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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質也不再說她,兀自站起身走去洗手間收拾。不料,沒過一會兒,便聽客廳裏的戴待忽然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


    他連臉上的水都來不及擦。第一時間衝出來。


    隻見戴待蹲在小顧易麵前,一手握著他的小手,另一手捂住她自己的嘴,看著顧質,淚珠子不停地掉。


    “出什麽事了?”顧質神色肅然,快步走迴他們母子倆跟前。


    “他……他剛剛……”戴待激動不已:“他剛剛喊‘媽媽’了!他剛剛喊‘媽媽’了!”


    顧質微怔,瞥一眼旁側的小顧易。他四平八穩地坐在他的專屬小板凳裏。全神貫注於電視屏幕。


    “真的,我聽見了!我親耳聽見他喊了‘媽媽’!我沒聽錯!”像是怕顧質不相信,戴待重複著解釋,拉著小顧易晃動他:“你再喊我,‘媽媽’,你再喊我啊,再喊我一次好不好?求你再喊媽媽一次……”


    “好了等等,你會嚇到他的。慢慢來,我們慢慢來!”見她情緒有些不穩定,顧質立馬抓迴她放在小顧易身上的手,緊緊摟住她溫聲道:“別著急!他會再喊的,一定會的!”


    戴待縮在顧質的懷裏泣不成聲,許久之後被顧質抱迴床上裏,她的小有激動才在困意中漸漸安撫下來。叉司腸血。


    待她睡著後。顧質走出臥室,看到小顧易依舊一個人默默坐在電視機前,根本不知曉自己的一個舉動掀起多大的風浪,他不由在心中暗暗歎氣。


    項陽的電話在這個時候打來:“喂,你到底還來不來?是你自己主動約的我和王牌,卻讓我們兩個等你半個多小時?”


    “知道了,馬上。”顧質迴複完,叮囑周媽照看好小顧易和戴待,才前往項陽的公寓。


    項陽自己的公寓在四季風的頂樓,獨自占據了一整層。顧質摁了密碼進去後,尋了一周沒見著人,最後通過扶梯爬到房頂鑽出去。風聲烈烈的天台上,項陽和王牌兩人姿勢悠閑地各據一邊,腳旁已經倒了好幾個空的酒瓶子。


    看到顧質,項陽當即吹了個響哨。


    顧質瞥一眼項陽尚打著石膏的腿,皺眉問王牌:“你幫他上來的?”


    王牌頗為無奈地攤攤手:“拿他沒辦法。”


    “難得齊聚我家,我不得好好招待,這風景整個榮城隻有我這裏能看到。”項陽豪邁地揮著大手,仿佛古代君王指點江山。隨即,他把另一隻手裏喝到一半的酒遞到顧質麵前。


    “你瘋了?”顧質抓過酒瓶放到一旁,“你想廢掉是不是?”


    聞言,項陽抬抬自己的腿,重新拿迴酒灌了一口。不以為意地笑笑:“傷個腿都快把我折磨成和尚,今天難得喝點,你別像個娘們婆婆媽媽地掃我興致。說正事才是要緊。”說著,他朝王牌努努嘴,“大牌兒,上。”


    顧質隨著項陽把目光落到王牌身上,王牌收斂神色:“封奇的背景,你們已經都知道了吧?”


    “嗯。”顧質輕輕應著。語氣微冷:“這樣一個棘手的人突然從榮城跑來港城,難道你們警察不該把他列入重點監察對象嗎?”


    他顯然又有點故意挑刺的意味兒,王牌的表情立馬憋屈,反駁顧質的話:“他現在是一個普通的生意人,和你們是一樣的,我們沒有理由找他茬特殊對待!”


    “那項陽的腿傷之後呢?”顧質斜睨王牌:“如果項陽腿傷之後你們辦事有力,昨天封奇根本沒機會對戴待下手!就算你要說他現在已經不在道上混,但這種事,是他嘴上說脫離就完全能一幹二淨撇清的嗎?別說他身邊跟著的手下都是不幹不淨的,光他能夠隨隨便便玩槍杆子,就足以說明你們警察的沒用。”


    “顧質你夠了!”王牌憤然站起,拳頭在腿側握得嘎吱嘎吱響,瞪著顧質,然而未及他再說什麽,忽聽清脆的玻璃碎響驟然傳出。兩人循聲看去,正見項陽攤著手狀似無聊滴撥弄著被他砸碎的酒瓶,瞍他們倆:“有意思嗎?”


    他的語氣帶著笑意,卻不難聽出他的嘲意----三人約出來,明明是為了商討如何對付封奇,可什麽都還沒說,倒是先自己人窩裏鬥。即使他知道顧質的脾氣就是這樣,也不止一次看到顧質因為戴待的事遷怒王牌,但今天他沒那個心情嬉皮笑臉地從中當和事老。


    顧質知道項陽鮮少發火,這一通脾氣多少積累著這段時間感情不順的鬱卒,更存著對封奇的火氣。雖然封奇招惹了他和戴待,但目前對封奇的動機尚不得知,而項陽和封奇,夾著個方頌祺在中間,已是明確的對立麵。他很清楚,項陽比他更想把封奇掀個底朝天。


    王牌他也並非當真對顧質有意見,項陽這麽一中斷,他那點憋屈自然煙消雲散,何況當警察這麽多年,來自家屬不理解的責難,他承受得還算少嗎?但他又不想一次次助長顧質的脾氣,於是對顧質繼續端著架子,麵向項陽道:“上迴你不是借了掃黃組嗎?他們在封奇手裏栽了之後心裏一直不爽,可封奇的手腳太利落,抓不到把柄。”


    “其他方麵呢?他那種人不是應該黃賭毒都沾?”顧質插話問。


    “你先聽我說完好不好?”王牌憋著氣瞪一眼顧質,項陽已經恢複他的吊兒郎當,一邊給顧質使眼色,一邊拍著王牌的後背給他順氣:“大牌兒,咱向來大氣兒,不和他一般見識哈,今天你最大,你繼續,你繼續,我們洗耳恭聽。”


    王牌收了收氣:“所以,就聯係上了港城的同事。港城那邊對封奇表示既頭疼又無奈。確實,像封奇這樣出身背景的人,注定了不管怎樣洗白,都難免受到警察的關注,但多年來他的生意風生水起,不見什麽特殊貓膩。上頭領導有意見了,覺得花費警力在他身上太浪費資源了,所以最近幾年基本都不耗封奇了。”


    “照你這意思,倒是誰都拿封奇沒辦法了,任由他鬧夠了港城,跑來榮城玩?”顧質又一次無不嘲諷。


    “隻要他有犯事兒,不會始終遙逍法外的。”王牌認真而又嚴肅,項陽覺得自己一瞬間都在他背後看到了濃烈的正氣像火焰一般燃燒,不禁迴憶起自己在軍營裏呆過的那兩年,勾唇笑著搭上王牌的肩膀:“大牌兒,人民群眾有你這樣的警察真是福氣。”


    顧質阻止了項陽把話題扯遠,對王牌道:“既然現在你們警察暫時無力對付他,那麽就幫忙我搞清楚,封奇和我太太有什麽恩怨。”


    “戴待還是想不到?”項陽偏頭問顧質,“戴家呢?會不會是和戴家有關係?”


    “她想不到。戴家的事她了解得更不清楚。她說她所記得的和封奇第一次正式見麵是在範廣淵的葬禮上,所以我在想,是不是也有可能和杜家有關係?還有,”顧質頓了頓,看向王牌:“她說,她認出來了,封奇才是在廢棄工廠的那個麵具男。”


    王牌驚詫:“確定?”


    顧質點頭。


    這些都是兩人在車上討論過的,她睡著後,他下車到外麵想了許多,香煙都無法幫助他理清思路。可他必須盡快弄清楚情況,否則就像敵明我暗,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是不是又有一顆地雷扔出來。


    氣氛一時間有些凝重。


    項陽有意無意地敲打著酒瓶,表情露住少見的陰冷,突然道:“我必須得逼一逼阿祺了。”


    他的話聽起來貌似沒頭沒尾,顧質卻清楚他的意思,眯了眯眼道:“方頌祺的**我沒興趣知道。我有興趣的是,方頌祺對封奇的**了解多少。”


    “其實……”王牌驀地提了一句:“過不了不多,封奇可能就不得不離開榮城了。”


    “什麽意思?”顧質和項陽不約而同看向王牌,緊張地異口同聲問。


    王牌拍了拍自己嘴,暗暗責備自己麵對他們倆時總是忍不住透露情報。所幸這件事他也尚未了解到詳情,隻把他所知道的一點內部消息隱晦地點了點:“……瘟神嘛,雖然還沒具體搗弄出什麽大事兒,但上頭覺得要是等他搗弄出事兒就來不及了。所以港城那邊的同事最近會給封奇找點大茬……”


    這一迴是項陽比顧質先一步略帶譏諷地笑了:“鬥不過還是躲得過,所以就幹脆把瘟神送走,畢竟他不是榮城人,迴自己港城的地盤玩去。是這個意思?”


    王牌有些尷尬,沒接話。


    顧質沉默少頃,對項陽欲言又止:“你和方頌祺……”


    項陽的目光瞬間閃爍,隨即道:“就算我和阿祺沒有結果,我也不認為封奇於她而言是個好歸宿,更遑論,她分明藏著許多事。不管是為了她還是為了挖封奇,我都不能再放任她。”


    顧質的唇角淡淡地彎出弧度,對項陽的話不置可否,隻是拍了拍他的肩,然後轉頭對王牌道:“王警官,就我剛剛跟你說的,你試試看,利用你手裏的資源,能不能查到封奇和戴家或者杜家,當然也有可能是我們顧家的聯係。我這邊也會一起做努力的。”


    說完,他站起身:“我先迴去了,記得及時互通消息。”


    “你等一下!”王牌想起了什麽,連忙喚住顧質:“你那次要我幫忙調查戴行長的妹妹戴曼的事情,有結果了。”


    *


    顧質從項陽的公寓迴來後,一進門,正見馬休在客廳候著他。兩人徑直進了書房。


    “唐人街‘美食城’的項目確認擱淺的話,那和食藥監局合作的‘可視廚房’呢?”


    “繼續進行。”顧質簽看著馬休帶來的文件,頭也不抬地問:“‘可視廚房’進展到哪一步了?”


    “電視台的節目檔期已經敲定,兩個禮拜後就開始在咱們的各大餐廳錄製節目。因為是定位到美食節目裏,為了增加娛樂性和看點,電視台那邊的意思是每一期都會邀請一位明星來助陣互動,我們需要提前把餐廳的錄製順序和每個餐廳的出鏡廚師名單擬好。”


    “嗯……”顧質淡淡應著,“讓項目小組自己決定吧,他們都為‘可視廚房’籌謀好幾年了,這個名單肯定有所準備。”


    “是,他們是有所準備。但還是有點細節要顧總確認。”


    “怎麽了?出什麽問題了?”


    “不是出問題。”馬休扶了扶眼鏡解釋道:“就是他們想把第10家caprice放在第一個錄製,可出鏡的廚師用哪位,還有些爭議。”


    顧質的手一滯,心中通透明了。


    之所以有爭議,原因無非是因為戴待的尷尬存在。照理出鏡廚師是要各個餐廳的主廚親自上陣的,然而第10家caprice有點特殊的是,戴待掛著主廚的名號,多數時候在執行職責的又是jeff。尤其現在大家基本都知道戴待的老板娘身份,當然不敢擅自決定。


    “就定主廚。”顧質幾乎沒有猶豫。既然其他餐廳都是主廚,第10家caprice自然也要用主廚才無可厚非。何況,他若是用jeff,指不定某個女人又要哭訴斥責他擅自剝奪她的權利。


    馬休還是確認著問:“顧總的意思是,第10家caprice的出鏡廚師,就定戴小姐?”


    顧質抬頭瞥一眼馬休:“馬助理是耳朵不好使,還是對我的決定心存異議?”


    “不,不是。”馬休擦擦額上的冷汗,見顧質已經簽好所有文件,他連忙抱起來:“那顧總我先走了。”


    馬休前腳離開,顧質後腳也出了書房。


    戴待已經起床了,幫著周媽從廚房裏端盤子出來,問顧質道:“你是不是又對馬助理發脾氣了?我看他方才溜得像腳底抹了油一般快。”


    顧質挑眉:“在你眼中,我就是一個殘暴的上司?”


    “是。”戴待笑眼眯眯,立即接口迴答。


    “噢?”顧質勾唇,“既然如此,那我現在就打電話告訴他,我改變主意了。”


    他這話一下就勾起戴待的好奇心:“什麽什麽?什麽改變主意?”


    顧質走過來,從身後圈住戴待的腰:“和食藥監局合作的‘可視廚房’很快啟動,屆時會和電視台的一檔美食節目聯手,在咱們的各個餐廳錄製現場。每家餐廳的出鏡廚師,都由主廚擔任。”


    戴待的腦袋繞了一繞,反應過來他的言外之意:“所以第10家caprice的出鏡廚師是我?”


    “嗯。”顧質點頭:“你不是主廚嗎?”


    戴待的第一反應,卻是禁不住愣了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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