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且慢!你著什麽急?就不能等一等嗎?趕著投胎嗎?”籠中的江粼沒料到這黑衣人竟是連一句話都不肯說,但他今日卻是必須要從這黑衣人嘴裏套出什麽話的。


    黑衣人的動作未停,江粼很是狼狽地躲過了黑衣人的第一次攻擊,雖然這鐵籠裏的空間有限,但也在一定程度上阻擋了黑衣人的動作。


    “是不是江氏派你來的。”江粼驚魂未定地問道,現下指望這黑衣人主動說出來是不可能了,但若是他能引得這黑衣人承認,倒也算是變相地完成了任務。


    黑衣人冷笑了一聲,似是在嘲諷江粼的垂死掙紮,“是能如何?不是又該如何?”


    江粼神情一哂,這是和不是的區別自然是有著天壤之別,隻有黑衣人迴答了“是”,他的一家老小可才有活路呢。


    如今在籠裏的這個江粼早已不是真的那個江粼,而是被白微影經過掉包的死囚犯樊一,他自知是死路一條,而且還是最痛苦的那種死法,故而在白微影說要讓他頂替一個人去死時,這樊一便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而且,白微影還承諾,若是他能讓黑衣人主動說出是江氏指使,她便會在原來酬金的基礎上,再行加一千兩,確保樊一的家人能夠無虞富足地過完這下半生。


    如此一來,樊一自然是要在臨死之前,牟足了勁兒地從黑衣人口中挖出什麽有用的信息來,從而爭取到更多的好處。


    “我既然是要死了,自然是要做個明白的鬼,不然的話,我卻是無法心甘情願地入那輪迴的。”樊一開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黑衣人嗤笑了一聲,許是懶得再聽樊一廢話,直截了當地答道:“我隻知道她是白府白文武的夫人,如此,可滿意了?”


    樊一聞言,下意識地朝著黑暗中的某一處望了一眼,而後心滿意足地閉上了雙眼,擺出慷慨赴死的姿態,“來吧,動手的時候快點,我不喜歡磨磨蹭蹭地死。”


    樊一的話音剛落,黑衣人的劍直接破空襲來,下一刻,樊一便沒了動靜,黑衣人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然歸於虛無。


    出於保險,黑衣人又耐著性子等待了一刻鍾,待到樊一死透之後,黑衣人才飛身離去。


    “這個殺手還真是人狠話不多啊。”鄒域從暗處走出,望著黑衣人離開的方向,不住地感歎道,虧他還以為這樊一還能再多撐一會兒呢。


    “他之所以會這麽雷厲風行,是因著他家中還有病重的親人需要照顧,這五百兩的酬金雖然低,但對於那黑衣人來說,也算是能解燃眉之急。”白微影早在黑衣人與江氏達成所謂協議的那一刻,便讓淩七去查了這黑衣人的底細。


    白微影說著,又轉過頭,在見到江粼臉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時,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地說道:“江粼,你看清楚了嗎?如果不是有我今晚保你,隻怕你就是這刀下的亡魂了,如今,你可還覺著那江氏對你有情?”


    江粼的臉色陡然變得難看,今晚他先是被白微影強行點了啞穴,而後便一直躲在陰暗的角落中等著什麽人,再到現下發生的這係列變故,無一不在提醒著江粼一個事實,那便是:無論是當年,還是現在,江氏都不曾對他有過半分的心軟和留戀。


    意識到這一點的江粼更是將拳頭捏得咯咯作響,眼底的恨意和不甘交織,但仍舊保持著最後的疑問和理智,“據我所知,那白府的夫人,可不是江氏的模樣,或許,這是你們的詭計。”


    江粼的話音剛落,白微影便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眼梢處的笑意帶著嘲諷與憐憫,“江粼,你能做人皮-麵具掩藏真實容貌,怎的旁人便不行嗎?而且,你不是通曉藥理嗎?應當也是知道,這人也是能夠換臉的,如此,你還覺著這相貌能夠成為那所謂的評判標準嗎?”


    江粼啞然,所有的僥幸都被無情地戳破,編造了十多年的,自欺欺人的謊言,也在這一刻都變得無比的諷刺。


    良久之後,江粼半垂著頭,聲音低沉,透著蝕骨的冷意,緩緩說道:“你想讓我做什麽?”


    “我要你,在明日時,親自當著我父親的麵,揭發當年江氏犯下的罪行。”白微影輕啟紅唇,一字一句地說道,不含任何的起伏,如若地獄歸來的索命使者一般。


    “好。”江粼頹然地癱坐在地上,一滴濁淚自眼角流入鬢發之間,消失不見。


    塵封的真相終於有了重見天日的那一刻,而江氏自以為絕了後患,卻沒有料到,這是她僅剩的,為數不多的,最後的時日。


    翌日,白文武剛下朝,便在府門口遇到了花影,他見著花影,還有幾分奇怪,“你在這兒待著做什麽?可是影兒找我有事?”


    花影先是對著白文武福了福身,而後才垂眸道:“正是,姑娘讓您去一趟祠堂,她說有話要和您說。”


    白文武聞言,更是訝然,好端端的,白微影為何要讓他去祠堂?


    但驚訝之餘,白文武還是按照花影所說,抬腳朝著祠堂的方向走去,待走到祠堂的台階之下時,白文武望著那個跪在蒲團上,虔誠跪拜的身影,不知怎的竟是在心底生出了幾分慌亂。


    就好似即將有什麽了不得的大事要發生一般。


    白微影聽到身後響起的腳步聲,頭也未迴地說道:“爹,你來了。”


    白文武“嗯”了一聲,撩起袖袍,在那香爐中上了三炷香後,才出聲道:“影兒,你喚我前來,是所為何事?”


    白微影答非所問道:“爹,你還記著娘長什麽模樣嗎?這麽多年,你可曾思念過她?”


    白微影有關白母的記憶隻停留在了她三歲的時候,那時的白母溫婉美好,善良謙恭,與白文武也算是琴瑟和鳴。


    隻是到了後來,江氏進了門,所有的溫存被破壞得一幹二淨。


    如今,白微影喚白文武前來,便是想要當著白母的牌位,為她討一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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