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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待,你……”杜君儒表情複雜:“你……你也對子騰徹底失望了是嗎……”


    “爸……”戴待欲言又止,心思一轉,不再說話。算作默認。


    就這樣讓杜家的人誤會,也是不錯的選擇。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很好的理由。


    總比直接坦白她和杜子騰之間的交易來得好。


    杜君儒鬆開了手。神色悵惘:“我理解……我理解……嫁給那個渾小子,怕是本來就委屈你的,現在他又出了這樣的事,能不能平安出來都是個問題。你還年輕,要你為他耽誤一輩子,確實……確實對不住你。”


    事到如今,他還能從她的角度替她考慮、為她著想,戴待心裏隻覺酸澀,愧疚更加濃烈。


    “你先起來吧。”杜君儒將戴待從地上扶起,想起了什麽,猶豫地看著她:“那……那孩子你打算怎麽辦?”


    孩子本來就是謊言,還能怎麽辦?台在低弟。


    戴待略一斟酌,正準備告訴他,管家在這時急匆匆地敲書房的門:“老爺!”


    兩人的對話被打斷,杜君儒皺眉:“什麽事?”


    話落,書房的門從外麵打開。一行十來個人瞬間湧了進來。


    仗勢有點大,戴待不認得他們,但從他們身上的衣著大概辨認出是政府來人,其中幾個分明穿著武警裝。


    “你們……”杜君儒一下愣怔。


    “杜市長,有空去喝杯茶嗎?”


    言外之意不明而喻。戴待心頭大驚,杜君儒倒是鎮定自若地點點頭:“好。”


    “爸!”


    “老爺!”


    戴待和管家同時擔憂地喚出聲。


    “我沒事。”杜君儒打了一個安撫性質的手勢,當先邁步,一行人霎時又擁出書房。


    “怎麽了?這是出什麽事了?”


    聽聞動靜的範美林和杜子萱兩人追出來時,杜君儒剛剛被帶上車,無聲地消失在濃黑的夜裏。


    戴待整個腦袋完全的是空白的,好久才找迴自己虛浮的聲音,答複範美林:“是、是中紀委。爸被中紀委帶走了。”


    “什麽?!”同一時刻的戴家,戴乃遷接著電話,從椅子上震驚而起:“杜君儒被中紀委帶走了?”


    林銀蘭端著雪梨水走進房裏來時,正聽到這句話,手指不由一顫。


    戴乃遷瞥了林銀蘭一眼,一邊走去陽台,一邊壓低嗓子問:“消息可靠嗎?知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


    等戴乃遷再從陽台走進來時,神色一片凝重。


    林銀蘭將盛好的一碗雪梨水遞給戴乃遷:“出什麽事了?”


    “男人的事。你們女人別管。”戴乃遷教育道,隨即接過碗,喝了兩勺就沒了胃口,眉宇間泛起愁緒,負著手在房中來來迴迴走了兩圈,不解地喃喃:“杜市長居然都被帶走調查……”


    雖然剛被教育過,但林銀蘭還是忍不住,又問:“到底出了什麽事?”


    戴乃遷歎著氣,答非所問:“這不知道哪天就輪到我了……”


    “什麽?你胡說什麽?”


    戴乃遷睨林銀蘭一眼:“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隻要自己遵紀守法,組織要調查也調查不出什麽。”


    “你不會是真的聽到什麽風聲上頭派人來調查你吧?”


    “誰知道呢。”


    戴乃遷隨口一應,林銀蘭的手指卻禁不住又是一顫。


    “不行。雖說身正不怕影子斜,還是謹慎一點好。明天得讓小沈通知下去,先自查。對。得先自查。”戴乃遷自言自語著,頭也不迴地對林銀蘭擺擺手:“你自己先睡吧,我去書房辦點事。”


    戴乃遷留下這麽一句話離開臥室,倒是令林銀蘭益發坐立不安,思忖片刻,終決定掏手機,找出最近剛拿在手裏的號碼撥過去。


    響了很久,所幸,最後關頭還是被接起。


    “林女士,你最好是有要緊的事,否則我就恢複過去那樣,隻有我找你,沒有你找我的份。”


    決定打的時候就料到他會生氣,林銀蘭早做好了心理準備,直接問道:“你知道杜市長遭中紀委調查的事嗎?”


    “噢?”


    “你有掌握什麽風聲嗎?會不會擴大影響,調查到戴乃遷身上?”


    “調查又怎樣,不調查又怎樣?”


    林銀蘭被他模棱兩可的迴答惹得有些急:“你說會怎樣?!你不會是忘記了,你爸的那筆黑錢,全部是通過戴乃遷這裏洗白的!還有最近幾年你的那些戶頭也都是----”


    她沒說完,就被打斷:“喲,原來你記得那筆錢是我爸的。我以為你當年私吞時就已經忘記了,那筆錢是我爸用命換來的!”


    林銀蘭的身子應聲僵住,聽著他嘲諷:“那筆錢我沒染指一分一毫,都拿來幹什麽用了,你自己不是很清楚?怎麽,提前進入老年癡呆,需要我提醒你嗎?至於我的那些戶頭……”


    “一會兒是囚禁戴家大小姐,一會兒是解決浦東,一會兒又是綁架浦西,還有接下來救你寶貝女兒出精神病院的事,我幫你們母女做的還不夠多嗎?作為交換,我的那些戶頭有什麽問題,都是你該操心的,不是嗎,我親愛的林女士?”


    陳年舊事,一件接著一件被他提及,就像她不為人知的陰暗被他**裸地攤開,更像是在細數她被他拽在手裏加以威脅的把柄,林銀蘭的拳頭隨之一點點地攥緊,咬牙切齒:“封奇!”


    聽筒這頭,封奇輕嗤:“行了林女士,你自己慢慢惱羞成怒,恕不奉陪。”


    掐斷通話,一轉身,正看見方頌祺係著圍裙的身影剛剛從廚房晃出來。手中端著的盤子大概是把她燙厲害了,尚隔著老遠的距離,她就把盤子“砰”地丟到桌上,隨即縮迴手摸著自己的耳垂,嘴裏直爆粗口:“臥槽!想燙死老娘!”


    封奇雙手抱臂饒有趣味地欣賞了一會兒,勾唇問:“怎樣,方大廚,可以開飯了嗎?”


    “方大廚?大廚這種稱號簡直是在侮辱我的高貴氣質,有戴狐狸頂著就夠了。”方頌祺擺著餐具,狀似無意地迴答。


    封奇卻是挑了挑眉尾。


    自從某一次她迴來後,就開始有意無意地時不時在他麵前提及“戴狐狸”,那次在“漾色”,甚至接著酒意打電話給他強調那番話,他怎麽會毫無察覺?


    “做的什麽?”封奇慢悠悠地行至桌前。


    映入眼簾的是兩盤黑乎乎焦成團的肉,他盯了少頃,問:“牛排?”


    方頌祺兀自往肉上澆著黑椒醬,然後點著餐桌上的蠟燭,走過去將房間的燈關掉,這才走迴餐桌前,指著兩盤肉,道:“現在更像了。”


    封奇瞥一眼。


    確實。


    至少,看起來不再麵目可憎得倒人胃口。


    “能有機會嚐到我的手藝,你是獨獨一份的。”方頌祺高傲地揚唇笑,又走過去打開複古留聲機,碟盤緩緩轉動,潺潺的音樂隨之彌漫開來。


    樂聲中,方頌祺脫下圍裙,露出一身黑色的緊身禮服。


    v領深溝,背後更是一直到腰才有布料,轉身間,光滑無暇的後背整個呈現在他麵前,凹凸有致的身材火辣性感,讓人看得根本就挪不開眼。


    “坐吧。”她的一頭波浪卷發挽起,餘兩綹輕蕩耳畔,對他說話時,一雙鳳眼流轉著風情萬種的波光。


    封奇的眸子眯了眯,忽然走過去,撈住她的腰,一把將她抱著坐到餐桌上。他低垂著視線,毫不遮掩地盯著她風光瀲灩的胸口:“在你毒死我之前,若不先嚐點餐前甜品,不僅對不起我自己,更是辜負了你穿成這樣風騷勾人.......”


    方頌祺的一隻手臂環在他的脖頸上,另一隻手探到他的襠下,唇瓣覆到他的耳畔輕輕吹氣:“你外頭的那些小妖精沒喂飽你嗎?怎麽讓你才一見我就硬成這樣?”


    話音剛落,方頌祺禁不住溢出一絲吟聲,卻是腿上的裙擺被撩起,封奇的手指毫無預兆地進去。


    “虧我大大方方地把你借給他玩,你怎麽還是這麽緊,嗯?你的舊情人可真沒用……”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在她麵前提及項陽,方頌祺的身子不由一僵。


    下一秒,封奇諷意更重的輕笑傳出:“我連他的名字都沒說,你怎麽又緊了……”


    “還有你的好閨蜜----”


    “你和戴狐狸什麽仇什麽怨?你又想對她做什麽?”


    “嘖嘖,”封奇和方頌祺拉開一點距離,將剛抽出的手指擦上她胸前的衣料,反問:“這麽快沉不住氣了?”


    方頌祺對他肢體上的侮辱置若未見,鳳目冷冷地看著他:“綁架她的那幾個小流氓,是你派去的。”


    封奇桃花眼裏笑意邪肆:“你可以去告訴她啊。”


    “她的號碼是多少來著?”封奇敲了敲自己的腦門:“對了,你上一次好像用她的手機給我打過電話。”


    他掏出手機,竟是當真撥出電話,然後將手機屏幕在方頌祺的麵前一晃而過。


    “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應該玩點新花樣。”說著,封奇倏然將桌布掀掉,刺耳的餐具碎裂聲,他又將方頌祺按倒在桌上,並將手機放在一旁。


    方頌祺連忙去奪手機,但夠不到,隱約瞥見電話似乎接通,她剛想說“戴狐狸我打錯了”,手機打開的揚聲器裏卻傳出項陽狐疑的“你好,哪位?”。


    “不好意思,忘記告訴你,你閨蜜好像正忙著和別人打電話,占線中,所以……”


    封奇的魔音輕喃。


    方頌祺的臉色瞬間慘白。


    *


    “好了,顧質,先這樣吧,杜家現在一團亂,我得先留在這。”說明情況後,戴待有些疲倦地閉了閉眼。


    顧質沉默了一下,肅聲道:“我讓項陽幫忙打聽打聽。”


    “好。”


    臨末了,顧質又喚住她:“先提醒你,杜家的事,如果是渾水,你別亂趟。你就算不幫忙,也不會有人怪責你。所以不要有任何思想壓力。”


    戴待翹了翹唇角:“嗯,我曉得。”


    掛斷電話,耳畔是杜宅的一片寂靜。


    範美林和杜子萱都已經被她勸去休息。


    杜君儒現在情況不明,但無論怎樣,調查階段,一般來講是不對外公布的。是以,杜家的其他人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什麽都不要做,等後續消息。否則,就怕一個無心的舉動反而害了杜君儒。


    戴待緩緩地走迴杜子騰的房間。


    說是先休息,可到底有誰能真正安穩地睡著。


    反正,她是睡得不踏實。


    半夢半醒間,傭人著急地敲她的房門。


    客廳裏,除了範美林和杜子萱,還有一個警察和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戴待下樓時,正聽見警察的隻言片語:“……加上淋了雨,傷口感染……化膿……高燒……昏迷……加護病房……”


    杜子騰……?


    他怎麽會.......


    戴待的腳步倏地一滯。


    “媽----”杜子萱驚叫著扶住險些暈倒的範美林。


    見狀,戴待三步並作兩步,快速上前,幫忙扶著範美林先坐到椅子上。


    “沒事沒事。”範美林按了按額頭,隨即抬頭問:“能……能不能讓我們去看看他?”


    警察沒有吭聲,答案不言而喻。


    “為什麽……為什麽我們不能去看他?他不是還在接受調查嗎?不是還沒定罪嗎?就算定了罪,那家屬也該有探視的權利不是嗎?”範美林少見地發了點脾氣。


    警察一臉為難:“對不起,杜夫人,關於案件的進展,暫時不便和您透露。”


    “媽……”杜子萱哭腔濃重。


    範美林眼眶發紅,別開了臉。


    氣氛霎時尷尬。


    “杜少夫人是嗎?”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在這時看著戴待,問。


    戴待點了點頭:“是,我是。”


    男人從公文包裏拿出一份文件袋遞給她:“我是杜子騰先生的代表律師,這是他讓我交給你的。”


    心裏預感到它是什麽東西,戴待怔怔地盯了它兩三秒,才顫著手接過。


    “這是什麽?”範美林問。


    戴待攥緊文件袋,眸光微閃著和範美林對視。


    律師扶了扶鏡框,幫戴待迴答:“這是杜子騰先生和戴待女士的離婚協議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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