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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這輩子練劍,是沒指望了……


    葉征揮出一劍,心情喪喪的。


    不用去天道院、被禁足蘇城、還得等待使徒出現的日子裏,自己除了每天數好評等著什麽時候能再上8萬換【原暗之珠lv.4】,就隻有偷偷練《大河天劍殘篇》,練《大河天劍殘篇》,練《大河天劍殘篇》……


    盛豐年和池桓跟通天之梯杠著,任憑東方纖雲和六耳劍君如何催促,始終沒迴鼎劍宗修行的意思,一日不登頂,就一日不出帝宮,兩人徹底鑽進牛角尖。


    自打葉征從酆都迴來以後,為了不讓池桓盛豐年功課落下,弈劍君不情不願過來講過幾次劍道,葉征秦球球跟著一起聽了課。


    每迴都是池桓和盛豐年聽的如癡如醉,連秦球球也搖頭晃腦的看著受益匪淺,葉征則是“……”“……”“……”,懵比三連以後接無限連。


    難道自己沒有練劍天賦?


    揮了那麽多天劍,僅僅是把大河天劍的劍招融會貫通,再將靈力激出後轉化為劍氣,emmm……微弱的劍氣,隻能附著劍上,卻始終無法離劍而出,遠距離攻敵。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什麽劍意啊劍心的,根本摸不著邊,堂堂靈力d級體質c級的小佬,玩木劍斬石隻能硬靠蠻力,完全達不到當初鼎劍宗入門考核的標準。


    丟人……


    當初借助嘲風妖骨和強行記憶胡海劍意造勢,葉兄出不了劍但是超級牛批的形象,早已在得知真相的盛豐年池桓兩人心中幻滅。


    現在風水輪流轉,池桓和盛豐年閑下來時就成了指點自己練劍的老師傅……


    但是,有個球用!


    弈劍君池桓盛豐年三個劍修輪番教導,自己仍舊隻會耍耍劍招,釋放一丟丟劍氣,全變成了花架子,還不如扔掉劍打一拳直接了事。


    葉征嗆啷扔掉鐵劍,痛苦道:“我的親娘喲,難道我這輩子隻配大力出奇跡?”


    剛從通天之梯下來的池桓:“啥子?啥子奇跡?”


    一口川普。


    “沒什麽沒什麽,我是說這磚挺趁手的……”


    葉征掂掂手裏的磚,左一塊右一塊。


    自從修行大河天劍,學會轉化一丟丟劍氣以後,葉征已經能把大河之磚分化,從一塊磚變成兩塊磚。


    進步不小,但距離完全激出這套足有十二劍的套磚,任重道遠。


    不得誇一句,相比天道院製式鐵劍,這兩塊磚明顯趁手多了。


    鋒利倒是其次,主要揮起來得心應手,使出大河天劍劍招時,居然沒有任何違和感,啪啪啪照臉一頓掄,施展招式比用劍速度要快,關鍵時刻可以用來砸人,不愧是量身定製版的套磚。


    不隻是鐵劍,這玩意兒比隻能投擲的銀槍還好用,誰讓自己不懂槍術,耍不來銀槍呢。


    說到這裏就必須誇誇芸小鹿,太有先見之明了……


    “葉兄?葉兄?”池桓那裏拍了幾下手,“剛才我說的,你聽到了嗎?”


    葉征兩眼迷茫:“啥子?你說了啥子?”


    硬生生被池桓傳染了一口川普。


    池桓撇撇嘴,普普通通的臉上掛著普普通通的無奈:“我說,聽說逆熵高層的審查快要結束了,等他們脫離監禁,能不能帶我們……不,是帶小年去見一見他們。”


    “等等等等……”葉征越聽越不對勁,皺眉道,“他還是想加入逆熵?”


    池桓無奈笑笑,不可置否。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修了原暗之力身體就無法容納靈氣,從天道院修行至今的成果都會毀於一旦,完全得不償失啊……”


    “得不償失嗎,原暗之力和靈氣的衝突……”池桓垂眉思索片刻,突然抬眼看過來,眼神中帶著一絲期盼,“葉兄,不是還有你這個特例嗎?你來教教小年怎麽做?”


    原來打的這算盤,葉征搖了搖頭:“成功是不可複製的,特例之所以叫特例,就是因為我的例子天下獨一份,你們別在我身上動腦筋了,沒用的……”


    池桓並沒有多少失落情緒,反而如釋重負道:“那就好,沒有折中方法,他可以去的更堅決了。”


    丫的,這都什麽破事啊!


    盛豐年這小子一心給鼎劍宗找不自在,做事太衝動了吧?


    不對,不能說衝動,從逆熵迴來都快三個月了,這小子肯定日思夜想過很多次。


    通天之梯的牛角尖還沒鑽完,又鑽另一個,頭夠鐵的。


    葉征苦惱地揉揉眉心:“小池子喲,你之前不是強烈反對的嗎?”


    “我從來沒有反對過啊,小年的人生是他自己的,應該由他自己來決定,之前反對的人是你啊葉兄,是你……”


    葉征:“……”


    emmm……


    想了想,好像還真是?


    當初在逆熵本部,盛豐年說要投敵,想拉池桓一起下水,池桓最後選擇留在鼎劍宗,而自己……


    嗯,為了避免日後被東方纖雲找上門,咚!地一下就把盛豐年給打昏,還從常青青那裏開了一個禮拜麻痹藥物,老老實實把盛豐年留在床上休養。


    “這事……問過狗東方了?”


    “要是問了,你覺得小年還能走掉?”


    “你家大師兄盯我盯的很緊啊,我帶小盛子去見逆熵大佬,他肯定第一時間收到消息,趕過來抽你們了。”


    “這應該不會,反正葉兄你隨身攜帶帝宮,就說去慰問慰問,到地方了再放小年出來……”


    “不行不行,這缺德事兒我不幹。”葉征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小盛子一走,背鍋的肯定又是我,看護不力啊放人投敵什麽的,各種帽子往我頭上扣,你們做決定之前,也體諒體諒我的難處行不?今天我就把話撂這了,除非東方纖雲答應,否則我絕不帶他去逆熵,還有等你們爬完通天之梯,該去哪去哪,千萬別賴在我這裏,我這麻煩夠多了……”


    “葉兄……”


    池桓機智boy一個,充分領悟到葉征話裏的意思。


    逆熵什麽的,現在肯定不會帶去,等你們哥倆爬完梯鑽破牛角尖離開,再去逆熵葉某人就管不著了。


    我姓葉的不參與,但是也不會泄密,仁至義盡。


    池桓那邊沉默了很久,猶猶豫豫掏出手機:“葉兄,送我出帝宮,我找找信號。”


    “你要幹嘛?”


    “諮詢下狗東方……呸!諮詢下大師兄的意見。”


    ……


    五分鍾後,池桓黑著臉迴到帝宮。


    葉征嘿嘿一笑:“吃癟了吧,東方纖雲放小盛子走,我表演生吞b夢。”


    池桓有些六神無主的,撫了撫胸口順順氣,黯然道:“沒想到大師兄肯讓小年離開,說什麽強扭的瓜不甜,呃……等等,葉兄你剛剛說什麽?”


    “???”葉征一臉懵比,跟池桓互瞪了一會兒,才愣愣道,“我說什麽不重要,你剛剛說什麽?”


    “我說,大師兄居然肯放小年離開……”


    明明口口聲聲說尊重盛豐年的決定,可事到臨頭,真從東方纖雲口中聽到允許盛豐年離開,池桓心裏百般不是滋味。


    葉征:“……”


    葉征:“……”


    葉征:“……”


    懵比三連。


    東方纖雲腦子瓦特啦?


    “你等等,我去問問。”丟下一句話,葉征出了帝宮。


    接通電話的一瞬間,葉征先發製人:“腦子瓦特啦?盛豐年那麽好的一個劍修苗子,你放他去逆熵練……練什麽大力出奇跡?”


    逆熵是成立於新時代的現代化組織,原暗之力的運用極其單調,沒有法術之類的傳承,法器更不用說,在葉征芸小鹿被逮去逆熵本部後才造出一把四十米長刀。


    在葉征看來,像飛廉那樣修行原暗之力的都屬於肉搏戰士,典型的大力出奇跡,遠不如修真來的有意思。


    東方纖雲清清嗓子,一本正經道:“強扭的瓜不甜……”


    “你種過地扭過瓜?”


    “沒有……”


    “沒有你怎麽知道不甜?道聽途說,都沒經過驗證就亂用句子,剝奪你的發言權。”


    東方纖雲:“……”


    “趕緊的,池桓我已經拖住了,趁小盛子還沒得到消息,你努把力有時間挽迴的。”


    葉征這是急的,把盛豐年看做真正朋友,才不想看到盛豐年誤入歧途……


    東方纖雲歎了一聲,鄭重其事道:“姓葉的,你覺得修真,真的是最正確的道路嗎?”


    葉征愣了一下:“哈?什麽意思?”


    “天下萬法殊途同歸,到了最高深處,都能衍化成天地至理,天道規則,除開我們華夏修真界,其他勢力,何必拘泥於修真一種形式?”


    “但是……小盛子的資質最適合練劍不是嗎?”


    “適合練劍,隻是因為他從入門就開始練劍,沒練過其他的,你都不經過多方麵驗證怎麽知道他不適合其他的?剝奪你的發言權。”


    東方纖雲反手一波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葉征咬了咬牙,鬱悶道:“那長生之道呢?我知道其他修行勢力也有長生之道,迫於華夏修真界的強大,目前不得不放棄長生之道,快速提升實力,可是據我所知,逆熵的逆修方法根本不修長生,小盛子去了……”


    “停停停。”東方纖雲直接不耐煩地插話,“長生又不是永生不死,活的久一點真有那麽重要?聽過一句話吧,有的人活著,他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他還活著。”


    葉征:“……”


    我讓你留人,你丫卻來灌心靈雞湯?


    “真不留?”葉征認認真真問道。


    “不留了,他的心思跳脫,不是能輕易安穩下來的主,強行留他在鼎劍宗反而適得其反,人在心不在,會限製住他未來的可能性,握不住的沙不如揚了它……”


    “好了好了,別用你那些土爆的陳詞濫調,他們兩個奔著捅死鼎劍宗來的,本來就人在心不在……”


    池桓和盛豐年的複仇計劃,處在自以為瞞天過海實際上所有人都知道的尷尬境地。


    東方纖雲沉默片刻,說道:“這事兒就這麽定下了,明天對逆熵審查結束,解除除常衡之外所有高層的監禁,讓盛豐年準備準備,後天我就派人送他去逆熵,逆熵若是肯留人,便讓他待在那裏吧。”


    “不用我親自送去?”


    “你?好好在蘇城關你的禁閉吧。”


    在蘇城關你的禁閉吧……


    關你的禁閉吧……


    禁閉吧……


    吧……


    ……


    “哦好,盛豐年,記住了……放心放心,雖然是華夏修真界的人,但既然是你親自開口推薦,我肯定信任的啦,咱哥倆誰跟誰啊對吧?”


    “什麽,上次太匆忙沒來的及,以後有機會要來我們新本部參觀?當然可以,歡迎至極~”


    “哈???今天就要跟那個盛豐年一起來?emmm……我不在家啊……”


    “青青也不在……”


    “嗯,你好聰明,雲煥北辰齊格飛確實都不在呢~


    “對呀,你認識的都不在家,實在是太巧了,下次再來吧?”


    “什麽,一定要今天?啊?你說什麽,我這裏信號有點不好聽,聽不太清,喂?喂?什麽?喂?”


    飛廉伸直手臂把手機拿到離耳朵最遠的地方,掐斷電話。


    啪!


    用力太狠,不小心摁碎了手機屏幕。


    摸摸自己寸頭,刷得掌心癢癢的提神醒腦,飛廉才嫌棄道:“媽耶,煩死人了,還好我腦子轉的快,得趕緊通知雲煥他們避避風頭……”


    “誰來的電話?”


    相貌和顏值一樣平平的眼睛娘看過來,滿眼狐疑。


    “你覺得還能有誰?”


    “哦……”


    常青青推推眼鏡,繼續低頭整理文件,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平靜,“之前的血樣失去活性了,既然你不想讓他來,明天早上你去蘇城走一趟采下血,20。”


    飛廉:“……”


    這就有點蛋疼了。


    剛通過審查離開華夏國境,又要在這風尖浪口去華夏走一遭?


    不了不了……


    飛廉拉開常青青辦公桌邊的櫃子,摸出一個新手機。


    “喂?葉同學,我飛廉啊,你飛廉大哥,剛信號不好,我特意換了個手機跟你打電話。”


    “內啥,你今天過來也行,我正在趕迴去的路上,等著給你接風洗塵呢~”


    “對對對,青青也在……”


    “什麽?檔期剛安排滿,來不了了?神你妹的檔……咳,葉同學果然是大忙人,不愧是華夏修真界的棟梁,有件事跟你商量下,那個盛豐年來的時候,能不能順便帶點你的血……”


    “對對對,你沒聽錯,20就好……喂?我這信號很好啊,喂?聽得見嗎喂?喂???”


    嘟嘟嘟~


    手機裏一陣忙音。


    啪!


    飛廉怒摔手機。


    丫的,不就20血嗎,什麽信號不好聽不清楚,用這種老套伎倆瞎忽悠誰呢!年輕人多放放血有益身體健康呢懂不懂!


    對上常青青平靜眼神,飛廉尷尬笑笑:“過幾天再去行不行?現在聽到去華夏就頭疼……”


    之前以常衡為中心的逆熵高層試圖囚禁葉征,讓使徒攪亂世界,和其他修行勢力互相消耗,結果計劃被東方纖雲察覺,硬是反將一軍,天命聯合源初,將逆熵新本部的所有人一鍋端,全部囚禁在華夏南海邊境。


    不過逆熵的這個計劃僅止於口頭,隻有跟常衡這隻老狐狸共同創立逆熵的大科學家和寥寥一些高層知道,沒留下任何實質痕跡,天命和源初多次聯合審查,都沒有查出什麽足以定罪的證據。


    逆熵組織在國際上口碑極佳,其類似於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雇傭兵組織,而且所接的任務,不說全部,至少絕大部分都符合國際公認的道德法理,因此逆熵新本部的成員被天命源初聯合收押,在國際上掀起了不少波瀾,包括鷹國自由聯邦在內的勢力都為其發聲,催促兩大組織盡早釋放逆熵成員。


    當然,光憑其他勢力施壓或許還不足以讓天命源初忌憚,問題是逆熵本身的實力。


    逆熵組織並不單單隻有一個本部的實力,本部之所以稱為本部,是因為組織的核心原暗汲取機在那裏,五位大科學家也在那裏。


    逆熵分部在全世界遍地開花,好些個大分部都有b級a級強者坐鎮,明麵上的s級也有兩人。


    如果論綜合實力,撇開眾生武具不談,逆熵足以稱為世界第三大修行勢力,若是加上眾生武具,擁有八咫鏡的空桑則能後來居上,勉強壓過逆熵位列第三,逆熵依舊高居第四。


    當然,沒有眾生武具始終是個硬傷,一旦其他勢力眾生武具的宿主成長起來,一人足以敵千軍,逆熵的位置就會不斷向下移動。


    在國際唿籲和逆熵本身實力的雙重壓力下,一直無法給逆熵真正定罪的天命源初隻能結束審查,釋放逆熵新本部的所有成員。


    所有成員,不包括常衡。


    身為派人拐走葉征、正麵和葉征談論計劃並且被天命竊聽到的人,常衡哪怕再怎麽表示吹牛無罪,都無法讓天命源初真正安心。


    逆熵其他人沒發表什麽禍世言論,可以走,但說過話的常衡不行,思想太過危險,必須留在華夏境內,成為人質一樣讓逆熵投鼠忌器的存在,這是多方博弈後的結果,常衡本人也沒有異議。


    當初一起遭殃的飛廉好不容易離開華夏,脫離囚籠,才迴家兩天又要去華夏見不想見人,哪能樂意?


    常青青一言不發,自顧自整理手頭文件。


    先前被帶走後,她辦公室的東西明顯被外人動過,無論紙質還是數據都有被複製的痕跡,至於是天命還是源初動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等了許久,飛廉苦著臉:“大後天行不行?”


    “後天?”


    “後天一早?”


    “明天就明天吧,晚上行不行?”


    最終,看著一言不發也不搭理人的常青青,飛廉討價還價,去華夏的時間愣是迴到“明天早上”。


    坑,別人都是吃青梅的,而他飛廉硬是被青梅吃的死死的,這輩子沒指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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