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李嫣然早早地,就在禦前安排了自己的人進去,隻怕她現在也是被蒙在鼓裏,一點兒風聲都收不到。


    鬆芝抬眸看向李嫣然,猶豫地咬著下唇,似是在猶豫該不該將另外一樁探聽到的事情告知李嫣然。


    李嫣然在宮中待了將近一年,這察言觀色的本事也是爐火純青,如今鬆芝的異樣,更是瞞不過李嫣然的眼睛,她溫聲說道:“你若是有什麽想說的,那便跟本宮說出來,本宮不會怪罪你的。”


    鬆芝聞言,更是糾結,按道理來說,這白微影也沒有傳消息給李嫣然,瞧著也是不用李嫣然幫忙的。


    可如今白微影的處境實在是算不上好,她若是知道,卻秘而不宣,瞞著李嫣然的話,又實在算不上厚道,更何況白微影幫了李嫣然那麽多次,現下白微影遭難,她們若是袖手旁觀,也是不妥。


    鬆芝歎了口氣,對上李嫣然溫柔如水的杏眸,終是咬了咬牙,將事情說了出來。


    “你說什麽!前朝竟是經曆了這樣的動蕩!”李嫣然本來已經坐在了石凳上,可因著聽到鬆芝所言,當即便激動地站了起來。


    鬆芝生怕李嫣然一個不小心,然後磕著碰著,她忙將李嫣然重新扶好坐下,“您身在後宮,這消息接收不及時也是正常的,可您也該知道,這後宮不得參政,您雖是陛下的寵妃,可也不能例外。”


    鬆芝這話說得倒是不假,李嫣然之所以能夠深得皇帝寵愛,一來是因著她知趣,懂得什麽時候該作小女兒的姿態撒嬌,與皇帝癡纏,更懂得什麽時候該端莊懂事,不給皇帝添麻煩。


    而這第二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便是李嫣然知曉皇帝的底線在哪裏,她也從不去觸碰。


    可現下白微影與司華圳身陷囹圄,李嫣然自然不能夠明哲保身雖然白微影沒有傳信給她,要她幫著司華圳,但李嫣然卻知道,她才是最接近皇帝的人,也是最有可能與最有把握去力挽狂瀾的人。


    “本宮必須要幫白姐姐。”李嫣然以不容拒絕的口吻沉聲說道,她不給鬆芝勸誡自己的餘地,斬釘截鐵地命令道:“鬆芝,你去迴稟陛下,就說本宮身子不適,再將侖禦醫請來,同樣以本宮胎像不穩為由。”


    “娘娘……”鬆芝還想要說些什麽,李嫣然卻是一字一句地說道:“鬆芝,本宮知道,你是不想讓本宮趟這渾水,可司苑瓊實在太過可怕,本宮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白姐姐獨自與她周旋,本宮雖與她無親緣關係,卻早已勝似姐妹。”


    李嫣然說到動情處,眼眶更是不自覺地變紅,當初白微影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將她順利帶出了宮,重獲自由。


    如今她便要逆浪而行,盡己所能去為白微影做些什麽。


    “奴婢遵命……”鬆芝低下頭,眼淚跌落,她草草地用衣袖擦了一遍,便快步朝外走去。


    不多時,侖禦醫提著藥箱趕來,李嫣然與他耳語了一番後,侖禦醫似有所悟,對著李嫣然拱了拱手道:“微臣定會助娘娘,助白姑娘達成所願。”


    而皇帝正與九尚探討著所謂的修煉功法,司苑瓊在旁替皇帝翻閱著奏折,這時,鬆芝不等通傳,便急急忙忙地闖進了禦書房,跪倒在地,一臉急色地開口道:“陛下,娘娘今日起了身,便一直覺著腹痛,下午時,更是見了紅,您快去看看娘娘吧。”


    “什麽!”皇帝聞言,當即便站起了身,一臉焦急地朝外走去。


    “九尚,你也跟著去,看看這個李嫣然是在耍什麽把戲。”司苑瓊是視線停留在手中的奏章之上,頭也不抬地對著九尚吩咐道。


    “是。”因著皇帝和鬆芝還未走遠,九尚不多時便趕上了兩人。


    鬆芝見九尚居然也跟著到了李嫣然宮中,麵色不悅道:“九尚大人,奴婢知道您是陛下跟前的紅人,但這是後妃的居住之所,您擅自進入,是不是不妥當?”


    鬆芝擔心九尚會看出些什麽,故而更是堅定了要攔下九尚的決心。


    九尚輕揚拂塵,意味不明地掃了一眼鬆芝,隨後收迴了目光,一臉淡然道:“既然不方便,那貧道便在此處等著,這總行了吧。”


    九尚說著,竟是主動退到了宮門口的門檻外,鬆芝見狀,也是不好再趕九尚走。


    畢竟九尚都已經退到了這個份兒上,她若是再緊咬著不放,隻怕更會令人起疑。


    鬆芝本是想看著九尚,不讓他有可乘之機,但殿內傳來了皇帝的喊聲,鬆芝無奈,隻能轉身朝內走去。


    但是在離開前,她也對著守門的宮人千叮嚀,萬囑咐,莫要讓九尚踏進門檻半步。


    宮人恭敬地應下,待到鬆芝掀開門簾,走進殿內後,那宮人主動退讓到了一側,九尚發出一聲輕蔑的嗤笑,而後堂而皇之地踏進了宮門。


    “容貴妃失眠多夢,夜裏歇息不好,總是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這些你怎麽都不及早來向朕稟報?”不等鬆芝行禮,皇帝劈頭蓋臉的問責聲便響起。


    鬆芝穩了穩心神,跪下答道:“迴陛下的話,娘娘是不想您分心,所以才一直秘而不宣的,奴婢也曾請人來看過,說是不是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在,那道人說是娘娘宮裏的陽氣太弱,所以那些邪祟才想著出來作亂。”


    若說這普天之下誰的陽氣最盛,那自然是非真龍天子莫屬。


    皇帝聞言,沉吟了片刻,又轉過頭,對著臉色蒼白,分外“虛弱”的李嫣然嗔怪地說道:“既然如此,你更應該早些派人來告訴朕,從今日起,朕便日日留宿你這兒,等你什麽時候覺著那東西沒有了,朕再搬迴寢殿。”


    皇帝本來是想著白日的時候,他在禦書房中煉製丹藥,待到了晚上,他再來李嫣然這兒歇息,這樣一來的話,既不耽誤修煉丹藥,也能夠陪著和護著李嫣然,倒也算是兩全其美。


    李嫣然聞言,雖是乖巧地應了一聲,不再多說些什麽,可抬眸時的那幾分欲言又止,還是恰到好處地展現在了皇帝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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