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人,二話不說執起從?曲六子?身上搜刮來?的短刀,便抵在那?掌舵壯漢的脖頸處。


    眾人趁機踹彎他的腿,迫他跪下。


    「不想死,便教船原路返迴。」


    容消酒怒吼著,兩個舞姬桎梏這人站起身,逼迫著人轉動船舵。


    眼見著將自己?圍成團的幾人來?勢洶洶,壯漢咽了咽口水,不敢多加反駁,隻得賣力調轉船舵。


    總是這人十分配合,容消酒和幾個舞姬也依舊沒有?絲毫鬆懈,全程將他死死盯住。


    時過兩個時辰,離汴京越發近了。


    天色已完全暗淡下來?,江上披了霜的清冷,在寒風的侵擾下,眾人身子?止不住的打顫。


    忽聽一聲驚雷,一道形如?枝杈的閃電臨空劈下,一時間,白晝驟現,又伴著轟隆聲驀地沉寂。


    彼時風又颳了起來?,眾人的衣衫髮絲被吹得淩亂,甚至有?身形瘦小之人快要被風吹倒。


    「照這形勢,怕是要下暴雨。」


    舞姬輕嘆口氣,提醒道。


    容消酒絲毫沒被幹擾,隻朝那?掌舵的壯漢又吼:「再快些,若是半個時辰後還到不了汴京,你也不必活了。」


    隻是她這般說著,也曉得若是下起暴雨來?,半個時辰不一定能到。


    隻聽風聲越發緊了,船隻搖晃的越發厲害。


    猛地轟隆一聲巨響,像是老?天泄下一口悶氣。


    不移時,天上拋下大顆大顆的珠子?,墜進江麵,飄在眾人身上。


    雨珠越來?越大,越來?越密,到最後幾乎像是摔砸一般,落在身上帶著刺骨的疼痛。


    「去?拿傘,看看船艙內可有?傘。」


    其中一個舞姬朝旁人吩咐。


    縱是下大雨,她們也是不能鬆懈的。


    眼見幾個人走將進去?,守在壯漢身邊的隻剩三人。


    他眼神一轉,在船隻一個顛簸後,趁勢撞向一舞姬。


    抓起她頭上髮簪,便插入她脖頸。


    儂艷的血登時溢出,與雨珠交融後,那?傷口顯得越發觸目驚心。


    「你們再過來?,我便殺了她。」


    壯漢大吼著,總是腿止不住顫抖,卻也虛張聲勢的高?喊起來?。


    容消酒眯眸,「你想做什麽?我們這麽多人你殺的完嗎?若你留她一條性命,或許我們還會饒了你,若你不留,你也活不了。」


    壯漢冷啐一口,「老?子?不怕你們,區區幾個女人還想製服我們兄弟幾個?」


    說著他越發得意。


    此時,房內傳來?數聲驚唿。


    一聽便知是舞姬們的慘叫,容消酒心頭一沉。


    很?快,除了最開始被容消酒拿燭台砸傷的壯漢,其餘壯漢都?安然無恙的走將出來?。


    容消酒臉色一白,身子?下意識僵在原地。


    那?幾個壯漢身上盡是血跡,想來?那?些入房內找傘的舞姬已遭殺害。


    曲六子?正捏著上襦擦拭手上血,看向容消酒的眼底帶著得意,「快到汴京了,便也不陪你們幾個演戲了。」


    容消酒擰眉,看著朝她越走越近的曲六子?,她握緊手上的匕首,「你這是何意?你從?頭到尾都?是在演戲?」


    曲六子?並不在意她手上利刃,走得越發近,「至少我對?你母親的態度並未騙你,我欽佩你母親,也連帶著對?你也施禮三分。」


    「隻是可惜,我有?主子?,無論再怎麽感激你的母親,我也不會背叛我的主子?。」


    容消酒僵硬的扯出冷笑:「那?你的主子?要你對?我們做甚?」


    「若是這船上隻有?她們幾個,便是連人帶船投入這江水。但這船上有?你,那?所?有?人都?能多活些時日,這船也便要再重返汴京。」


    容消酒聞聲,鬆了口氣,總歸她們不會現在就死。


    「那?在知曉我的存在後,直接將我與她們一同綁起來?便可,為何還要與我假意友好,而後還要裝作被我們製服的模樣。」


    「那?自然是…好玩。」曲六子?說著,玩味一笑,「我們兄弟幾人可是許久沒玩過這般有?趣的遊戲。看著你們絕望又升起希望,而後又失望的樣子?,心頭實在暢快。」


    「女人嘛,本來?就是玩物,而你們這些舞姬更是。」


    他說罷,已然走到容消酒跟前,隻輕輕招手,全然沒有?絲毫警惕。


    「容大姑娘,舉著怪累的,放下吧。」


    容消酒抿緊紅唇,她心一橫,執著匕首劃過去?。


    曲六子?沒設防,手臂被劃傷,他垂眼看了下傷口,隻是輕蔑一笑,「容大姑娘這拿匕首的姿勢漂亮極了,隻是力氣太小,如?何傷得了人。」


    就在他要上前一步時,船猛地搖晃起來?。


    一陣狂風吹來?,三下五除二,直接將船掀翻。


    眾人隨之落入江水。


    第53章 捉拿


    商憑玉一行人乘船找上來時,正巧遇見船翻。


    那船如一大團玄雲,激起巨大的浪花。


    伴著轟隆雷聲,在這黑壓壓的夜裏,渾似惡龍出?世,惹得眾人心驚神駭。


    齊國公站在商憑玉身側,瞧著麵色倒比商憑玉還要焦急。


    他抬手,還不見商憑玉吩咐,便自行高唿命令起來:「還不快下去救人。」


    候在商憑玉身後的將士有盧浩州,他還並未知曉自己的頭?兒是來找容消酒,真以為是來找會遺失的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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