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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楚的廚藝實在……一言難盡。


    當第一隻熊掌被烤成焦炭以後,葉征一咬牙,放出了終極大招周不易。


    四目相對,小黃毛聽完解說,似乎知道自己還介懷楊毅飛的事情,默契地沒有多說什麽,一伸手:“鍋。”


    葉征心領神會,乖乖解下腰間黑鍋,蹭!地放大。


    這件得自玄豬遺跡的黑鍋防具,終於派上本職用途。


    周不易接過,纖細手臂一抖,瞬間多出一個小提箱。


    打開小提箱,油鹽醬醋諸多調料應有盡有,就是瓶瓶罐罐東倒西歪的,不太整齊。


    周不易一手提鍋,一手整理有些散亂的調料,言簡意賅道:“撿些碎石,壘個灶台。”


    “喳!”葉征得令,給林楚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去撿石頭,又吩咐懷真幫林楚忙。


    林楚久聞周不易大名,知道她每天吃的【周神的愛心雞蛋麵】就是出自周不易之手,屁顛屁顛鑽進林子尋碎石去了。


    嘩啦啦。


    懷真撥開樹枝,趕緊跟上。


    這片林中空地,暫時隻剩下沉默望天的葉征,沉默整理調料周不易,和眼神拘謹又充滿異彩的盧山民。


    盧山民偷偷打量沉默的葉征和周不易。


    白皮人?


    其實華夏人是黃皮膚,可是在酆都人眼裏,這種黃皮膚跟白無異。


    在盧山民眼中,看到周不易這個聞所未聞還操著一口嘰裏咕嚕話的白皮人倒不算特別驚訝,他的關注點在於,不管是葉征還是周不易,都輕鬆變出了東西。


    哪怕隻是一口鍋,一個小提箱,那也是變出了東西。


    盧山民大著膽子:“你們是……仙人?”


    葉征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誰是你先人,我還年輕,我才十七……”


    盧山民:“……”


    貧先不論,就算他再蠢,也能看出牛小劍和之前判若兩人。


    之前是好心,熱忱,不惜砍死他也要送他熊屍,而現在,突然就冷漠了。


    盧山民識趣地沒有接話,又瞅瞅正在嗅調料味道檢查有沒有變質周不易。


    牛小劍冷漠的根源,似乎是這個白皮人?


    怪了,既然見麵氣氛會變壞,牛仙人為什麽要把白皮仙人變出來?


    嗯,這也是葉征正在後悔的問題……


    本來以為時隔整整四天,自己已經能忘掉楊毅飛的死,重新以正常心態麵對周不易,可事與願違。


    自己哪怕掩飾地再好,掩飾到連自己都沒能察覺真心的地步,但在察言觀色能力堪比覺醒異能的周不易麵前,一眼就被看透內心。


    隔閡。


    周不易殺死楊毅飛的那一刻,自己就產生了類似於道不同不相為謀的隔閡。


    氣氛沉默得有點詭異。


    葉征張了張嘴,很想和周不易攀攀家常,說說這幾個月的經曆,話到嘴邊,卻是個欲言又止的結局。


    這時,周不易總算整理好小提箱裏的調料,拍拍手站起,清澈目光毫無征兆地看過來:“我殺了楊毅飛,你殺了餘連城。”


    不開口則已,一開口便是直奔主題。


    葉征嘴角僵硬地扯了扯:“不一樣的,餘連城……”


    “沒什麽不一樣的。”周不易一句話堵過來,咧嘴冷笑,“你想說餘連城不算你殺的?莫非你以為見死不救,假他人之手殺人,就不屬於你的罪孽?”


    拍賣會結束的第二天,餘連城就被拍走他的那位魔修吸成人幹,拋屍荒野了。


    葉征搖搖頭:“不是這樣的,你想錯了,我隻是想能不動手,盡量不親自動手,畢竟親手結果一條人命的感覺……”


    低頭看看自己尚且稚嫩的雙手,掌紋和靜脈清晰交疊,“那種生命在自己手裏流逝,溫度漸冷的感覺,不太舒服……”


    “是嗎?當著我的麵殺人的時候,你可並沒有想到那麽多。”周不易眼中驚懼一閃而過,似乎對當初薩繆爾的死記憶猶新。


    那是他第一次當麵見識到殺人,同時也是他正式見識修真界的契機。


    “確實,那時隻是想活下去……至於楊毅飛,我經曆過殺人這種難受的事,不想讓你也經曆一次,可惜晚了……”


    葉征抬頭,看著周不易深重黑眼圈和低迷情緒,殺死楊毅飛後,顯然周不易的心境也有波動。


    愧疚感上湧,葉征歉聲道:“對不起,薩繆爾那次牽連到你,楊毅飛的事也是,他本來隻是針對我……”


    “無妨。”周不易擺擺手,大度道,“當時看你殺死薩繆爾,我就意識到修真道路不會平靜,楊毅飛的事,也算是磨礪我心境的機會,要想在修真界立足,以後殺的人還會有很多吧。”


    言下之意,周不易對殺人一事並無任何排斥,輕描淡寫,竟然有一種理所當然的意思。


    殺死楊毅飛,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對他而言隻算是磨礪心境的機會?


    修真弱肉強食,殺人是常事,不想自己死,理所當然就要殺死敵人。


    葉征皺了皺眉,隻覺周不易的思想很危險,大有問題,可一時又想不出該用什麽話來反駁。


    “葉大爺,其實你很虛偽。”周不易突然開口,目光灼灼,看得葉征有些不自在。


    “請指教?”葉征問。


    周不易表情淡淡:“如果你不想讓我殺楊毅飛,當初就該極力阻止我去混亂海域,而拍賣會一結束,你知道我有殺心,自然也應該把我和楊毅飛分開,但你哪一件都沒做,把問題都丟給了我,現在好了,問題解決,又沒髒了你的手,很完美,不是嗎?”


    葉征神色一黯:“原來你是這樣看我的。”


    周不易這一番話句句在理,哪怕自己當初隻是考慮不周全,並沒有想過那麽多,可如今潛意識裏卻沒有出現任何想反駁的情緒。


    莫非,自己確實就是這樣想的?


    周不易神色意味難明,微笑著說道:“其實隻看餘連城的下場,就知道你絕對不是什麽善茬,實話說,但我並不討厭你這樣的……你和我是一類人,都會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以前我們都沒實力,隻敢把心思深埋在穀底,但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我們是修真者……”


    周不易聲音停住,話未說盡,但葉征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修真者嗎……


    淩駕於芸芸眾生之上的強大階層,偉力的掌控者。


    原來如今的周不易,已經因為修真者的身份,找到他的終生目標了嗎?


    是追逐無止境的力量唯我獨尊?還是……


    似乎意識到說了不該說的,周不易話鋒一轉,又開口道:“不過,你有一個致命弱點,明明麵對薩繆爾時殺伐果決,可是對上有過交集的熟人,你就拖拖拉拉,不願當機立斷,聽我一句勸,當斷不斷,後患無窮,否則你遲早會吃大虧。”


    “我知道了。”葉征本能地不願在這個話題上多加糾纏,岔開話題道,“鍋和調料都有,灶台估計也快了,還有什麽要幫忙的嗎?”


    周不易微微歎了口氣,臉上失望一閃即逝:“稍微清理下雜草,理出一塊空處吧,我可不想做個菜把林子燒了。”


    “沒問題。”葉征四下打量片刻,找了塊比較平整的地方開始拔草。


    周不易俯身,就近撿一些枯枝。


    盧山民:“……”


    牛仙人和白皮仙人嘰裏咕嚕嘰裏咕嚕一陣,然後就各幹各活,沒了?


    “牛仙人,我該幹嘛?”盧山民撓撓頭,憨厚問道。


    “先人你妹的先人……”葉征心情不大好,隨口罵了一句,氣唿唿道,“愛幹嘛幹嘛去,別礙事就行。”


    本來上一章自己強行送完熊就打算溜之大吉,但盧山民居然賴上自己,說想親眼見識熊掌的做法。


    葉征想了想,也好,一來留下盧山民問問附近情報,二來自己對這個獵戶隱匿氣息的方法很感興趣,觀摩烹飪熊掌的人情一到,就可以順勢請教請教。


    盧山民無端端接到一通負能量,訕笑幾聲,走兩步迴到熊瞎子的屍體前。


    摸刀,剝皮。


    熊屍拖著太麻煩了,剛才要不是牛仙人動手幫忙,憑他那點微末力氣根本拖不走熊屍,現在閑來無事,正好剝下熊皮。


    這張熊皮少了四肢,不夠完整,但仍舊能做為捕殺熊瞎子的證物,同時,也是他盧山民迎娶村花的資本。


    看來不必等下一任村花長大了,迎娶同輩村花,才是獵人最大的榮耀,能少挊十年,自然還是少挊的好,不然以後人到中年力不從心,冷落了小嬌妻容易戴綠……


    咳咳!


    八字還沒一撇呢,認真幹活,認真幹活……


    盧山民臉紅紅的,幹勁十足,手底愈加賣力。


    身為鳧山村頂尖獵人,盧山民剝皮手法嫻熟無比,刀鋒所至,皮肉完美分離。


    不一會兒,一張熊皮就已經徹底剝完。


    隻少四肢的熊皮完完整整,仿佛隻是給熊瞎子脫了身衣服。


    “厲害。”周不易豎起大拇指,他早就注意到盧山民嫻熟的剝皮手法,全程屏著唿吸在觀看,生怕幹擾到盧山民。


    盧山民雖然聽不懂華夏語,可是看周不易眼神,便意識到白皮仙人在誇他。


    盧山民憨厚笑笑(酆都語):“熟能生巧而已,不足掛齒。”


    周不易搖了搖頭(華夏語):“不要過於謙虛,這可是千錘百煉的真技術。”


    盧山民咧開嘴憨厚笑(酆都語):“仙人謬讚了。”


    圍觀到不同語種無礙交流的葉征:“……”


    如此和諧,連吐槽的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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