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目瞪口呆,白崇明更是嚇得一下子跳了起來。


    “姐姐!這隻鳥……這隻鳥會說話!好神奇!”


    隻是……它為什麽叫姐姐夫人?這個稱唿配上方兆那令人不舒服的眼神,實在是太怪異了……


    白微影臉色難看,冷冷看著方兆。


    “方大少這是在羞辱我嗎?”


    方兆挑起一邊嘴唇:“怎麽迴事羞辱,這是在向白妹妹表達我的誠意。你看看,白大人好不容易才得到這個升遷的機會,俗話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相信白大人一定也是希望妹妹能在京城找個好人家嫁了。可是妹妹的情郎如今遠在江南,而且,說句不好聽的,江南水患,每年在水患中死去的人數不勝數,妹妹難道就不擔心,哪一天突聞噩耗,自己成了個未亡人?還不如與本少爺結成秦晉之好……”


    “哥哥!”


    見方兆越說越離譜,方如臉紅的像熟透了一樣,再也聽不下去,臉色難看的站起來瞪著他。


    “你再這樣騷擾微影姐姐,我要去告訴父親了。”


    “嘿你個臭丫頭片子,胳膊肘往外拐得挺利索啊,有本事你去告,明兒我就叫娘把你隨便找個人嫁了。”


    方夫人一向偏寵這個兒子,是以方如一聽他這話,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攢出來的一點氣勢,瞬間變消弭的無影無蹤。


    眼淚在眼眶裏打轉,隻覺得和這樣的人一母所生,簡直是太丟人了,而且,自己隻能看著喜歡的姐姐被他這樣羞辱,卻什麽也做不了……


    她根本沒臉與微影姐姐站在一起!


    眼看著方如哽咽一聲跑走了,白微影看向方兆的眼神更加冷冽,可半晌,卻忽然對著他抿唇一笑。


    她生得極美,這一笑更是方兆從未見過的妖嬈嫵媚,仿佛是帶著軟鉤子,把他的心鉤的酥癢難耐,忍不住就湊了上去。


    景尚亭額角青筋直跳,橫著胳膊擋住了方兆那張朝著白微影越湊越近的臉,怒斥道:“方少爺自重!”


    “表哥別氣,”白微影輕輕按下了景尚亭的胳膊,仍舊笑吟吟的看著方兆,溫聲細語道,“方少爺可能有些誤會,我啊,不喜歡總是纏著我的男子。有句話叫距離產生美,方少爺若是待我真心,不如先忍著不要來找我,你若是能忍住十天不找我,我便信了你是真心的,如何?”


    方兆從未見過她這樣笑,說來也奇怪,越是這樣流連花叢的風流男子,越是難以拒絕高嶺之花般的冷美人那難得一遇的笑臉。


    方兆沒多猶豫便答應了。他心底竊喜,暗自嘀咕這白微影還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難不成她以為自己隻有她這一個玩具不成?


    想他方兆在這京城,雖然身家不是最殷實的,可若論起玩得花,那是任誰也要甘拜下風。


    這邊與白微影越好十日不見,扭頭就去了自己常去的花街柳巷,點了幾個小娘子,徹夜未歸。


    第二日,景尚亭怕那方兆出爾反爾,在白微影院子裏陪了她一天。


    但方兆並未出現。


    白慕言因那日大夫說她沒有中毒,因而記恨上了大夫,認為她害得自己錯失了一次陷害白微影的大好時機,因此對於大夫開出來的藥方也是不信,江氏特意熬出來的藥,也是一口沒喝,是以腹痛的跡象足足持續了三天,到今天才勉強恢複了點元氣,想著出門來曬曬太陽,誰知正好撞見在院子裏休憩的白微影。


    她屋子的房簷下掛了個鳥籠,裏麵一隻七彩羽毛的怪鳥瞪著黑豆豆眼直勾勾盯著她。


    白慕言饒有興趣的逗著這隻鳥,漸漸的,目光落在白微影午睡的身影上,再然後便起了心思。


    白微影午睡起來時,還沒察覺哪裏不對勁,直到方如從方夫人那裏迴來,驚唿一聲:“呀!那隻鳥怎麽不見了?”


    白微影這才知道是哪裏不對勁。


    她掛在房簷下的那個鳥籠不見了。


    可是誰會無聊到偷一隻鳥呢?


    白微影沒放在心上。


    白慕言把那隻鳥偷迴去之後,在喂給它喝的水裏偷偷放了些別的東西,這隻鳥隻是喝了兩口,便渾身抽搐幾下,倒下後再不動彈。


    之後趁著夜深人靜,把這隻鳥的屍體放在了院門外最顯眼的地方,第二天一早,便在方兆院子外麵等著。


    可讓她大跌眼鏡的是,在看到打掃院子的下人驚恐的把這隻鳥的屍體用布包裹著來問方兆時,她原以為方兆會大怒,然後去找白微影,可方兆卻隻是咬牙切齒的瞪著那隻鳥,而後心煩的擺擺手,示意趕緊處理掉。


    而之後,她也沒能等到機會再去整治白微影。


    五日後。


    方兆自以為再有兩天就能有正當理由去找白微影,正興奮的在府裏隨處逛著,可大門外突然傳來鬧哄哄的聲響,間或夾雜著鐵器相碰撞擊發出的聲音,一時好奇,便往大門口走去,誰知剛走到半路,迎麵突然出現一群身穿鐵甲的士兵,一看到他,便將人團團圍了起來。


    為首的那一個身高八尺,濃眉虎目,聲音粗獷:“你知道方兆在哪裏麽?”


    方兆不知發生了何事,但這群人顯然來勢洶洶來者不善,他心裏沒來由的便慌了,哪還敢把自己供出去,隨手往後院一指:“方兆……方兆住在那個院子裏。”


    男子見他害怕的兩股戰戰,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他幾眼:“聽聞方家隻有一兒一女,你若不是方兆,那你是誰?”


    “我是……我是白邏,我是白家的,借住在方家,我不是方兆!”


    男人沉思了片刻:“不錯,王爺確實說過白家人借住在方家……”而後在方兆肩上大力拍了拍,“你最好沒有騙我,要是叫我發現你在說謊,小心你的項上人頭。”


    說罷又領著一群鐵甲士兵氣勢洶洶往院子走去。


    方兆嚇傻了,呆在原地,一看見那群人進了院子,衝著大門的方向撒腿就跑。


    也是她運氣不好,鐵甲兵進入院子後遇見的第一任,便是白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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