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粼神色再不複淡定,出現了一絲顯而易見的慌亂,即便他努力地去克製,但無數的猜測矛頭在此時都紛紛對準了一個人——江氏。


    當年被忽略的種種細節重新在腦海中浮現,江粼隻需要細細一琢磨,便發現了其中的蹊蹺之處,隻是,她為什麽要這樣做,就因為自己知道她的秘密嗎?


    江粼的眸中含著複雜的懷疑和探究,白微影和他說這些,是真的知道當年的真兇,還是隻是在故意套他的話,想要挑撥他和江氏之間的關係?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白微影淡淡地瞥了一眼江粼,輕撫著袖口的花紋道:“等迴到了京城,所有你想知道的都能水落石出,當然,你犯的罪行,我也不會饒恕,等到江氏被揭穿的那一天,你也就自由了。”


    白微影所說的“自由”,自然是指給江粼一個痛快的死法,至於江氏……


    她會讓江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微影的眼底透著幽幽的冷光,她沒有再多說些什麽,轉身離去後,隻留下江粼一人在鐵籠中發呆。


    又過了幾日,感染瘟疫的百姓陸續好了起來,而司華圳也象征性地給皇帝上了一封奏折,言明了治理水患的結果以及不日就要啟程迴京的打算。


    折子遞出去以後,須得等皇帝迴複,方才能動身,這日,司華圳與白微影正在房中品茶,門外悄無聲息地出現前來報信的暗衛。


    “王爺,據我們的人探得消息,今日在朝會上,陛下大肆讚揚了二皇子的作為,還說要封賞二皇子,而對於您,卻是輕描淡寫地略過。”暗衛是奉流風之命,不遠千裏前來稟報司華圳這一消息,好讓司華圳早做打算。


    “本王知道了,先下去吧。”司華圳神色淡然地擺了擺手,好似暗衛所說的話與他無關一般。


    房門被關上,白微影輕搖著頭感歎道:“這下好了,阿圳你再次成了為別人做嫁衣的人,皇帝這是故意要惡心你呢,他也不想想,二皇子一個十二歲的弱質少年,哪裏能處理得了這水患和瘟疫之事,嘖嘖,這手段真是……有些拙劣。”


    司華圳扯了扯嘴角,同樣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他的這位好皇兄自小就看他不順眼,無論他做什麽,皇帝都要在背後踩他一腳。


    不過,司華圳卻是有些想笑,都這麽多年過去了,皇帝明裏暗裏給他使了這麽多的陰招、損招,怎的這手段和眼光不僅沒有半分的長進,甚至連一般的婦人都快要比不上了,當真是貽笑大方。


    “無所謂,他怎麽樣做,如何想,那是他的事。”司華圳輕啜了一口甘甜的茶水,而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麽,問道:“那個江粼嘴硬得很,我去審他時,竟是連半個字都沒有吐露過,這塊骨頭,你想著怎麽啃?”


    白微影莞爾一笑,美眸多了幾分深邃和難以言說的笑意,“當然是狗咬狗咯,我前兩日就去找過這個江粼,他現在雖然看似還是一座堅不可摧的鐵塔,但實際上,無數細細密密的裂痕正在產生,並且不斷地撕裂,擴大。”


    當江粼有一天知曉,他所愛慕的人,隻是把他當做一件若有若無的工具,並且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甚至於連半分的感情都沒有動過的時候,這份堅持和深情都會化作最可怖的反噬,直接將江氏挫骨揚灰。


    “那……”司華圳心領神會,含著沉沉的笑意說道:“我是不是應該先派人在京中造勢,把江粼還活著的消息捅給江氏,先折磨她幾日。”


    白微影遞給司華圳一個孺子可教也的眼神,嘴角嬌俏地微彎,帶著幾分促狹,“那自然是好的,而且,我倒是很好奇現在的江氏還有什麽底牌,最好是能夠把她的老底也給逼出來。”


    兩人正說著話,小桃走了進來,彎著腰恭敬地說道:“王爺,二皇子想見您,您看……”


    司華圳的骨節輕叩著桌麵,漫不經心地開口道:“讓他進來吧。”


    小桃應了聲“是”,在退出去前,她不經意間用餘光一掃,見白微影竟是與司華圳同桌而坐時,驚訝的眼神更是毫不掩飾。


    小桃觸及到司華圳投來的冷凝視線,身形一滯,忙不迭地出了房門。


    “小桃不過是個不經人事,性子純良的小丫鬟,你至於嗎?”白微影斜睨了司華圳一眼,語氣中似是還帶了些許的嫌棄。


    “我樂意。”司華圳頗為傲嬌地輕抬了抬下巴,而坐在他身側的白微影也在此時站起了身,司華圳見狀,眉頭微蹙,似是有些不滿。


    白微影語速極快地解釋道:“我現在的身份畢竟隻是一個小丫鬟,剛才在小桃麵前便罷了,但是二皇子來找你,多半也是收到了京城那邊的風聲,我若是再坐在這兒,隻怕是於禮不合。”


    白微影說到最後,將“禮”字的音節咬得極重,她可是沒忘記那次百姓在知府門前圍堵時,司鶴臨在正廳中苦口婆心地提醒和勸誡她的那番話。


    司華圳正要開口讓白微影無須顧忌司鶴臨時,司鶴臨已經從門外走了進來,白微影向左挪動了幾步,離得司華圳稍遠了些。


    司華圳黑眸半眯,麵色帶著些許不虞地看向司鶴臨,冷聲問道:“二皇子前來,所為何事?”


    司鶴臨自然是感受到了司華圳身上所透出的那幾分不悅,他下意識地一瑟縮,帶著幾分心虛,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本殿……本殿之所以要來找敬平王,是有些話想要與敬平王說。”


    司鶴臨默默地咽了咽口水,在司華圳麵前,他總是會下意識地恐懼和緊張,再加上現如今皇帝那邊兒不清不楚,失了偏頗公允的評價,更是讓司鶴臨覺著如履薄冰。


    “若是二皇子是為陛下的旨意,便不必多說了。”司華圳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拐彎抹角,一針見血地說道:“二皇子應該清楚,陛下此舉的用意,以及背後真正推動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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