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阿姨,您先冷靜,我們還需要進行調查......」


    「冷什麽靜!合著死的不是你的女兒,你們當然不知道我心裏有多痛!她平常那麽聽話,那麽乖的孩子,怎麽會就這樣跳樓?還不是被學校逼的!學校必須賠錢!」


    柯景行問一個警員:「這是於宛的母親?」


    「是的,柯隊,於宛是本地人,她母親一聽說這事就來了,一進門就又哭又鬧,聽著像是來要錢的。」警員麵露嫌惡,似乎很反感這種人。


    柯景行走到那個女人麵前,耐著性子說:「您好,我是市局刑偵支隊隊長,我們請您來是想和您了解情況,詢問關於於宛的事情,希望您能配合。」


    女人卻不領情,大聲喊著:「問我什麽?她天天都在學校,我能知道什麽事?問我有什麽用?你們怎麽不去問學校啊?這就是你們警察辦案的方式啊!」說完,女人接著又哭又喊,一邊喊著警察不負責,不為女兒伸冤,一邊又喊著要學校賠錢。


    柯景行隻覺得頭疼,他最煩的就是遇到這種人,他瞥見時徽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之前就發現,他似乎很討厭這種吵鬧的場合。


    時徽在他跟前小聲說:「又是個圖錢的,女兒屍骨未寒,母親就想著要錢,連具體原因都不問清。」


    柯景行:「我讓人在這處理,咱們先進去。」


    時徽瞥了他一眼,嫌惡地說:「我才不想聽見這種聲音。」還沒等柯景行迴過神來,時徽就走到地上那個女人旁邊,含笑說:「您好,女士。」可能是他的聲音清冷裏透著溫柔,女人看著他,吵鬧聲小了些。


    「我想跟您說一種情況,根據國家《學生傷害事故處理辦法》第二章 第十二條規定,學生自殺、自傷的,學校無需承擔法律責任,您沒法跟學校索要賠償。」


    女人一聽就想反駁,正要發作,時徽就提高音量繼續說:「不過,」女人停頓了一下,他接著說:「如果我們這次調查中發現,學校的所作所為確實對學生造成了傷害,致使其自殺,那是需要承擔法律責任的,而且您也可以索要賠償,不過如果您無理取鬧,導致警方案件調查受阻,證據搜集不齊,可能您得到的賠償款就沒有想像中的那麽多了。」


    女人愣住了,哭聲也沒了,低著頭在思索著什麽,時徽繼續說:「還有,剛剛的處理辦法裏第五章 第三十六條規定,受傷害學生的監護人、親屬或者其他有關人員在事故處理中有無理取鬧、擾亂秩序等情況的,應交由公安機關處理,造成損失的,可以依法要求賠償,所以,如果您繼續這樣下去,您不僅拿不到賠償,還得倒貼錢給學校,可能還是您承擔不起的價格。」


    女人一聽完,就擦幹眼淚,然後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換了另一副麵孔,給警員陪笑著:「不好意思啊,給你們添麻煩了,你們有什麽想問的盡管問。」


    所有人:「......」


    柯景行帶時徽去辦公室,說:「可以啊,小時徽,三兩句就讓她安靜下來了。」


    葛覃也在旁邊吹一波彩虹屁:「是啊,剛剛我們那幾個警員都被她整煩了,我們平時最煩這種人了,不過他們說的和你說的道理都一樣啊,為什麽你說就有用?難道是你更帥?」


    時徽笑了笑:「可以這麽說。」他收起了開玩笑的神色,說:「其實剛剛我們都聽出來這個於宛的母親其實最在意的就是學校賠償,是錢,她對於宛的死倒不怎麽關心,所以告訴她其中利弊,用錢來衡量,他們這樣的人對道德法律的看法可能有點淡薄,所以就換成他們在意的東西,在她聽說錢會少後,明顯就變了。」


    柯景行揉了揉他的頭髮:「不愧是學心理學的,做私人顧問正好。」


    時徽拍開他的手,整理好頭髮,有些慍怒:「別摸我頭,頭髮都亂了,誰說做你的私人顧問了,你給錢了嗎?簽合同了嗎?什麽都沒有,還好意思讓我幫你。」


    葛覃:「......」我為什麽會在這?我好像是多餘的,自己是不是太亮了?


    第44章


    柯景行問:「你今天怎麽又去了萬師?不上班?」


    時徽:「跟著主任去萬師學習。」


    「所以你才剛到,就看見有人跳樓了?」


    「嗯。」


    「你這運氣,沒誰了,」柯景行把樓頂天台的照片給他看,說:「你看看,這是天台上的血字。」


    時徽沒接過照片,問:「你確定你這樣符合規定?萬一被逮到了,你這身警服可能就要脫下來了。」


    「不是你說你是我的私人顧問嗎?」


    時徽淺笑著:「你就不怕我把細節說出去?」他手托著下巴,身體略微前傾,從柯景行這個角度,可以瞥見他勁瘦的鎖骨和腰線,再加上他那清澈的、含笑的眼神,柯景行下意識別過臉。


    時徽:「???你怎麽了?」


    柯景行尷尬地咳了幾聲,然後說:「我相信你不會說的。」


    「那可真是謝謝你的信任了。」時徽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接過照片:「好吧,那我幫你看看,不過要是被你們領導發現了,我可不幫你。」


    「沒事,這點事我還是能承擔的。」


    照片裏,是幾行暗紅色的血字,時徽看了好一會,柯景行問:「能不能看出什麽?」


    時徽放下照片:「信息太少了,我們現在還不了解於宛這個人是什麽樣的,不過我隻能覺得有一點很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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