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嫵聽到雲霄叫我“飛兒”便又想到了自己,“飛兒……母親叫嫵兒,比飛兒好聽。默兒的父王最喜歡叫母親嫵兒了。母親以為他是個國王,什麽都可以給母親,可這個懦弱的男人竟把母親送去和親!他是不是很該死……竟然比歸緣還沒用……”


    一大圈烏紅小人見春風的神靈紫光耀耀美麗無比,密密麻麻的了過去。


    “別過來啊!太惡心了!”春風一邊護著抱著小小白的碧遊,竭力抵禦著黑洞的巨大吸力,一邊叫著惡心用曉日春生掌的紫色熱浪滅掉了那些小人。


    “冥王那老東西保護不了咱們,他死就死了,原來神力在混沌衣上封印著。母親吸了神力了,母親來做魔王,以後我默兒就是天地的王!”薑嫵欣喜若狂。


    薑嫵癡傻癲狂的碎碎念著……又有幾個仙人在小黑人的啃噬下美滋滋的被黑洞吞了去。連開元上神似都忍耐不住了。天德有太子印護身,那些小人近不得身,嘴巴雖被封著卻看得極為開心。他看到了薑嫵欣喜若狂的模樣,突然眼睛一亮,心裏暗暗叨念咒語,打了個手印……薑嫵身上的縛神鎖鬆了下來……


    我與師父拚力消除著那些啃食靈魂的小人,身後的薑嫵說著說著眼睛變成了血紅色,整個人化成了頭上爬滿烏紅色蛆蟲的狼人!比那年冥默中了狼毒之後的模樣更可怕更惡心。她的兩隻手爪變成了十個鋒利無比的貪狼刀刃。


    “默兒,重生淚叫不醒你,就用他們的重明心!”薑嫵破了六層封印突的縱身而起,利刃般狼爪猛的突破了六層截界!


    我正調全力劈燒小人,覺得身後不對,卻來不及再反應隻覺得一個鋒利的爪子扣到了後心的骨上,忙用神力抵住那手爪。再看旁邊的師父,他竟也猝不及防被那狼爪扣住了後心!


    我急忙抬手調神力去擊師父後心的狼爪,自己身上的神力一撤,後心的狼爪便深入了幾分,疼的“哼”了一聲,額頭冒了冷汗。


    “飛兒!莫動!”他急唿。


    一眾仙神皆自顧不暇,我與師父拚力將後心護住與薑嫵僵持著。薑嫵惱羞成怒再發力,兩個黑洞合成了更大的黑洞,將昆侖虛的草木山石,來不及逃跑的仙靈精獸都吸了進去。天水在它的吸力下越湧越盛,天缺掉下了碎片……


    昨夜我在百花島卜的卦一一應驗,那卦象說“君子隱於世”……他不可以再有事!


    他緊緊拉住了我的手……


    好!我便破了這赤焰魔星的兇相!無心無相!


    我撤了後心的抵禦神力,師父卻“噗”的噴出了一口鮮血!他竟先撤了神力破兇相,被那薑嫵的利爪穿透了後心!


    “飛兒!堅持住……”


    我隻覺得後心一涼,心被利刃穿透剜絞,也一口血噴了出去!


    剜心之痛,痛徹心扉!


    我緊緊拉著他的手……白霏的臉恢複成了虞飛的模樣……


    二人含淚相視一笑……


    “師父,別再趕飛兒走……”


    “好……”


    薑嫵的利爪猛的一揪撤了走,二人身子一傾,終閉目垂首倒於地上……


    頃刻,兩具屍身下湧出了大片鮮血,將虞飛的衣衫染成了嫁衣的顏色,將雲霄的婚袍染得更紅更烈……


    薑嫵的長爪托著兩顆心,一顆晧光明亮中裹著熊熊火焰,是雲霄的;一顆火光烈烈中裹著盈盈清露,是虞飛的。


    “小烏鴉!雲霄!”春風護著碧遊小小白竭力抵禦著黑洞的吸力,撕心裂肺的唿喚著……


    “娘親!”碧遊懷中的小小白嚎啕大哭……


    “師父!小師妹!”師兄們在黑洞狂暴的吸力中定身而坐,長揚按著雷慈和陸雪,天晟按著天德,一眾仙神淚流滿麵,泣不成聲……


    “默兒!這是重明二心!娘親來醫你!默兒要做王!天地的王!”薑嫵托著兩顆心欲往冥默口中放!


    突然,兩顆心化作兩道明烈的光直飛三十三天光明頂,薑嫵見到手的心跑了,急忙去抓沒有抓住,便化了貪狼的模樣,隨著心飛上天去撲咬。


    三十三天上兩兩相望的重生星和光明星合二為一,化為一顆重明星,兩顆心也合在一起,化為了一團流光烈火融進了重明星中。霎時乾坤倒置,陰陽和合。重明二星置之死地,否極泰來。整個三十三天放大光明,浩然正氣騰於九州四海十方世界,源源不斷的匯集到了重明星上。隻見那星越來越亮,越來越烈!化做貪狼的薑嫵看到重明星無比明亮璀璨,眼放無盡貪光,撲了過去。重明星上的光火生出無數閃電,聚集成了一道霹靂雷火對著薑嫵的頭頂一擊而落,薑嫵的頭上的那些烏紅色的蠕蟲在赤紅色的火焰中燃燒著,發出鬼哭狼嚎般淒厲哀絕的尖叫,化為了烏有,薑嫵被劈燒得灰飛煙滅。那顆被華彩包裹化了赤焰魔星的貪狼星登時崩裂成無數碎片,四散而燒,好似一枚巨大的赤色煙花,貪狼星上束縛的靈光向大地散落飛去……赤焰煙火將天空照成血色,空中迴蕩著薑嫵喊出的最後一句話……“默兒!母親愛你!”


    黑洞逆旋,萬物複原。天地重新歸於平靜,生生不息……


    一團流光烈火遨遊於茫茫天地間,飛到昆侖虛玉清境:


    “這迴你趕不走我了!”


    “這迴你也跑不掉了!”


    “你看清了吧。”


    “嗯,你呢?”


    “早看清了。”


    “那你還趕我下山。”


    “那時還沒看清。”


    “你歧視我!”


    “本君是擔心你在戰場有危險。你那時一來便喚我不要跳崖。傻唿唿的,好笑的很。”


    “你不是跳過崖嗎,還笑我傻,你也傻!你居然以為我是碧遊!”


    “一開始看錯了。”


    “原來天劫劈衣冠塚的時候你護的是我,不是護墳啊。你是不是也喜歡碧遊!”


    “自己看,大醋壇子!”


    “就吃!哼!”


    “好!玉清境的梨子都給飛兒泡到醋裏醃著吃。”


    “前日你與那雪兒在房內……你還抱她!你們有沒有那樣……”


    “當然沒有。”


    “真的沒有?”


    “真的。”


    “不許騙我。”


    “心都掏了,自己看。”


    “那年我中了攝魂術親了你,還做了別的嗎?”


    “沒有。”


    “你那時心裏也想親我吧?”


    “沒有……”


    “嘿嘿你現在騙不了我了,你的心我看到了。裝得那麽一本正經。”


    “本君救出你,心下覺得安慰。本君本來就正經,不用裝。”


    “在追仙崖上沒趕上救我,十一師兄說你心疼。”


    “心碎!”


    “讓你磨蹭不迴來!”


    “白澤瞞著本君私截了連心羽片刻,耽誤了時間,他終還是悔過了。”


    “你那時說念在舊時情分說的是他?”


    “嗯。這個白澤害苦了你我。與本君出生入死六萬年,本君念舊時情分,他卻在背後狠狠捅了本君兩刀。”


    “哼!你家‘雪兒’來的那段時間都看不到你!”


    “忙著戰事和調查。才幾天不見你,便離家出走,白白吃了本君兩千年的飯和梨子,還動不動死給本君看,沒良心!”


    “玉清境鬧的雞犬不寧,我看不下去了。東方默也是這次悔悟的嗎?”


    “是。信鳥是他抓住的。”


    “然後他故意放給了那雪兒?”


    “是。他與冥仲本想裏應外合偷襲玉清境,東方默看到你的信鳥知道偷襲暴露,便臨時起意想讓你受點傷,讓本君大耗法力,打本君神軀的主意。沒想到本君到晚了,你拚死攔冥仲護著大家。東方默被你感動翻然悔悟。”


    “哦,然後幽冥界幹脆與天德合謀加害你除掉眼中釘,又打春風神軀的主意。所以你和東方默也將計就計?”


    “嗯。”


    “老狐狸!”


    “小傻子!”


    “那我以後叫你師父?還是雲霄?還是什麽?”


    “什麽都行。”


    “師父!”


    “飛兒!”


    “夫君!”


    “娘子!”


    飛到三十三天蟠桃園:


    “那段時間不能說話憋壞了吧。”


    “是啊,在天宮總被當成壞人,走到哪裏都人人喊打。”


    “相由心生,他們總想壞事,眼裏便看不到好的。”


    “遇到天德那個小人!”


    “他與碧遊是昔日戀人。你像碧遊,本君擔心,便將你放在蟠桃園,本想避開應酬避開他,不想你還是遇到了他。他居然死皮賴臉搶本君的娘子。”


    “原來九仙朝聖笛是你偷偷拿走的。”


    “本君不拿走,讓你一直揣著旁人的定情信物嗎。”


    “屢被他害!連這次也是被他所害!不知他還害了多少人!”


    “大意了,縛神鎖是他送給幽冥界的,他知解法。不過若不是他使壞,你也看不到本君的心。居然扮做大哥的娘子氣我,昨日叫你也不迴頭!”


    “我在氣頭上!還以為你叫的是那個‘霏兒’,你那時就看出是我了?”


    “與大音婆婆分別後,越想越覺得就是你!酒量那樣淺,酒後法力無邊!”


    “哼!我這毛病,你當時就應該看出來!”


    “在天宮你偷喝了兩次酒!”


    “這你也知道!”


    “迴到蟠桃園便見你醉醺醺的,也不想想自己是怎麽從桌上睡到床上的。”


    “我就是有點不開心……”


    “你就是吃醋了。”


    “我沒有!”


    “一直吃。”


    “沒有!”


    “看見心了,瞞不住的。”


    “沒有……看!是夔牛大鼓!”


    “飛兒的鼓聲是四萬年前傳來的。”


    “可惜現在敲不了了,不然再與你慶祝一番!”


    飛到幽冥界:


    “我喝的花露竟是你的血!”


    “嗯,無相說要費些心血醫你的失聲,後來才明白。總要捏著嘴巴灌你。”


    “你灌我……你太狠心了!”


    “冥伯時刻盯著,你不吃不喝怎麽養筋骨?怎麽逃出幽冥界?”


    “哼!你還打我!你……你還要非禮我……我不愛你了!”


    “受了傷又有錐心反噬,冥王法力高強,冥伯眼耳通天,實在沒辦法直接將你送出去。不做像些怎麽保你的小命。為夫端茶倒水與娘子賠罪。”


    “誰讓你詐死瞞我!”


    “不然怎麽挖出出賣天界的奸賊,怎麽攻破幽冥界,怎麽找到赤焰魔星。笨,兵不厭詐,教了你兩千年。”


    “哼!你裝的那樣像,害我傷心欲絕。”


    “若告訴你,你還不是像今日一樣與我一起送命。說不定要自綁到幽冥,歡天喜地的嫁了。”


    “才不會!求我都不去!”


    “好端端的冒出來嚇人,怎的和親的‘七公主’就變成了你!計劃全亂了。”


    “原來你是故意挨了我那一劍……我是不是傷得你很重?”


    “重!謀殺親夫!居然還在西海用箭射我,教了你兩千年的本事都用到本君身上了。”


    “我不是故意的……都是拜天德所賜!”


    “讓你去百花島,偏要在三十三天,平白讓我擔了多少心。”


    “我……傷心……”


    “所以你就跳天河?”


    “嗯。不是被你救了嘛。”


    “若我沒去三十三天呢?”


    “那你就再等我四萬年嘍。誰讓你瞞得我這樣苦。”


    “本以為讓你睡一陣本君就能迴來了,沒想到你三天就醒了,也沒想到事情這麽難纏。”


    “心裏念著你就醒了……”


    “春風帶你離開幽冥界的時候我在你手心留了‘昆侖飛雪’四個字。”


    “原來真的有字啊!當時沒看到,燒掉了。後來夢到了……”


    “小笨蛋!”


    “你假扮了冥仲,真的冥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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