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時天的案子,嶽平山手下的那兩個人突然車禍死去,是你安排的吧?嶽平山的妻子兒女被人軟禁,也是出自你的手筆吧?」


    「是的,不過我其實不想這樣,嶽平山自己牆頭草,明著和我作對,我其實在那之前很久不會去動手處理什麽人了,他自己找死,妄想和別人合作,我當然不能放過他,更何況,」蘭九畹的手指拂過時徽的臉頰:「他們還動了你。」


    時徽偏過頭去,他並不在意對方這種曖昧不清的舉動,他也知道對方沒有那個意思,時徽繼續說:「我們在第二個案子裏,警方潛入了舞會,並且推測,幕後策劃的人一定在現場窺視,但是我們查遍了所有人都沒有查到,現在想來還有兩個人。」


    蘭九畹輕笑,點了點頭。


    「就是你和錦屏,你一手引我們入局,把我們耍得團團轉,我們還得對你感激涕零,你很享受這種感覺吧?」


    「哈哈哈哈哈,還得是你,這麽多年,就隻有你最了解我。」


    「我們去遊樂園,也是你引去的吧?你知道那家遊樂園裏麵的秘密,故意多給我入場券,你明明知道我不是特別喜歡去遊樂園,因為很多項目我沒法玩,但你卻給我了,還引導我叫上市局的人,你或許猜到他們會喜歡那些刺激的密室逃脫,所以篤定了我們能夠發現那密室裏的屍體。」


    「那次我並不能保證你們一定會發現,不過至少還是有八成的把握,就這八成,我願意賭一賭,要是不成,還會有別的辦法。」


    時徽此刻覺得比剛剛清醒多了,他坐在床邊,麵對著蘭九畹,繼續說:「李既明那個案子,你更是暴露在我們麵前,薑至一次又一次掐著點逃脫,都是你在背後安排的吧?派人去救他,不惜在警方眼皮子底下救他,那次我過生日,你知道了薑至那邊的警力大概有多少,所以才安排人去,仔細想想,很多次都是在我們的相處中,你推測出了我們的行動,但是我還是覺得,你並不能每次都能靠這個來知道我們的行動,你是怎麽做到的?」


    蘭九畹伸手,時徽下意識躲開,他露出有些難過的表情:「不至於吧,現在就已經對我不信任了?」


    時徽見他並不是要傷害自己的意思,就沒再動,蘭九畹幹脆說:「你站過來,背對著我。」時徽照做。


    接著,他就感覺自己脖底那條項鍊被解開,那是他母親在他18歲那年,用她自己以前的金項鍊給他換了幾顆轉運珠,一顆最大的用深棕色的繩子編成項鍊掛在脖子上,其他幾顆穿成手串,他這些年一直都戴在身上,洗澡睡覺,甚至遊泳,都沒有拿下過。


    在時徽震驚的目光中,蘭九畹用一根細鐵絲在轉運珠裏翹了幾下,然後勾出了一個微型監聽器。


    作者有話說:


    蘭哥唱的戲曲是《禦碑亭》的唱段,很好聽,大家可以搜搜


    第122章


    「你......」時徽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什麽時候......」


    「從你大三的時候,這東西帶電量是挺厲害的,我期間隻偷偷給你換過一次,為了防止掉了,我還都用膠水沾了一下。」


    「原來從一開始,你就算計好了,到底為什麽?」


    蘭九畹端起茶杯,說:「那得感謝你的好父親,他在嶽平山那混得還算可以,無意間接觸到了中層的秘密,我們這些人有一張大型的交易網絡,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為了互相掣肘,不得不留點底牌,留下一些他們致命的弱點,這些數據和名單,也不知道怎麽就被你父親得到了,他把這些東西藏起來了,為了我們的安全,必須要找到它。」


    「那你現在為什麽要告訴我?這對你們的安全沒有任何幫助。」


    「因為找到這些東西的關鍵在你。」


    時徽有些疑惑:「我?」


    「據我了解到的情報,你父親將這些東西藏在了萬城市和洛澤市交界的某個山裏,並且密碼設置成隻有你能打開,我是不想傷害你,所以就隻能將你人帶過來了,這些事情我覺得你還是知道比較好。」


    時徽嗤笑一聲,不知道是對蘭九畹這荒唐的計劃,還是對那個已死去的父親。


    「我們在調查中,知道【先生】是其中一股勢力,和你們作對的是慕氏集團,他們的掌權人又是誰?」


    蘭九畹意味不明地笑著:「你很快就會和他見麵,不過現在還不是知道的時候。」


    「你到底為什麽要策劃這些?」


    蘭九畹看向遠處不見邊際的山林,呢喃著:「為什麽......我該從何說起呢?


    「如果當時在福利院地下室,我沒有引爆的話,你們會看到一份檔案,


    「夏星橋,男,17歲,妹妹因吞食異物窒息而亡,祖母受刺激而突發心髒病,最後不治而亡;夏星橋本人假死於高考後同學聚會中,因餐廳後廚燃氣泄漏導致爆炸而『亡』,其母跳樓自殺,其父後經常酗酒,某次酗酒中因酒精中毒而亡;此後,夏星橋偽造身份夏遂之以掩蓋身份;承辦人:【鏡子】,接手人:蘭氏集團董事長蘭晨風,夏星橋改名為蘭九畹,由蘭晨風收養。」


    蘭九畹熟練地背出自己曾經的檔案,說:「這個承辦人【鏡子】,其實就是我自己。」


    「是你自己設計害死了家裏的所有人?」時徽怎麽也沒想到蘭九畹會喪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很意外?我隻是給了他們最好的歸宿,那種家庭,那些人,活著不給社會製造麻煩就已經萬幸,索性死了,化為骨灰,還能打成鑽石,比生前漂亮多了,」蘭九畹摸了摸自己右手食指上的鑽石戒指,時徽認得它,對方一年中有大半年時間都會戴著,蘭九畹說:「我給了自己一個新的身份,名字還是我自己起的,怎麽樣?很好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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