心根本就不在她這裏。


    她站在窗前,點燃一根煙,狠狠地吸了口。


    兩年前。


    葉珊設計害她,她一失蹤就是整整兩年。


    跑迴家的那天晚上,葉家真是熱鬧,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隻有她,被大雨淋的像條狗一樣,渾身濕漉漉的,狼狽不堪。


    她走到家門口,顫抖著身子敲敲門,傭人過來開了門,眼裏滿是震驚,她張張嘴,還沒說話,腦子一轉,人直接往地上栽。


    她醒來的時候,葉珊窩在沈木白的懷裏,一臉驚恐地用餘光瞄她。


    葉珊可真幸福啊,兩年裏,有爸媽疼她,有男人喜歡她,而她隻有無邊的絕望。


    葉珊完成了自己的學業,可能要出國留學,而她呢?學業沒有完成,還搞得一身狼狽。


    她朝她笑了笑,心裏做了個決定,她要跟沈木白結婚,不惜一切代價。


    葉光耀不同意,葉清就逼他,拿著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如果不讓她跟沈木白結婚,她就去死。


    女兒失蹤這麽久,受了很多委屈,葉光耀心裏很不是滋味,覺得愧對她,於是他隻能一邊安撫葉珊,一邊逼沈木白心甘情願娶她。


    後來她就跟沈木白在一起了。


    當時葉珊哭的多傷心啊,她哭的越傷心,葉清就越開心。


    嗬,不是喜歡耍心機嗎?那她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報複她,搶她的男人。


    葉珊明明很傷心,卻還虛情假意地說要祝福她,她願意出國。


    不知道的人,隻當葉珊是在以德報怨,至少在沈木白心裏是這樣。


    剛嫁給沈木白的時候,她夜裏總是做噩夢,在夢裏麵哭。


    醒過來的時候,眼淚沾濕了枕頭,而他卻從來都不在她身邊。


    想著想著,她不禁笑出聲,千方百計得到了男人又有什麽用?他根本就不愛她,他心裏麵裝的全是那個惡心的女人。


    她看看手上的煙頭,又是一聲冷笑,她本來是個乖乖女,嫁給沈木白以後,她就愛上了抽煙。


    否則漫漫長夜,如何能過?


    窗外燈光亮起,她拉開窗簾,看見沈木白的車子開了出去,他終究還是沒忍住去找那個女人。


    她拉上窗簾,將煙頭狠狠地按進煙灰缸裏,掏出手機又給葉光耀打電話,跟他說了這件事情。


    “清兒,你太緊張了,他或許是有事情。”


    葉光耀是這麽說她的。


    不,不是她太緊張。


    她說:“爸爸,你給葉珊介紹個男人,讓她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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